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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之下】,南宫春水、司空长风、洛水、尹落霞和李心月仰头盯着天幕,神色各异。
“这唐门,真是越来越不像话!”司空长风狠狠啐了一口,“居然做出这种背信弃义的勾当,简直是江湖败类。”
洛水眉头紧锁,忧心忡忡道:“唐莲和叶姑娘这下麻烦大了,唐门来势汹汹,看架势,这次是铁了心要将他们拿下。他们俩孤立无援,想逃出去,谈何容易。”
李心月目光紧紧盯着天幕上的画面,分析道:“洛城主说得对,唐莲虽说功夫不错,可双拳难敌四手,唐门高手众多,还有那唐煌坐镇,更何况若依姑娘还体力不支。唐门这次下了死手,这局势,悬呐。”
就在众人满心忧虑之时,天幕中无心的身影一闪而过。尹落霞先是一愣,随即忍俊不禁:“哈哈,这无心可真是个妙人,每次都像开了挂一样,关键时候准时现身。”
“他呀,就是个及时雨,”司空长风也跟着乐了,“每次都能化险为夷,不过,话说回来,这家伙每次出场都这么酷炫,也不知道从哪学的。”
南宫春水看着无心的光头,勾唇一笑:““你们瞅瞅他那脑袋,光溜溜的,还真像个和尚。都还俗了,也不知道去蓄点头发,以后可怎么找媳妇哟!”
“就是就是,”尹落霞跟着打趣,“这模样,哪家姑娘能看上他,难不成真要打一辈子光棍?”
南宫春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调侃道:“天幕上叶鼎之那也是威风八面的大魔头,谁能想到,他儿子无心现在成了个光头‘小和尚’,世事真是难料啊!也不知道叶鼎之看到这幕,会作何感想。希望这叶鼎之以后能平平安安的,别再为个情情爱爱整些祸害苍生的幺蛾子,不然无心这光头,可就真的寸草不生喽!”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一边担心着唐莲和叶若依的安危,一边拿无心打趣,紧张的氛围里多了几分轻松诙谐。他们的目光始终紧紧跟随着天幕上的画面,满心期待着唐莲和叶若依能在无心的帮助下,成功摆脱唐门的追杀,平安脱险。
雷无桀一行人于剑心冢一待就是三日。这三日里,萧瑟安心调养,身体慢慢好起来。
这天,他推开房门走出去,,暖阳倾洒而下,柔和的光线如细密的金纱,轻柔地披落在他肩头,周身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惬意之感。他偏过头,看见华锦正坐于小院内,专注地侍弄着她悉心栽培的药草。
华锦察觉到有人,却没昂首,手中锄头有节奏地翻动着泥土,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可算醒啦。这几日你睡得够久,身体应该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
萧瑟漫不经心地扯起嘴角,绽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信步走到庭院的椅子旁,身姿慵懒地坐了下去。他昂首望向天空,日光太过耀眼,令他不自觉地眯起双眼,眉梢拧起,口吻里带着几分调侃与自嘲:“我这身子,怕是好不了喽。”
“隐脉受损成这般模样,听起来好似回天乏术,实则并非无解,只要寻对路子,尚有一线生机 。”华锦正俯身专注地侍弄药草,葱白般的手指轻巧地掐下一片鲜嫩的叶子,放入口中细细品味,嘴角勾起一抹笃定的浅笑。她款步走到萧瑟身旁,将一片药草叶递到他面前,眼中满是促狭:“来,试试这个?”
萧瑟接过叶片,眼中满是探究,挑眉发问:“这是何物?”
华锦笑意盈盈,眼神里透着几分俏皮,轻快地介绍道:“这是冰辛草,入口清凉舒爽。清晨刚起身时含上一片,能迅速驱散倦怠,让你容光焕发 。”
萧瑟抬手接过,衔入口中。刹那间,一股凛冽清气仿若醍醐灌顶,从颅顶直贯而下。起初,他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仿若置身云雾,意识也变得朦胧起来。但转瞬之间,他便迅速回神,此时只觉灵台空明,思绪前所未有的清晰,周身都被一种难以言喻的畅快感所包裹。,立刻追问道:“你方才提及隐脉损相,当真有治愈之法?”
