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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伤的?
依照小少爷展现出来的身手,一般人谁能伤他,何况还有那条银蛇护体。
黑瞎子观察过,那条银蛇虽然很小,这几年都没长,但毒厉害得很,被那毒牙咬一下,要是没有解药,几个呼吸就会一命呜呼。
他想起白日的时候,在以岁身上闻见的一点血腥气。
原来那不是什么杀人之后沾染上的,而是本来就是他自己身上的伤口。
如果只是普通伤,为什么会在他询问的时候隐瞒他呢。
或许是他跟以岁的关系远远没有到什么话都可以说,什么事都能分享的地步。
黑瞎子告诉自己,有些秘密不可寻根问底,他表面混不吝,但摸爬滚打这么些年,早就不是金尊玉贵的小王爷,而是深谙为人处世之道。
方才在院子里聊天说话的时候,小少爷将他们两个的关系定义为了朋友——
朋友之交,进退有据,若是不小心过了头,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黑瞎子一边这样想,一边将以岁的袖子撸了上去,趁着小银蛇还在外衫里面挣扎,飞快揭开以岁手臂上的绷带,将绷带下的划痕看得清清楚楚。
伤口狰狞外翻,还有反复割开的痕迹,虽然用了上好的药,但却是最近的新伤,冷不丁一瞧,仍旧吓人。
黑瞎子不禁皱眉,这小少爷好端端的为什么想不开,用刀子割自己?
是的,他看出来,这伤口分明是以岁自己弄出来的。
自残?
心理疾病?
这年头,心理疾病的说法还没传开,但是外文书籍上是有的,黑瞎子在德国留学的时候也接触过,往后几十年里接活儿执行任务的时候读过一些。
(黑瞎子的人生经历官方没有太多资料,只能推理,私设黑瞎子是二十世纪初,也就是1910年左右去的德国,因为清末八国联军攻占北京的时候,满清贵族很可能会把自己的子嗣送往国外留学,然后混乱了一段时间,直到民国初建,国内初步稳定了才回来。如果有不同的意见,或者错漏,那就一句话:同人私设自由!)
要是有人找以岁麻烦,瞎子他还能寻摸寻摸帮忙教训一下什么的,但——要是真的心理方面有病的话,他可不是教孩子的好手,不会也不擅长。
除非有钱。
“又跑偏了。”黑瞎子拍了下自己脑袋。就算是心理疏导也得人家二爷来做才名正言顺不是?他瞎操什么心。
把绷带给人缠上,抬头看了看还在努力的小银蛇,准备把袖子放下来的时候,视线却扫见了以岁腕肘上的几个针孔。
针扎之后针孔周围浮现的大片淤青,在少年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扎眼刺目。
黑瞎子:嗯???
不是,红府这位小少爷,到底背着他家里两位家长干了什么坏事?
在小银蛇钻出来的前一秒,黑瞎子迅速把以岁衣服放下,还给掖了掖被子,表现得无比老实无辜。
小银蛇冲着他哈气,很想上去咬他一口,却碍于这惹蛇厌的瞎子是蛇主的朋友而没有付诸实践。
它把自己团吧团吧,重新钻入了以岁的脖颈里,只露出一双豆豆眼,炯炯有神地盯着黑瞎子。
黑瞎子觉得这条蛇一定知道真相,可惜,蛇不会说话。
他转身离开了以岁的房间,将这件事记在了心上。
啊……
要是把这条消息卖给二爷,不知道能换多少钱?
——
第二日。
以岁按照自己昨日的想法,让小银蛇放出几条手下,悄悄赶去军区,看看能不能探听到一些消息。
他自己则暗暗调集了人手,将红府牢牢守护了起来。
齐铁嘴算到长沙有灾殃将要发生的消息,悄悄散播开来,九门中其余几门也知晓了消,但是有动作的没几家。
大概是觉得,他们也是长沙城之中赫赫有名的势力,没有人会不长眼,犯事儿犯到他们身上去。
以岁不敢大意,但也没有动作太大惹人注意,遇宝斋照常开着,只是里面值钱的东西被他全部锁入了秘密地窖之中,堂中摆上了有点价值但不多的装饰品。
黑瞎子被齐铁嘴薅走了——从红府直接把人薅走的,还骂他恨嫁,红府都没出雇佣他的钱,还赶着上来倒贴。
阿三和小草有些汗颜,什么恨嫁不恨嫁的,八爷真爱开玩笑,他们老板怎么也不可能娶个吊儿郎当没家没业到处打工的穷小子啊。
以岁没注意这些小插曲,在红府、遇宝斋和梨园三处跑,清点人手,顺便还去了张府,借了点东西。
他忙忙活活的,长沙城的风云也在暗处翻涌起来。
陈皮遵照约定,带着手底下的能人,跟着给他吗啡的单主离开了长沙城。
“其实这活儿也挺简单的,”陈大小声说,“四爷,您不跟着去也没事儿。”
他们下的是个简单的墓,陈皮到了地方也不会下去的,顶多是站在旁边监督给些建议。
陈皮瞥了眼前面领路的几个外国人,轻声说:“给得钱多,外国佬懂什么国内古墓?图个新鲜罢了,走这一趟清闲事少有钱赚,耽误点时间而已,为什么不做。”
如果真的有值钱的东西挖出来了,他们随便糊弄糊弄,找个理由把东西坑过来就是。
陈大心里有些不得劲,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因为那洋人让他们四爷出城的意愿十分强烈,就像有人在前面想坑四爷,或者是要把四爷支开似的。
偏四爷跟小少爷闹了别扭还动了手,不愿意待在长沙城里,才那么干脆的答应了给洋人带队的活儿。
他忍不住低声提醒了一句:“小心驶得万年船,四爷,咱还是小心为上。”
陈皮鼻尖嗯了一声,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