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代史聿官伊芳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康妮小说网https://www.vkni.org),接着再看更方便。
我受命令去赛里斯瓦帐下给与侦查情况,但他此时正和将领们开宴,门卫接过大人的信以后,就没有下文。大人听到这样的回复之后,直摇头,又亲自找他游说,如果此时能将普兰卢茨人赶出他们预先占领的高阔地,事情也许就不会这么糟糕。
那倒是,没有如果,否则我也就不会在这里了。九月二日,战前一天,我们的纵队集团迅速靠近前方,与其形成对峙。但当时,他们也只布置了一万多人的前锋部队,你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我和大人在前线坐镇,上过军事理论课程,我就不废话了。
重点是,对方的优势在不断增大,为此我和大人好几次催促总司令,要以先头部队迅速包围这片高地,需要一万人,甚至八千人,多派两个团和十门十二磅炮,这事情就能结束。
军里面众所周知,塞拉吕耶大人的进攻触觉非常敏锐,只需要一个晚上,到第二天日胄一点事情就解决了。
为了充足的理据,我们不断靠近高地前沿,那边的巡逻部队也不少,有三百号人,还有骑兵一百人。但大部分尚在休息整顿之际,看上去十分疲乏,这岂不是大好的进攻机会?
倘若我们的第四军能够回旋一大圈,切到对方的后背,也就是高地山脚方向——北方,即便国王费迪南德诡计多端,也马上知道我们围点打援,到时候再进攻就极其不利了。
直到月狩十二点半,才得到又一个纵队集团与我们会合的消息。
可是对方已经整顿完毕,更要命的是,对方国王的军队,如潮水般向我们袭来,他已经得知我们的位置,不得已,我们只能尽量后退,尤其是看到我们都是精锐之师,在太阳又升起的时候,派出骑兵不断袭扰我们。
我们从未想到,这场战役就是对方向我们进攻的第一声炮击开始的。
斜阳升起,亮面全身炭火燃起的橙照在我们脸上,火炮被它们蹭得噌亮。
大人骑上马,挥舞军刀向集合的士兵们高声疾呼:“先生们,这次的战役如果输了,我会亲自向国王陛下请罚,但既然战斗开始了,请务必以狮鹫之名奋勇作战。”
大家群情激涌,丝毫没有因为炮击和人数劣势而胆怯,我甚至看到被炮击看到断掉手臂的人,他依然忍痛与众人咆哮:
“vayae le reloi!(国王万岁!)”
我走去看他,因为断臂之痛,他瘫倒在地,只能咬着牙用枪托,大家扶着他回到救护营帐中治疗,他跟我说:“无论如何,哪怕最后大家并没有赢,也要保全性命。”
我已经没时间灰头土脸,不断奔赴到不同的团部去传递命令。依托我们身后的农庄,这大概可以阻挡两到三个小时左右。普兰卢茨人并没有打算把全部兵力压出去,而是要等待主力的到来。
大人传下来的命令很直接,他道出了对方的意图:“好,现在诸君,我们要至少撑住他们三小时的进攻,他们现在正诱使我们的主力被拖垮,就像砍木头一样逐件消灭。”
现在我们变成被围点打援的,黑漆栅栏逐渐在农庄的周围划成半圆。
我能见到他们先头的骠骑兵,大人赏给我一个小型望远镜,看到第6骠骑兵团,草地上没刮起多少尘灰,黑压压一片,旁边还有一个骠骑兵团,灰褐色外套,带着海狸皮帽,走势相当难看,应该是还没多少训练的自由骠骑兵团。
随着小跑阶段已经结束,他们开始快步奔袭,马刀抽出并栋在腰腿之间,尚算整齐。这种烈度的对阵不必要派近卫部队去凑热闹,第十二和十四团足够让他们被倒打一耙了。
“alénoi,á perséta!(所有人,准备!)”
率先喊口号的,是父亲的朋友阿尔比斯,据说他们除了铁栅栏,还有一个名字——“风的向导”。
虽说他们带熊皮帽,可移动却不逊色,也形容他们的子弹在风的引导下随时能够扫清一片敌人。
——【到日胄一点半为止的描述完】——
亨利抽出腰间水壶,朵颐一口,又问:“问你们一个问题,现在的火枪能在多远地方准确打中一个人?”
