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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振东皱着眉头问林放：“你觉得价格不妥？”
以前其他大学生来谈提成的时候，都是给多少就多少，从来没人提出过置喙，林放这是开了先河。
林放摆摆手：“乔经理的价格我没有异议，但我这里有个更好的提议。”
“你说说看。”
“我觉得可以设定一个标准线，比如说：一个星期内达到某个揽收数量，就可以把提成从拔毛提到一块二，这样以此类推，就可以激励下线的积极性……”
林放刚提出自己的想法，话都还没说完，就看见乔振东吃惊地盯着自己，不禁好奇道：“钟经理，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你小子家里是不是做生意的？”
“不是啊，我是标准的工人家庭。”
“那你怎么懂阶梯式利润的？”
“我学的是公共管理学，老师讲过类似的例子。”
不是在逃课就是在上课睡觉的林大班长，非常丝滑地拿出老师做挡箭牌，赌的就是乔振东没有上过大学。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乔振东相信了他的胡扯，面露感叹道：“难怪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林总代你只是上了几节课，就学会了我们老板摸爬打滚五六年的经验，还是得读书啊。”
乍听“林总代”这个称呼，林放也有点恍惚，老子终于正式升级成“总代”了。
“林总代的这个提议跟总公司上个月传达下来的理念不谋而合，等我这边的财务核算出标准以后，再请林总代过来详谈。林总代还有没有其他好的想法？尽管说！”乔振东看向林放的目光终于变得认真。
“不知道钟经理以前，是怎么揽收校园快递的。”林放又问道。
“总体上来说，学校的业务数量不是很大，我们都是两天或三天收一次，从这里派车过去，到每个学校都跑一圈。”
林放想了想：“如果我以后的揽收数量达到新的标准，我要一个常驻学校的揽收员，尽量一天收一次，提高工作效率。”
“没问题，只要你能把业务量做上去，不就是多请一个人而已。”
林放扔了一根中华烟过去，笑嘻嘻说道：“先说好，这个人的工资由我来发，你只管帮忙寻找有经验、办事牢靠的员工就行。”
“由你来发？”
乔振东嗅出了味道，耐人寻味地看着林放：“年轻人有胃口是好事，但也要掂量自己的肚子有多大，你想完全控制四所大学的业务，就不怕撑破了。”
林放不以为然地说道：“吃不吃得下我自己心里有数，乔经理你只管躺着数钱就行了。”
“老子又不是小姐，不需要躺着赚钱！不过，这一条我也可以答应你，到时候我会派一个可靠的揽收员过去，而且会明白告诉他，林总代才是发你工资的老板。”
乔振东表面上装作生气，心里却早就乐开了花。
林放表现得越成熟，大学校园的业务就越稳，项目预期也会越可观。
“那就没问题了，等乔经理确定好新标准以后，我再过来签订协议，现在就先回去了。”
林放嘴里说着“回去”，屁股却比泰山还沉。
“还有事？”乔振东觉得奇怪。
林放笑嘻嘻地说道：“我在想如果以后有新的想法，怎么才能快点联系到乔经理。”
乔振东笑骂了一句“你小子”，然后走到办公桌打开抽屉，拿出一部还没拆封的手机：“这本来是给销冠的奖励，先给你用了。”
“就一部？”
“一部还不够？这是手机，不是大白菜！就这一部，买回来也要三千多块！”
林放果断走过去接到手里，虽然他的预期是两部手机，但有一部也不错了。
包装盒上的款式型号，写着诺基亚5110，记忆中这款手机好像要到今年十一月份才上市，这才十月中旬，乔振东从哪儿搞来的？
林放随手拆开包装，取出手机，长按开机键启动。
这把乔振东看得一愣一愣的：“你以前用过手机？”
“没有。”林放张口就来。
乔振东的眼神很复杂：“我买第一台手机的时候，光是说明书就看了半天时间，担心万一操作错误，把手机给炸了可咋办。”
“那你也太矫情了。”
“所以说还是得读书，读了书就什么都知道，我就后悔当年只想着下河摸鱼，要是能多读点书，肯定比现在上进。”
“那可未必。”
林放懒得听他扯淡，随口回了一句，拍拍屁股就准备走人。
结果刚走到门口，就听乔振东喊道：“回来！”
林放转身看去：“还有事？”
乔振东像变戏法似的，又从抽屉里拿出一部诺基亚5110：“这么急着走，真不想要了？”
林放瞬间堆出笑脸，一个箭步冲上去，把那部新手机接在手里，并奉上彩虹马屁：“乔经理真是生意兴隆通四海，别家的销冠都只有一个，唯独咱们江都分公司有两个，想不挣钱都难啊。”
乔振东明知道这是拍马屁，心里却还是非常舒坦，说道：“按照你的级别，给你一部手机都算勉强，但念在你那两条建议还不错的份上，这次就给你破例了，下不为例。”
林放心说，你们这些当领导的都爱说“下不为例”，可是有哪个真正做到？
看在手机的份上，就不揭穿你们了，然后笑嘻嘻的说道：“乔经理放心，有了这两部手机，我对咱们这个项目就更有信心了，你就好好等着数钱吧，保证比当小姐舒服。”
“滚！”
林放当真屁颠颠地滚了——
拿了好处还不滚，那不成招人烦了嘛。
回财院的路上，林放顺便去移动营业厅，精心选了两张电话卡。
他之所以要两部手机，一部给自己用以外，另一部则是给小铃铛，两人都有了手机，联系起来也更方便。
林放本来想直接去东南大，又觉得空着手去不太好，于是决定先回游方便利店，用塑料袋打包几份零食。
便利店的柜台里面，顾雪怡正在专心收银，肖诗婷也在旁边，手里拿着一袋傻子瓜子，边磕边跟顾雪怡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