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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岭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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剥开繁乱树枝,乱声的脚步踏在嘎吱作响的落叶上,惊起安静蛰伏的虫兽飞鸟,打破了眼前这片宁静。

陈皮大踏步向前掠过,拨云见山,大片林间暗绿映入眼帘,偶有蓝紫点缀其间。

他漆黑的眼眸犹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因为连续两天的奔波逃命,整张脸上都充斥着阴鸷。

忽然,张起灵停下了脚步,做出了戒备动作。

陈皮半眯着的眼睛瞬间睁开,晃出了狠厉的神情。‘已经没有时间了,再不回去,就来不及了!该死的!’

他根本不敢想,自己招呼都不打的突然消失,宋白芷会做出什么举动。

是认为自己背弃她?还是会来找他?

可无论是哪一种,他都像是在等待审判的囚徒,在心里都无比的恳求对方能够别出来走动,在宽限他几天。

张起灵站在岩边,他面颊上沾染的露水泛着鎏金色泽的反光,无意间透露出几分自然神性的清冷感。像是早春日照在身上的暖阳,并不炽热。却像是渗透在骨髓里清冽的月光,让人心头惊起无以言喻的悸动。

谷底温度高,山顶温度低,冷空气下沉,暖空气上升,形成强烈的山风。从上往下看,飓风整体呈现出一个近似于龙卷风的一个形态。只是并没有移动。

紧接着,熟悉的悉悉索索声再次响起。‘该死的!那群鬼东西阴魂不散的跟了上来!’陈皮紧了紧手中的九爪钩,很快的下了决定。

两方人再次打了起来,这群人蛊不知疼痛,不会疲惫。就像是只知道进食,攻击的怪物。

它们对人的血肉有着绝对的贪婪欲。

无数人蛊从断肢残骸中、石缝中和山岩边冒出头来。它们的眼睛里闪着诡异的光,探头探脑地张望过来,呜呜咽咽,似乎在窃窃私语地窥探着。

这化为一地恶臭的血水,简直是能够让人倒足胃口的血腥暴力场面。

忽然,有一道夜枭般诡异的笑声响起,十分刺耳的呜咽着什么。

张起灵眉头紧锁,说:“它在招呼同伴。”话音刚落,就像是本就沸腾的油锅中彻底倒入了一盆凉水,刺啦啦的炸开了锅!

陈皮看着崖壁上攀岩生长的树,甩出了九爪钩,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张起灵紧随其后。

可是大批的人蛊,虫蛊已经聚拢了过来。一张张死气沉沉木然而贪婪的灰白面颊上滴滴答答的落下涎水,就像饿疯了的野狗,眼中闪烁的绿光是对活人血肉产生的灭顶般渴望。

陈皮眼瞳骤然缩紧!它们这是准备跟着一起跳了!??

他心中暗骂一声,毫不犹豫的出手,将其拗断脖子,一脚踢进骤起呼啸的旋涡中心。

但他即使下手如此果断,却也没有威慑到这群没有心智,不人不鬼的东西。

无数人蛊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在谷中回荡,在狂风大作的撕扯间,犹如身在十八层地狱。

张起灵似乎说了什么,可陈皮听不清。等他听清时,已经晚了。

一拥而上的人蛊,看也不看自己同伴。对于它们而言,恐惧、忌惮与理智早已秉承着本性一起荡然无存了。

方才空了还没一会的岩边落脚点一瞬间被这群东西拥堵上了,密密麻麻,从各处匪夷所思的跳了下来!简直是让人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一棵纵横生长的树承载两个成年人的体重已然是十分吃力。这群东西不要钱似的哗啦啦砸下,让这棵本就负重的树,直接断了根,连带着陈皮和张起灵二人往下坠。

‘他娘的!’这是陈皮坠落时的最后一个念头。

岭南

宋白芷坐在窗前,闲敲棋子落灯花

整件事情看起来简单,其实杂中有细。如果用故事形容,那所有的支线都是为了主线而服务的。

如今这情况,就像极了一个主线分出的剧情节点。而且牵扯出这条支线的人,必然心思缜密,擅长玩阴谋。

可翻来覆去的算,思来想去转,对方目前的行为,只是将她往岭南一带赶。这是图什么?宋白芷不理解。

与她有关的无非就两件事,一个是失踪的陈皮,一个是终极。

已知陈皮是为了她寻找鬼玺打开青铜门找到终极而消失的。那么引她前来岭南的人,大概率也是为了……青铜门后的终极?

宋白芷摩挲着军用水壶,里面是陈皮留给她的药引子。她有预感,这次私底下的动乱不小。

深夜梦寐时忽然听到急啸风声,伴随着倾盆之势般不可挡的秋风,老头穿着蓑衣打着晃急匆匆出门,竟显出几分可笑的利索。

这是岭南的一个小镇,受灾最严重的一块地方。因为完好的楼房有限,所以征用了民房。

宋白芷不知道季明德怎么做到的,竟然让上头人派遣她一个药品监察下来守着。这简直是无厘头的在搞笑。

可对方的行为,也彻底的证明了来者不善。算得上是某种程度的,山不来见我,我就来见山。

宋白芷关上了最后的一丝窗缝,选择等待对方露出马脚。

莫约半个时辰

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是季明德。他说:“宋监察,这一整日不见你用膳。这会瞧您房间还亮着,要一起不吃点?”

“群众吃了吗?”宋白芷不想应付他,但目前情形来看,还是要和他虚与委蛇。

这句话落下,门外安静了很久。

季明德半晌答:“监察提醒的是,我这就去让人安排下去。”

宋白芷不咸不淡道:“那我就放心了,要时刻记得人民啊。”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季明德背后,究竟是谁?他们的目标究竟是什么?

一夜风雨飘摇,直至天方吐白,老叟才步履蹒跚的回来了。沉重的蓑衣仿佛压的他直不起身,他艰难的扯了嘴角,满是皱纹的脸让这个笑容更加苦涩。

季明德问:“老伯,昨夜可是出去补收庄稼了?可还好?”

老叟一脸茫然,像是听不懂官话。直到季明德说了方言,他的眼神才露出了几分无措的闪躲。

老叟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反复揉搓衣摆的手告诉旁人他的局促。

见季明德盯着他,老叟很快就挂上了一个胆战心惊的笑,只因为屋内的众人,或大或小都是当官的。他不敢哭嚎,更不敢诉苦,命如草芥的他,招惹不起任何人。

他哽咽着笑道:“都好,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