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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维斯冷汗涔涔，像他们这样被专业培养提拔出来的最忌讳阳奉阴违、背信弃义，如果被发现下场基本只有一个“死”字。
他办事不利，被聆雾抓住了尾巴，在靳凉矜那边必定失信，看似两个选择，他都只能选择聆雾。
这个刚回到靳家的大少爷，需要自己明面上的助手，而在靳家多年受到优良培养的代维斯无疑就是那个很好的选择。
“少爷”
“求饶的话我不喜欢听。”聆雾静静看他，一字一顿的说，每个音节都冷冰冰的：“臣服？还是死？”
臣服还是死。
代维斯是个聪明人，八面玲珑、长袖善舞，他很快做出了选择，将手放到胸前，微微弯腰，行了个标准的礼：“我是您的人。”
聆雾用枪拍了拍他的脸，看着他深邃的碧色眼眸：“软骨头。”
代维斯低头，他很想说这不叫软骨头，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聆雾打量着这座宅子，他将椅子调了个方向，径直坐下，将手肘撑在扶手上，把玩着那部手机，见代维斯战战兢兢的模样，用鞋尖踢了踢他的膝盖，用命令的口吻：“跪下。”
代维斯看向聆雾，眼前的少爷分明是静静坐着却有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膝盖处还有刚刚被对方鞋尖磨蹭时的触感，很酥麻的软了腿。
他双膝跪地，向聆雾臣服。
聆雾单手掐住代维斯的下颚，逼迫人抬头跟他对视，代维斯跪在地面，比聆雾矮了一截，对方冰凉的指腹就那样放到他脸颊两侧，由于距离缩短，对方那张漂亮的脸更有视觉冲击感，膝盖与地面接触的冰凉感如同过载的电流要把神经熔断
他口腔里不断分泌唾液，喉结上下滚动，由于聆雾的手用力，代维斯朝前膝行了两步，将手顺势放到他膝盖上。
这是完全被掌控的姿态。
代维斯有种被驯化的错感。
聆雾打开相机，就着这样的姿势对他拍了张照片，随后放开他的脸，将照片发送给了靳凉矜：“父亲送到我身边的人，我很喜欢，就是有点不太听话，但调教后就好多了，你说对吗？”
靳凉矜说：“阿雾，我还没来得及知道些什么呢，何必大动肝火？”
聆雾逼问：“这算是公然撕毁合作的意思吗？”
“当然不是。”靳凉矜的语音断断续续：“这算是爸爸给儿子的考验。”
聆雾弹了个语音电话过去，靳凉矜接听的速度很快，通话后他第一句就是：“那你再给我考验一个试试呢。”
靳凉矜这个老狐狸听出来不对劲，安慰着：“阿雾，这么浮躁可不像你的个性，谁惹到你了？告诉爸爸，我给你出气。”
电话两边都安静了。
代维斯诧异，他完全想象不到，靳凉矜这样的人跟聆雾的相处模式竟然是这样的。
聆雾说：“少管我。”
靳凉矜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气恼，他说：“好吧，果然孩子长大了就变得冷冰冰的了，一点也不亲近爸爸了。”
“嘟——”
聆雾冷漠挂断语音通话。
而方恺从电话亭出来。
整个人还处于恐慌中，漫无目的走。
方恺根本不敢回家，他带上身份证和公文包住进了酒店里，因为被聆雾的连续恐吓，他现在有点疑神疑鬼、草木皆兵他仔细排查了酒店房间，没有监听器，天花板没有针孔摄像头，确认门窗都锁死后，才敢躺到床上。
他根本不敢闭眼。
耳畔回荡着聆雾如同恶魔低语的话。
方恺很清楚杀人偿命这个道理，聆雾既然回来了，还在咖啡厅试探过他，这个小时候就被靳凉矜教导开枪杀人的少爷，有铁石样的心肠。
他风光半生，却被一个年轻人逼得走投无路。
方恺站在人生的岔路口，纵身望去，生命这条路坎坷弯曲，有繁华、有温馨、有后悔最后只能看见死，不过是将这个日期提前了，就令他这样提心吊胆的害怕。
心理上无时无刻遭受着折磨。
他害怕聆雾的人随时撬开门，用枪抵住他的脑袋。
方恺躺到冰冷陌生的床上，开始回忆仇恨和罪恶的起源。
靳家基因研究院的核心基因研究，说起来过于惨无人道、惊世骇俗，方恺曾经为这场人类文明跨越新一步的研究取过“造神”这样荒诞的名字。
所谓“造神”，指通过基因编辑，剔除人类所有的劣质基因，达到高智商开发，将人体打造成拥有情感的，能独立自主思考的“人体ai智能”，完成进化。
而这场实验，有帝国半数的世家贵族参与，有的提供资金、有的提供技术人员、有的提供先进设备、有的则提供人类实验体
起初有人愿意为了钱当实验体，但后来一批又一批的实验，消耗掉这样的人，实验体渐渐的供不应求。
那怎么办？
当然是抓。
抓谁？抓平民。
牺牲掉很多平民后，这场研究才得以进一步发展，但随着研究的进展，普通的实验体无法满足要求了，需要有优秀基因的人类，或是各种高智商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