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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没打中！”
“他们直接飞过去了，他娘的，胆子真大！”
以岁和黑瞎子两人从包围圈外飞到了包围圈里，丝毫未伤，无异于狠狠打了土匪老大一巴掌。
侧门的方向，解家和齐家的人吼了一嗓子，让红府冲阵出来的人先回去，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随后就快速隐入旁边错综复杂的巷子里，找到掩体，偷袭着围攻红府的土匪们。
韩金刀甩了甩手里的刀，以为是张府的援军来了。张府援军到了后，说明张府府内空虚，他们这边就用不着拖延时间来打了。
韩金刀眼底闪过一抹精光，抬抬下巴。
“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可以不必留手了，速战速决！”
“是！”
红府内。
以岁和黑瞎子飞快来到正堂附近的时候，丫头看着越来越少所剩无几的烟花陷入焦急，她脸色已经十分白了，只是自己仍旧浑然不觉的安抚着府中众人的心，直到听见一声：
“师娘！！”
丫头倏然回头。
“小岁！”
她紧绷的心弦先是一松，继而猛地拉紧，疾步过去：“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从外面的动静可以判断，围杀没有结束，危机没有解除，纵然小岁回来会给她减轻不小的压力，可是她一点也不希望这孩子以身犯险来救她。
丫头跑过去的时候，外面忽然投进来两包炸药，引线的火苗在空中燃着微弱的光，韩金刀的强攻开始了！
“师娘，小心！”以岁眼神一厉，猛地腾身而起，一脚将其中一包炸药踢飞。黑瞎子配合极其默契，手中的枪转了一圈，对准另一包炸药，在它落地之前果断开枪。
砰！
轰——！
极大减小了落地爆炸的伤害。
丫头没有被炸到，但还是被余波震了一下，整个人往旁边摔去，以岁整个人扑过去，在台阶上，给自己师娘结结实实当了回肉垫。
他后背疼的脸色发白，却生生将喉间的闷哼咽了回去，一骨碌爬起来，扶着丫头起来，“师娘，师娘？你没事吧。”
黑瞎子面色凝重：“跟刚才的打打闹闹不一样，外面的人认真了，先去正堂后面！”
丫头耳鸣，被搀扶着到了正堂后面，刚刚找好掩蔽的地方，丫头就哇一下吐出一口血来，脸色发青，呼吸短促。
她刚才精神紧绷到极致，指挥府中人抵抗，短短时间就消耗了大量精力，属于透支身体，见以岁来了，不经意的那一瞬放松，那强撑着提起来的精气神瞬间垮下。
加上刚才炸药一震，虽然以岁给她挡了下来，但丫头内脏本就脆弱，两相冲撞之下，竟是陷入了昏厥状态，气若游丝了。
黑瞎子见过很多人临死前的样子，心中暗道一声糟了！
别说府中现在没有救治条件，就算是有，恐怕也没法立刻吊住二爷夫人的命。
他看着冷静用手帕给丫头擦血的少年，张了张嘴，忽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人这么拼命进来，就是为了救他师娘出去。
可要是救出去的是个死人……
以岁不懂医术，但他想好了，以后总要学两招，他问黑瞎子：“师娘情况如何？还能坚持么。”
黑瞎子望着他被火光照的明灭不定的脸，低声说：“如果有药的话，趁早冲出去找大夫，或许还能捡回来一条命。”
以岁听完，看了眼靠在柱子上昏睡的女子，他撩起袖子，把手腕擦干净，然后干脆利落的用匕首割了一刀。
血液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他轻轻捏开丫头的嘴巴，将手腕喂到师娘唇边。
还觉得血流的慢似的，他又割了一刀，用力挤压了几下，确保师娘能饮用到足够的血量。
“你——！”黑瞎子已经呆了。
电光火石之间，他忽然想到了那天晚上在以岁手臂上看见的针孔和割伤，心中的疑惑在此时此刻倏然消失，事实的真相摆在了他面前。
以岁似乎是担心他觉得他疯了才给师娘喂血，抽空随口解释了一句：“我和常人有些不同，我的血，就是‘药’。”
他身边陷入安静的沉默，黑瞎子没有说话。
等丫头的呼吸归于平稳，以岁才停了下来，让黑瞎子帮他用手帕勒紧伤口止血。
“你师父师娘知道么。”黑瞎子帮他系好，忽的问了一句。
以岁一顿，飞快说：“事情结束后给你封口费。”
意思就是，他师父师娘当然不知道。
黑瞎子挑眉点点头：“原来这还有钱赚，你放心，瞎子我做生意一向实诚。就是觉得很亏啊，刚才跳包围圈那么危险我都没让你受伤，你倒好，进来之后给自己来了两刀。”
“事急从权，”以岁倏的抬头，站起来，望向外面。
杀喊之声已经越来越近了，他甚至听见了红府大门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五分钟内，红府必死在局中。
以岁：“瞎子，师娘交给你了，她的情况必须要找个稳定的环境让大夫照看，你带她着去找解九爷，”他将解九爷告诉他的安全暗庄位置告诉黑瞎子，严肃嘱托道，“我会想办法拖住外面那些人。”
黑瞎子：“出去的前提是破开包围圈，咱现在属于是被包饺子的状态。外面那些人的火力也有限，但我们这边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他和以岁护住丫头一个人，拼着重伤是能出去，但是红府内其他人……他不能保证存活率。
“我会打开一个突破口，到时候你就带着师娘跑。”
如此严峻的局面下，黑瞎子好奇了，“你还有后手？”
小银蛇从以岁手腕上盘旋而上，冰冷冷的蛇瞳露出暴虐的意味，它猩红的蛇信子一吐，“嘶嘶。”
夜色下，火光硝烟中，少年凝望府外。
“来了，你听。”
黑瞎子凝神。
只听外面的杀喊之声，在短短几秒钟之内，突然掺杂了不少惨叫声：“蛇——！”
“有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