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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服用者。他们的目的是引发社会关注，药品的投放都是有目的的。比如你们去的那个酒吧被平安员长期监控着，有高层也在定期关注，爆发后会第一时间被发现。”
如果他说的话里有八成是真的，那就有可行性。
忒蓝德心中已经打算和他合作。合作能够帮助铁勒消除一次危机，而最坏的情况也只不过是他背叛自己，想要通过自己窃取铁勒的情报，不过哪怕是道郎所有人一起上，忒蓝德也有自信及时把自己完全毁灭，不留一点机会给他们。
“我也不知道触发的条件，你只能等他醒来了。”
“没法等，不用等。时间很紧迫，只要你一同意我们就立刻行动起来。我还必须兼顾瞒住道郎那边。”
忒蓝德摩挲着手掌，脑海中浮现出汀阿郎躺在病床上的样子。愿望神之后他去看过汀阿郎一次，慈亲自给任务，这是难得的新人，自己负责保护他。
不能让蒲公英蟑螂的事情继续纠缠着铁勒了，这个事件身后有摸不见底的泥潭。而且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铁勒去处理。
忒蓝德十指猛地相扣，下定了决心。
他一定要让汀阿郎心无旁骛地参加宴会，这是他亲自操办了两个月的活动，将迎新会和年会合二为一，前所未有的宏大规模，自己精心设计的每一个环节。
已经拖得太久了。
“就算我们提前找到了服用了致幻毒物的人，你要怎么阻止虫变的发生？你们连触发条件都没搞明白，有可能研究出解药吗。”
沃泽只是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
“你好好权衡一下，到底要不要合作。”
弦外之音很明显。
不过对忒蓝德来说，那些人的生死全部无所谓。这座城市每秒都会有数十人因非正常的原因死去，一帮购买致幻毒物的人不值得灯神投去关爱的注视。只能说摄入了毒物的人运气不好。
除了汀阿郎。
“我必须要和铁勒透露一定程度的信息。”
“我不想再赘述我对这种行为的抗拒，为什么？”
“我的同伴摄入了一定的致幻药物。我不清楚医院能不能治疗他，也不清楚这药物到底会对人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既然我们要把这种虫变扼杀在摇篮里，那就不会有人为尸体研制解药。而他的健康对铁勒来说很重要。所以我需要动用铁勒的力量进行治疗，越早越好。”
沃泽反问道：“如果我拒绝那合作就在此结束，你要为了一个人放弃组织的利益？”
“不，我只是习惯了两个都要抓住，无论是哪一边都不能放弃。”
沃泽想到了之前突击任务中牺牲的队员。他很难说服自己对他们产生一点的同情，尽管他知道自己应该悲伤，但是他唯一的情绪波动是为自己内心毫无波澜而生气。无论是为了异种们声张正义，还是现在主动为道郎主动扫清风险，他都是为了道郎的利益而行动。为此，他毫不担心自己践踏了多少死板的制度，被王文醇灭口也完全无所谓。
当集体的利益与个体利益冲突的时候，自然要优先集体的利益。
沃泽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他习惯了将两者放在天平两边，习惯了用自己的鲜血让道郎的荣耀变得更加鲜艳。忒蓝德的话语让他心中产生了一些微妙的想法。他为了道郎拼死拼活，为什么非要被排挤，他为了道郎献出了自己所有的精力，为什么道郎就不能够敞开胸怀，大声说爱他。
“你们铁勒的管理和内部文化果然混乱又随意。”
沃泽在嘴上是一定不能输的，至少要让所有人看到自己是坚定强大的。
“那个躺着的小子，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忒蓝德埋下了头，陷入了深深的自责，没有将问题的答案说出口。
我是他安全的负责人，我要带着他在无限城活下去，我要看着他成长，我希望他能和我站在一起，一同为铁勒骄傲，我希望我能更了解他，我希望我能和他更亲密。我希望……我可以把他看作家人。
一切就如同铁勒，慈，拯救了我。
然而你却让他陷入了危险，对你而言微不足道的危险，忒蓝德啊忒蓝德，这次的危险不比之前在虎舌帮酒吧的时候大，你一贯的谨慎去了哪里？一直以来无事发生就让你大意了吗？
沃泽思考了一下，说：“只是让铁勒关注解药的话，我想有很多不会露馅的说法。或许主动治疗他还能发现更多有情报的价值，你只能用远程联络，还要和我约定内容。”
忒蓝德点了点头，“那么，我就当合作成立了吧。再给我一点时间，我要去安排一下他的治疗。”
“请便。”
沃泽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做出和忒蓝德相同的决定，但他并非不能理解这种决定，或许这是他自己都未清意识到的和铁勒合作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