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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榻以后，看她犯困，又把床让给她午睡。
渐渐的，江扶夜房里的东西越来越杂乱。
什么猪猪枕头，胖头鱼图案的被子，葫芦杯和一些杂七杂八的零食玩具……
连他的棋盘都被小师妹拿来堆积木玩了。
原本冷色调的房间，逐渐被彩虹占领。
“江夜夜，我又来找你丸辣！”
一到晚上，小鱼崽子熟门熟路地抱着枕头钻进师兄房间。
江扶夜正在擦拭头发，闻言侧过身去。
原本的银色短发如今已经蓄到肩后，光泽如绸缎。
他身上孤僻又冷漠的气质也在逐渐变得温润。
他开口：“叫师兄。”
小鱼崽子直接往床上一躺，小手拍拍，“江夜夜，快来！睡前故事！”
江扶夜失笑，放下毛巾走过去。
到了年前，江扶夜闭关了。
小鱼听棠天天掰着手指数日子，“师父，今晚除夕捏，师兄的蛋蛋还没孵出来哇？”
上次小鱼听棠问师父，师兄最近在干嘛。
镜玄随口扯了句你师兄在阁楼里孵蛋，被她记在心里了。
镜玄咳嗽一声，“乖乖，蛋哪儿是那么容易孵的？再等等，等你师兄孵出来小鸡，你就有新朋友炸来吃了。”
小鱼听棠：“我要吃十只，师父你让师兄多孵点！”
镜玄忍着笑说好。
随即，他有些担忧地望着阁楼方向。
大徒弟的煞气，前段时间分明平息了不少。
怎么突然间又暴动了？
然而这件事除了他自己熬过去，谁都帮不了他。
镜玄摇摇头，继续整理过年要用到的食材。
一直到除夕夜，江扶夜都没出现。
小鱼听棠吃得肚皮溜圆，每盘菜都宠幸个遍，唯独把师父亲手做的荷叶糕糕剩下了。
“宝宝，你不是很喜欢吃这个吗？怎么剩这么多呢？”镜玄纳闷。
小鱼听棠支支吾吾，“我吃太饱啦，吃不下啦，想留着晚上当夜宵。”
“这个放凉了可不好吃，还会坏肚肚的。明天师父再给你做好不好？”
“好捏！”
小鱼听棠喝完草莓奶，和师父一起出去放烟花。
到了十点，她困得被师父抱回房间睡觉。
等师父一走，装睡的小鱼崽子一跃而起。
她悄悄溜到厨房，把温在锅上的荷叶糕糕装进纸袋，放在怀里免得冷掉。
然后直奔阁楼。
阁楼大门是上锁的，谁也进不去。
这可难不倒每天找猴王打架的小鱼崽子。
她徒手就往阁楼上面爬！
要是让镜玄看到这一幕，只怕会吓得当场心脏骤停。
小鱼听棠一楼一楼往上爬，停在了六楼。
她最近和师父学了心法，能感应到师兄身上的气息。
六楼只有一个房间，没有上锁。
小鱼听棠轻手轻脚推开门，生怕打扰到师兄孵蛋。
不想却看到师兄被一堆铁链锁住，跪坐在蒲团上，浑身血痕，低垂着头的惨状。
啪嗒。
小鱼听棠呆住，开门的声音没控制住，引起了江扶夜的注意。
他艰难抬头，清晰感知到一个小小的身影飞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