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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川的眉头皱得死紧，拿过一个大喇叭，低沉的嗓音从里面传出，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砸在所有人的心上。
“都给我打起点精神来！你们背后有多少双眼睛正在看着，不知道吗？受害者家属会有多绝望，我们多拖延一分钟就有可能新增加一个受害者，你们都给我想什么呢？把眼睛给我瞪大，好好找！”
“是！”
“是！”
宋川这一番话起到了振奋人心的作用现场的每个工作人员都强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小心翼翼的在垃圾堆之间游走着。
时知瑜身旁的小圆叹了口气，看向宋川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担忧。
“自从出世以来，宋队他就几乎没有休息过。就算是铁打的人也扛不住这么高压的工作。局长甚至亲仔打电话来劝过，可是……唉。宋队这个人就是这样，平时看着不苟言笑，但只要有案子，没能破案的时候他就坚决不会休息，甚至连偶尔睡觉也只是闭着眼睛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凑合两小时。”
时知瑜跟在宋川身边这么久，自然也知道他这个毛病，但之前时知瑜不是没尝试劝说过，更何况身临其境之后，时知瑜发现自己也是思虑太重的人。
如果有案子压在身上，时知瑜就算躺在家里的床上也是很难修好的，更别提示宋川了，身为刑警支队的队长，他肩膀上压着的担子实在太重，而且无人能替他分担。
“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快破案，还是先尽量把尸体全部找到吧。”
从医院很快派人将大喵跟二喵送了。过来，时知瑜叮嘱了他们又小心交代过不要伤害垃圾场里的老鼠，便让两只猫也出发在垃圾堆里寻找起来。
天色渐渐暗了，凌晨三点，时知瑜已经熬的双眼布满红血丝。
宋川和小圆坚持不让他亲自参与排查工作，但时知瑜也没闲着，他拿出一张纸来画了个草图，分了区域，让几只动物去分区寻找，并把他们每一次回来汇报的线索都整理在了一起。
好在垃圾场里的老鼠众多，先前找到的那只灰色小老鼠也十分能干，没过多久就替时知瑜找到了两个带子的尸块。
时知瑜亲自去看过一眼，一个袋子里是被分解的胳膊，另外一个袋子里是说不清血肉模糊的一团，那场景看得她险些连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同时警方那边也有了新的发现。现场的所有人都在忙碌着穿着白大褂的发音，穿梭着在现场对发现的残骸进行初步鉴定，然后便将他们运往法医室进行进一步的重组解剖。
整整一夜垃圾场内仿佛黑云压顶气氛无比压抑到凌晨四点半时，天空飘下了小雨。
乌云在垃圾场的上空凝聚，压的人仿佛透不过气来。
小雨逐渐变大，每个工作人员身上都披了雨衣，仍在低着头不停地忙碌着。
相比起他们时之欲的待遇是最舒服的，他身上穿了雨衣，坐在临时搭建的指挥棚里，风吹不到，雨也淋不到。
时知瑜不是没想过亲自去帮忙，可宋川总是能第一时间发现他的行踪并把人吼回去，到最后为了不增加宋。川的麻烦，时知瑜索性便也不再尝试。
直到天色微微亮起凌晨六点，于是渐渐变小，在场的所有人眉眼间都是满满的疲惫。
每个人的身上经过了这一整夜的班长，都沾染上了难以言喻的微妙气味。所有人都紧紧抿着唇，也无人在意脏乱的环境。
被找出的黑色垃圾袋越来越多，起先只是在指挥棚里放着，到最后袋子堆的越来越多，排成了一排。
时知瑜沉默地望着那些黑色的垃圾袋，直到宋川的脚步声在门口响起。
“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说让你回去休息吗？”
时知瑜摇了摇头，勉强瞅了瞅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呢。
“这种情况我怎么可能还睡得着，更何况小动物们还在现场坚守，我不留在这里，万一漏掉什么线索怎么办。”
听到这话宋川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走去一旁拧开一瓶水，仰头咕咚咕咚，很快便喝完了。
“这一晚咱们的收获不少，今天还要继续搜吗？”
宋川摇了摇头，从旁边扯过刚才时知瑜描画的现场图纸。
“分成几个区域，经过这一整页，几乎已经全部摸查完了。你找到的动物们帮了很大的忙，那些老鼠搜索起来比人要快很多，更何况动物的嗅觉是人类的许多倍，有他们找起来的事半功倍。现在整个垃圾场几乎都已经被翻过一遍，我相信不会再有什么新的发现了。”
时知瑜点了点头，他明白找到这些尸体只是破案的第一步，接下来他们要面对的事情才是更重要也更艰难的。
“那我交代一下这里的老鼠，让他们最近留意，如果发现了新的线索就想办法通知我，你们先撤吧。”
“好。”
宋川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外面，天色逐渐亮起，但太阳仍然被云层挡着，散发着微弱的光。
“只是希望这件事能尽快被解决。”
然而事与愿违。
正在警方有条不紊的在现场准备撤离的时候，时知瑜拿出手机无意间印刷却发现网上的新闻飘的满天飞。
昨夜垃圾场附近这么大的阵仗自然是瞒不过耳聪目明的群众，不知是谁先把城市里发现了，被分解的尸体的消息散布了出去，而后警方又彻夜在垃圾场进行搜寻。群众自然将这两件事联系到了一起，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网上的消息众说纷纭，有说是出现了恐怖的变态杀人魔，还有人说是情杀，各种离奇的故事被编的有鼻子有眼，在网上传播的满天飞。
宋川自然也得到了消息，只是他现在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只是打电话回了局里，让人控制网上的舆论走向。
垃圾场附近早已拉起了警戒线，有专人把手，但尽管如此，垃圾场外也还是聚集了不少前来看热闹的围观群众，一个个手里都拿着手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拍摄着照片和视频。
时知瑜皱了皱眉，回过头看了一眼正在被法医检验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