“一百弗仗?”莫林试探性地回答。
亨利却不肯定:“那太远了。”
拉特利耶仔细琢磨思考,回忆起黑色庄园里的闲话,“劳斯丹德大人好像说过,带刻线的才有一百弗仗,大多数时候,燧发枪手用得都是不带刻线的枪管,所以效果要大打折扣。”
“我能说吗?”普利特嘴担着草呢喃。
大家都把视线看在这个布衣市井身上,现在他穿的衣服总算是体面得多。
他说:“我用过枪,枪管是滑的,一百弗仗以后不是打不着,不过预判就很难了,打鸟的时候,七十五弗仗也得看运气,只要稍微描个大概,鸟肉能塞牙缝,五十或六十弗仗可就准很多,这个距离能打中苹果。”
莫林看外两眼,森林除了他们以外的确没有人影,这才放心说:“可你知道狩猎不是什么好说出去的事。”
普利特语气有点强硬:“我不怕死,劳斯丹德大人默认我打鸟的行为,可也劝告我,不要让外面的贵族看到我的枪,这可要坐牢挨鞭子的。”
亨利很调皮,“听到这话我也没了眼睛,诶,什么?”
大家都大笑起来,善意洋溢在人影的周围,在这里只有惬意的凉风,清香草味掺杂的空气和时常窜出的鸟雀。
只有道格在一旁抄录,亨利从后面喝住他,立马就把笔抛到不知哪去。
“拉兰诺斯好像不缺几个欠打的人,亨利!”正要一拳锤到他脸上,面前的火枪手拿捏得住,本来查翁男爵就没用几分力,就是单纯想揍自己的异姓兄弟。
“别顾着写嘛。”他的笑容令人勾起想捏又不能拒绝的欲望。“道格,你知道的,我们是兄弟对不对,回头我给你抄一份好不好?”
“可以……”查翁男爵顺手拾起笔来,“你会说话算数吗?”
亨利干脆给史聿官抛白眼,有些小气:“我算是白给你写这么信了。又不是写嘘寒问暖,这些东西我冒着被敌军俘获的危险,有本事你自己去普兰卢茨自己找。”
“不是,我有自己的顾虑。”他将自己的签名递给亨利。
拉兰诺斯的少爷眼睛有些沙烁之苦。
——【普兰卢茨卡尔夫里茨村,王政六百九十四年九月三日日胄一点半】——
马蹄声连绵不绝,像是涨潮激涌的浪花,棕毛杆子像不断考前摇晃的褐色甘蔗林,耸立而迅速。
我的马嘶鸣一声,目光朝向正要挥舞直剑的阿尔比斯。
两个团的士兵纵列较厚,有三四层之多,采用跪射阵型,已经等候多时。
“azody!(瞄准!)”
我听到枪架子嗦落时候,硬木和铁零件摇晃的声音,齐刷刷地,像是奏曲一样。
马刀的弯刃,高举尖上刀锋犹如鱼钩,妄想勾住农庄前沿的我们,这遥不可及。
“férz!(开火!)”
他的甩剑姿势并不像平常军官般竖劈,而是由左下角甩开到右上角,就如我们形容的风。
燧石敲打铁片的轰鸣,随着喷涌而出的白雾划开一阵线,褐色甘蔗马上折断一大轮,伴随呻吟和惨叫,有些人摔着马卷倒在地,又试图爬起来,不料又来一轮射击,不幸的男儿们只能被子弹招呼,要么他们永远也爬不起来,要么还没被击中之时匍匐扭身而逃,仅有少数人能继续向前冲击,但能组织抵抗的敌人寥寥无几。
由于暂时还不需要被传召,我亲眼目睹近千匹马的退潮。枪声时断时续,依旧醒目。阿尔比斯还备好四门四磅炮,故意装填霰弹以等候近距离轰击。
所谓“我们能制造雷霆,一切皆如惊骇般颁布死亡之令”,这便是炮的威力。
我在远处看着炮的操作,还没有近距离看这种场面,马儿因此太过刺激,要把我抬起来扬到半空中。
不一会,我就见到马群里划开几道凹陷,看到很多脚面朝天之后瘪下的双脚,动弹不得。
可第十二团和第十四团的火力就没停过,才一百弗仗倒下来的骑兵得用多少被轰击的阵亡我军士卒手脚数的清楚呢?
他们支队的旗手被我们削了活气,早就拿不稳了,不过并没有人去拿,准确来说,也拿不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