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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跑一跑停一停，停一停又走一走，隔得太远看不清她的神情，但她那浅灰色的身影，就像冬季凛冽寒风中的野草，充满了坚韧和顽强。
“这么跑还不累垮了，打个车也行啊。”
坐在副驾驶的年轻协警有感而发。
林放开口说道：“她没钱打车。”
中年警督听后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刻意把车速放缓了许多，嘴里还感叹道：“这个小姑娘，还真有些认死理。”
也不知道他是对谁说的，也可能只是自言自语，总之没有人接他的话。
到了派出所以后，林放和赛沙分别被带到不同的房间去录口供。
林放前世有过类似的经历，对整个流程非常熟悉，口供很快就录好了。
出来时，顾雪怡已经等在外面。
由于是一路跑过来的，剧烈运动让她的脸蛋红彤彤的，额头上全是晶莹的汗珠，正沿着鬓角缓缓滑落，一双乌黑的眼睛满是坚强。
林放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想起她追赶警车时的样子，又不想让气氛太低沉，于是笑嘻嘻地说道：“你这么能跑，要不让肖同学给你在秋季运动会报个名，你肯定能拿女子长跑的冠军。”
顾雪怡默默地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站在旁边。
没过多久，中年警督就要领着林放去验伤。
看到顾雪怡也要跟过来，中年警督摆了摆手：“我就带他去附近的医院做个核磁共振，你就别跟着了，不符合规定。”
林放也劝道：“听警察叔叔的，你就在这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顾雪怡抿了抿嘴唇，这才没有坚持。
离开派出所以后，中年警督一边走，一边跟林放闲聊：“你女朋友还挺温柔的。”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林放赶紧作出解释。
似乎觉得力度还不够，又加了一句：“她跟我只是同班同学，因为是贫困生，所以在我的便利店兼职。”
“哦？”
中年警督心里有些奇怪，既然不是你的女盆友，那她拼了命地跟过来干嘛？
到了医院，医生听说林放有头晕目眩的症状，需要进行伤情鉴定以后，直接开了一张脑部核磁检查单。
因为是派出所插队的检查，刚做完医生就看了结果。
结果不出意外，没有任何问题。
中年警督拿着检查报告，直言不讳地对林放说：“看你是个内行人，想必应该知道，这个结果并不能让我们拘留或处罚赛沙，最多让他写一份保证书，再让他的辅导员带回去自行教育，是不是觉得白折腾了？”
“怎么能是白折腾呢？”
林放笑嘻嘻地说道：“如果我不这样折腾，坚持把事情闹大，说不定你们当时看一眼就走了，赛沙连保证书都不用写。”
中年警督竟无言以对。
“我之所以做这么多，只是单纯地想拿到完整的证据链。”
林放继续说道：“除了目击者、验伤证明、保证书和报警回执单以外，我还打算让两个证人，各写一份事情经过并签字画押。”
“有了这套落实在纸上的文字证明，信不信我今天下午回去交给学校，赛沙明天上午就得背行政处分。”
“他最后能不能毕业，毕业了能不能找到工作，找到什么工作，全得看我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