华锦微微颔首,语气笃定:“我曾在药王谷时,翻阅过一本古籍,其中记载着一种名为‘补魂之术’的奇法。此术堪称神妙,有起死回生、逆转乾坤之效,能让枯朽的树木重焕生机,干涸的泉眼再度涌流,凋零的花草复苏盛放,断裂的魂脉重新接续。然而,书中并未详述这补魂之术的具体施展方法,恐怕早已在岁月长河中失传。毕竟,就连我师父,这位素有‘医术冠绝天下’美誉之人,也未曾掌握这门奇术。”
萧瑟微微一怔,追问道:“你师父是何人?”
华锦神色间满是自豪,昂首朗声道:“药王辛百草!”
萧瑟闻言,瞬间语塞,脸上闪过一丝恍然:“如此说来,你岂不是……”
华锦目光轻瞥,略带嗔怪地朝萧瑟翻了个白眼,说道:“没错,这几日千落师侄已然告知我了,你乃师兄的得意门生。按辈分,你也该唤我一声小师叔!”
萧瑟忍俊不禁,眼中带着几分笑意,开口问道:“你今年芳龄几何?”
华锦扬起下巴,一脸自豪地回应:“十四岁了!”
萧瑟感慨道:“早有耳闻药王辛百草悉心栽培出得意高徒司空长风,然而这位却对枪法的痴迷远超医术。于是辛百草在晚年再收关门弟子,着实令人意外的是,却不想竟是个豆蔻年华、年仅十四的少女。”
华锦胸脯一挺,满脸骄傲,眼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别瞧我年纪不大,可我的志向远大着呢!”
萧瑟饶有兴致,嘴角微微上扬,一边慢悠悠地咀嚼着叶片,一边慵懒地倚靠于木椅上,饶有兴味地追问:“愿闻其详,究竟是何等远大志向,能让你这般自信?”此刻的他,已然被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深深吸引。
华锦挺直了腰杆,眼神笃定地注视着萧瑟,一字一句认真说道:“比如穷尽心力研习补魂之术,医好你的隐脉。”
萧瑟听到这话,原本闲适的神情瞬间凝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与动容,一时间竟呆立当场,无言以对。
华锦神色郑重,语气笃定,再次强调:“我绝非信口开河,是真心实意的。”
萧瑟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轻轻颔首:“行。”
华锦见状,佯装不满地鼓起腮帮子,眼中带着一丝嗔怪:“你虽然嘴上应了,可心底还是存疑,并不相信我。”
萧瑟神色自若,直言不讳道:“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索性一开始就不抱期望。”
华锦向前迈出一步,摊开掌心:“他们提及,那日你借助流转之阵,将内力传与众人,是凭借一本书籍。能否将那书借我一观?”
萧瑟会意,伸手探入怀中摸索,然而入手皆是虚空,才惊觉怀中已然空无一物。
华锦见状,俏皮一笑,从自己怀中取出那本古朴的典籍,还调皮地眨了眨眼,解释道:“之前帮你施针灸的时候,顺手将你身上的物件尽数掏出来收好了。放心,未经你同意,我一页都未翻看。这书里到底藏着什么奥秘呀?”
萧瑟目光沉静,徐徐开口道::“此书出自儒剑仙谢宣之手,其中详述了他对医道与内功修炼方面的深刻感悟。在他看来,医道与武道虽表现形式不同,底层逻辑却大有相通之处。就像昔日覆灭的西楚,有一群被称作‘药师’的异人,他们不会武功,却能借由特殊丹药,迅速跻身绝顶高手之境,便是明证。书中有一篇章,深入剖析了隐脉与内力的关联,我受此启发,推演出流转之阵,得以将自身内力无损转借他人,同时不触动隐脉。只是不知何处出了差池,竟让我意外遭受内伤 。”
“他所言确实不乏真知灼见。”华锦微微颔首,目光沉静如水,“你之所以受伤,根源在于技艺尚欠火候,内力运行时未能精准把控,不慎溢入受损经络,致使内伤。然而,书中这一观点,我实在难以苟同。医道与武道,本就分属不同领域,各有其独特的修习路径与规律,世间岂会有一步登天、立竿见影之事?”
