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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哐当”一声脆响,一个上好的花瓶重重地砸落在地,花瓶的碎片在乔明曦的身边四散炸开。
乔父满脸怒容,瞪着自己的女儿,怒吼道:“看看你干的好事!”
乔母见状,急忙挡在乔明曦身前,心疼地护着她:“你那么凶干什么?好歹她也是你的女儿啊!”
乔父大口喘着粗气,脸涨得通红,怒声吼道:“若她不是我唯一的女儿,我现在就把她吊死算了!”
这话一出,乔母下意识地看向乔明月,只见乔明月脸上只是流露出失落的神情,乔母暗暗松了口气,心想现在可千万不能让乔明月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但很快,乔母便用眼神急切地示意乔明月,想让她出面帮乔明曦说说话。
乔明月装作还沉浸在乔父刚刚那番话带来的悲伤之中,眼神空洞,对乔母的示意视而不见,全当自己没看见。
无奈之下,乔母只能自己继续为乔明曦辩解,她看向乔父,说道:“既然如此,倒不如就让明曦嫁入县令府吧,说不定……”
这一回乔明曦闹出的事端,虽说对县令府的冲击不算特别大,却也还是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原本在众人眼中如同金龟婿般抢手的县令府公子林宇祥,近来明显感觉到了变化,不少夫人小姐开始重新审视与他结亲的可能性。
其中一小部分人是出于对自己女儿的担忧,害怕女儿嫁过去后会遭遇类似的糟心事;而绝大部分人则是担心,倘若与林宇祥这样的人结亲,还没等享受到什么好处,就先得把身家性命赔进去。
换做以往,这种情况只要过上一段时间,再由县令出面运作一番,影响便能彻底消除。
可如今的情形不同,县令最缺的就是时间。他们急于给儿子留下后代,好延续家族的香火,而这件事又不能大肆宣扬出去。
如此一来,乔明曦就成了他们最后的选择,成了县令府眼中能解决当下困境的关键人物。
就在这时,下人匆匆来报:“老爷,夫人,许媒婆过来了。”
乔父的脸色愈发难看,而乔母的脸上则浮现出一丝笑意。要知道,这许媒婆可是这边城出了名最好的媒婆,平日里寻常人家根本请不动她。
而结合最近发生的事情,很快叶也就意识到这许媒婆定是县令府那边请来的。
媒婆来了,乔父不可能不见,不然乔家本就稀烂的名声,怕是要更难听。
许媒婆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进来,脸上堆满了笑,高声说道:“哎哟,乔老爷,大喜呀,大喜!我今日可是带着天大的好消息来的。”
乔父坐在上首,目光扫过许媒婆身后那几样单薄的礼物,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冷声问道:“你这是何意?怎的带这些东西?”
许媒婆赔着笑,往前凑了凑,说道:“乔老爷,实不相瞒,我是受县令大人所托,来向您家二小姐提亲的。县令大人说了,他家公子对二小姐那是一见倾心,非她不娶呀。”
乔父心中一沉,他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可一旁的乔母却眉开眼笑,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想要拉住许媒婆的手,可手还没碰到许媒婆,乔父便冷冷开口:“长姐未嫁,二小姐不能嫁出去。”
许媒婆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她可是收了县令夫人不少钱财,对方千叮万嘱一定要把这门亲事谈下来。当初她还觉得奇怪,县令府的亲事,那可是人人都求之不得的好姻缘,怎么会有人不情愿呢,没想到这乔家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竟然想着拒绝。
但她许媒婆已经到手的钱,哪有退回去的道理,这门亲事,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
许媒婆微微一顿,很快又换上了笑脸,说道:“乔老爷,您这话可就有些迂腐了。如今这时代,哪还有那么多讲究。况且县令家公子对二小姐情深意切,这可是难得的好姻缘呀。您要是错过了,以后可别后悔。”
许媒婆脸上的笑意虽然僵了僵,但很快又恢复了热情,她赔着笑说道:“乔老爷,您说的长姐未嫁,小妹不嫁,这道理自然是没错的。可如今这情况特殊呀,县令家公子对二小姐那是情根深种,若是这门亲事不成,公子怕是要伤心许久呢。您就当是成全了这对有情人,如何?”
乔父板着脸,不为所动,冷冷地说道:“不成就是不成,规矩就是规矩,岂能说破就破。我乔家虽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但也不能坏了礼数。”
许媒婆见乔父态度坚决,心中有些着急,眼珠子一转,继续劝道:“乔老爷,您再好好想想,这县令府是什么人家,那可是有权有势的。您家二小姐若是嫁过去,那以后的日子可就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而且,县令家公子一表人才,与二小姐也算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呀。”
乔父冷哼一声:“荣华富贵?我乔家虽不富裕,但也能让女儿衣食无忧。”
许媒婆见软的不行,便决定来硬的,她脸色一沉,说道:“乔老爷,您也别太固执了。您家二小姐如今的名声都已经毁成这样了,除了县令家,还有哪家敢娶这样的姑娘?您若是错过了这门亲事,二小姐以后可怎么办呀?”
乔父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他拍着桌子怒道:“你这婆子,休要胡说!我女儿的名声是被人污蔑的。”
乔父说的硬气可还是心虚的,到底情况是怎么样,作为乔明曦的父亲,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乔明曦到底是不是干了那事。
可终归是亲生的就算再蠢,他也只能认了。
这时,乔母在一旁也劝道:“老爷,您就答应了吧。二小姐嫁进去是当正头娘子的,还能有管家权,这对她来说也是个好归宿呀。”
许媒婆一听,赶紧插话道:“哎,乔夫人,这您可就误会了。县令公子可不是娶妻,就是纳妾。不过呀,虽然是纳妾,但县令府也不会亏待二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