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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吹动着常青额头前的碎发,他目光呆呆地看着地上那一个个小光点,那一个个欢笑的人影,他们一家人欢笑着,进入醉仙楼,来参加一个异乡游子举办的盼望合家团圆的节日活动。
“你不是喜欢看星星吗,怎么这会儿盯着下面望了?”
动人的声音传来,常青没有转身,紧接着一只小手攀上他宽阔的肩膀,轻轻搭着。
“你这家伙,好生不解风情,连看我一眼也不肯吗?”
常青闻言终于是抬头望去,只见梁吟月也是醉眼惺忪,圆润的桃花眼里水雾朦胧,眼角有一股湿意,白皙的脸颊染上一抹嫣红。
“我喝不完这一杯,你帮我喝了?”
常青没有多说,只是安安静静地接过佳人递过来的那一杯酒,举手便饮,大口吞咽。
“你对着我喝的地方了。”
梁吟月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像往常一样调戏着这位她看不透的男人。
“是吗?无所谓。”
常青将酒杯放下,抬头,举头望天、望月、望星……这是他重复无数次的动作。
“你今天晚上真的有点不一样了,能和我说说为什么吗?”
梁吟月也靠在栏杆上,身子微侧,靠在常青有力的臂膀上。
“吟月。”
轻柔的声音响起,带有一丝丝磁性,就像一股电流在心尖上跳跃。
“嗯?”
甜美的声音响起,带有一丝慵懒与惊讶。
“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你陪我度过这十年。”
“你……”
惊讶的话语尚未问出,磁性低沉的声音就打断她的话。
“要是我们之间有一点可能,要是我不执着于回家,要是我能真正热爱这个世界,或许我早就接受你了。”
“可惜,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想过对你,或者对任何人动情,所以无论你再怎么努力,我们之间始终没有可能,你放手吧。”
安静,非常安静,此时两人都没有说话,周围的空气也仿佛凝固一般,高楼下面喧闹的人群这一刻也没有声音传来,只有高冷的寒风夹杂着呜咽声,在这寂静的高空徘徊。
“能说说为什么吗?”
梁吟月的声音很平静,一如往日那般好听,但少了那份俏皮与魅惑,唯有那份平静。
“我终有一天会回到故乡,离开这里,不能和你待在一起,仅此而已,我当初也是和你这么说的。”
“我知道,我当时没有想好,所以才转身离开,但如果我现在说,我能放下现在我所拥有的一切,和你一起离开这里呢?”
常青有些惊讶地看着梁吟月,他知道这些年梁吟月的追求是什么,他知道为了今天的一切,梁吟月做了多少努力,其中他也为此做了不少贡献,所以更能理解梁吟月的那份渴望与追求,没想到,为了他,梁吟月能做到这个地步。
“很惊讶,是吗?”
梁吟月抬起眼眸,眼里蓄满了泪花,但她的脸上却洋溢着一丝幸福的微笑。
“怎么,平日里洞察人心的常青大人,此时失算了?没能懂我一个小女子的内心?”
“确实没想到。”
常青恢复平静,继续看着这片星空,淡淡说道。
“你是个好女孩,但我们之间还是没有可能。”
“为什么?”
梁吟月终于忍不住,蓄满眼底的泪水奔涌而出,她哭着提起常青的衣襟,强迫他看向自己。
“为什么?我不是说了吗?我能放下这一切,金钱、权力、地位、我的前半生,难道你之前说的话是戏弄我的?”
“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常青淡淡地看着第一次面对他发怒、生气、哭成泪人的梁吟月,高高在上的女仙子此刻仿佛被卸下铠甲的绵羊、用着娇嫩的哭音质问欺骗她的大灰狼。
“我和你说的那句话,从来不是为了让你在你的一切,与我之间做一个选择,只是为了告诉你我会回去,会离开,我们之间会分离,仅此而已。”
“可我说了我愿意和你一起离开啊?”
“可你去不了我的世界,我的故乡啊!”
看着常青有些激动的神情,不清不楚的话,梁吟月放开常青的衣襟,闷闷问话。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终有一天会一个人离开这个世界,就在不久的将来,我一个人,所以我们之间没有可能。”
梁吟月停止了哭泣,只是俏脸上还挂着两滴泪珠,惹人垂怜。
“你,你是说,你来自其他世界?”
“没错。”
常青第二次向别人说出自己的这个秘密,没有第一次的释怀 ,这次反而感到有些沉重。
“能和我说说你之前那个世界的事吗?”
梁吟月猛地扑在常青怀里,靠在他的胸膛上,瓮声瓮气地说道。
“嗯。可以。”
常青想了想,开始从记忆的最深处挖出那尘封已久,却又时不时浮现的记忆,娓娓道来。
“故事该从哪里讲起呢?算了,就从一个小男孩自小就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说起吧。”
常青的声音没有起伏,听起来没有多少波折起伏,但磁性低沉的声音很好听,带有一股魔力,不知不觉间,梁吟月就沉浸在常青所讲述的这个故事中,见证一个人从小到大、再到经历穿越这样离奇事件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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