萧瑟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修长手指轻轻敲击扶手,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漫不经心地说道:“谢宣于后文提及,昔日西楚药师采用一种极端的方式,短期内培养出大量武艺高强之人,勉强抵御住北离的进犯。然而,这一举措犹如饮鸩止渴,副作用极为惨烈,那些参与其中的药师,不是精神错乱,便是性命不保,最终,西楚还是未能逃脱亡国的厄运。不过,他也点明,若能合理且精妙地将武学与医道融会贯通,无疑是一条值得遵循的光明正途。”
华锦指尖轻扣封面,眼眸中闪过一丝亮色,饶有兴致地感慨道:“有意思,这人当真有意思,真想与他一会。””言罢,便将书物归原主。
萧瑟抬手接过,神色淡淡,语气却带着几分随意的洒脱:“若你兴致正浓,不妨再多留几日研读。”
华锦眼波流转,脸上浮起一抹透着机灵劲儿的浅笑,神秘兮兮地凑近萧瑟说:“实不相瞒,我已经把整本书都记下来了。”
这话一出口,萧瑟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意识到华锦就是传说中天赋绝伦、有着过目成诵本事的人。不管什么书,只要瞧上一眼,所有内容便能稳稳地刻在记忆里,如此超凡的天赋,让萧瑟不禁在心底暗暗称奇 。
“还有啊,”华锦眨眨眼,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你那位雷姓小兄弟可真是归心似箭。每天都在嚷嚷着要离开这里回雷家堡,说要是再耽搁下去,非得被他姐姐一剑给了结了。我倒是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姐姐,竟如此凶悍?”
萧瑟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漫不经心地抬了下肩,悠然说道:“那位可是跻身天下剑客前五之列的高手,你觉得会不凶悍吗?”
剑阁内,便见雷无桀周身气势昂扬,手中心剑挥舞得虎虎生风。他的剑心至纯至妙,剑气仿若翻涌的惊涛骇浪,奔涌呼啸。
对面,李素王神色淡然,手指轻抬,一柄又一柄寒光凛冽的宝剑,如离弦之箭般朝着雷无桀激射而去,空气中回荡着利刃划破气流的尖啸。
雷无桀身姿敏捷,手腕翻转,心剑如蛟龙出海,剑影交错间,将那些来势汹汹的宝剑纷纷斩落。看着满地的断剑残刃,他满心遗憾,不禁叹道:“外公,这些可都是难得一见的宝剑,就这样毁了,实在太可惜!”
李素王神色悠然,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语气满是不羁:“不过是些庸常之器,何足挂齿?”
他目光如炬,直直看向雷无桀,字字掷地有声:“你既决意修炼剑心诀,便得有睥睨天下、斩断世间诸般凡剑的果敢气魄!”
雷无桀精神一振,周身剑气澎湃。手中心剑灵动翻转,恰似游龙出海,在空中划出一道夺目弧光,伴随着凌厉剑风,转瞬之间,三把剑便被精准斩落,剑身断裂,清脆声响在剑阁内久久回荡。
李素王眼眸微眯,绽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右臂潇洒扬起,顿时,四柄造型别致的长剑冲天而起。剑身镌刻着古朴花纹,隐隐散出幽光,正是名震江湖的听雨、观雪、望花、闻风,合称风雅四剑。此刻,它们如离弦之箭,裹挟着猎猎风声,直朝雷无桀激射而去。
雷无桀目光一凛,脚下步伐稳健,手腕灵动翻转,手中心剑舞出层层剑影。他巧妙施力,以四两拨千斤之势,将疾飞而来的四剑轻巧拦下,四剑稳稳插入他身前地面,剑刃颤动,嗡嗡作响。雷无桀收剑而立,神色平和,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谦逊的笑容,轻声说道:“修剑心诀,斩断凡剑的气魄固然重要,可对剑的珍视,同样是不可缺失的心境。”
李素王微微颔首,脸上浮现出一抹赞许的笑意,眼中满是认可与欣慰 。
雷无桀目光诚挚地望向李素王,恭敬问道:“外公,此番我离冢而去,若您有要事相托,万望明示,孙儿定当竭尽全力。”
李素王手抚胡须,稍作思忖后说道:“风雅四剑虽堪称稀世珍品,在我铸剑历程中也算名列前茅。但还有一剑,更胜一筹,你可曾听闻?”
雷无桀神色一亮,不假思索地应道:“自是知晓。那便是‘动千山’,此剑声名远扬,剑出如龙,气势磅礴,能引得千山共鸣、万潮翻涌,在武林名剑谱中位列第七,堪称神兵。”
李素王神色庄重,微微颔首,说道:“然而现今,这柄剑的下落成谜,持有者身份不明。我想让你帮外公寻出此人。”
雷无桀目光炯炯,问道:“外公,那需不需要我将这柄剑取回剑冢?”
李素王摆了摆手,目光深邃,斩钉截铁地说:“不必,我并无取回之意,仅仅是想知晓,究竟是何等人物,有幸执掌这柄绝世神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