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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映月紧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份刚刚签署成功的离婚合同,按道理,此刻的她应该满心都是解脱的喜悦,可不知为何,嘴里却泛起一阵苦涩,仿佛咽下了黄连一般。她的手指机械地在屏幕上滑动,许久才将手机小心翼翼地收好,像是在收起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她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到床边,整个人像失去了力气一般,瘫倒在床上。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起来,可她连爬起来找些东西吃的欲望都没有,只是紧紧地蜷缩成一团,双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板,眼神中没有一丝焦距,仿佛灵魂已经抽离了身体。
十年的暗恋,就像一场漫长而又虚幻的梦,她在这场梦里独自徘徊,满心期许着有一天能得到回应。三年的婚姻,本以为是幸福的开始,却不过是一场充满虚假的闹剧。她突然觉得曾经的自己是那么愚蠢,无数个日夜的坚持,换来的竟是这般结局。她不禁自问,当初到底是在执着什么呢?或许从一开始,她就被命运的丝线紧紧束缚,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陆承影车子驶进的声音。那熟悉的引擎声,曾经让她满心欢喜地跑去迎接,如今却只让她感到深深的疲惫和厌烦。她只是侧过身子,顺手扯过一旁的被子,将头整个蒙了起来,仿佛这样就能隔绝与陆承影的一切关联。
陆承影刚踏进门,因为过敏打了针,身子有些发沉,脚步也显得有些虚浮。他的脸虽然没有之前那么红了,但还是有些微微的肿胀,他下意识地将手插进衣兜里,试图遮掩这份狼狈。
他习惯性地扫视了一圈客厅,却没有看到江映月的身影。以往,无论多晚,江映月都会安静地坐在客厅沙发上,耐心地等待着他回家。不管他是黑着脸,满心不悦,还是疲惫不堪,江映月总是会带着温柔的笑容,轻声询问他要不要吃饭。那时的他,总是固执地认为,以江映月平日里那副清冷的性格,能如此坚持,无非是为了陆家与江家的利益,想套路他生孩子罢了。
可如今,他们离婚了,再也不用考虑生孩子的事情,她便果断地不再等他了。这样的想法让陆承影的心情瞬间变得更差,就像被一团乌云笼罩,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恰好这时,张妈从一旁走了过来,关切地问道:“陆总,吃饭了吗?”
陆承影微微皱了皱眉头,反问道:“没有,她呢?”
张妈自然明白他问的是江映月。这段时间,她看着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不对劲,以往都是少奶奶处处迁就陆总,可最近,少奶奶似乎变了,不再像从前那样事事顺着陆总。她犹豫了一下,如实说道:“少奶奶在楼上,也没有吃饭。”
陆承影的眼眸瞬间变得冰冷,如同寒夜中的坚冰:“她刚刚就喊肚子饿,一会又该说胃疼了。去准备饭菜,叫她下来跟我一起吃。”
张妈应了一声,赶忙吩咐厨房准备饭菜,随后便上楼去叫江映月。她站在江映月的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温柔地说道:“少奶奶,饭菜准备好了,陆总叫您下去一起吃。”
然而,房间里没有传来江映月的回应。张妈又耐心地敲了敲门,提高了些音量再次询问。过了好一会儿,江映月才缓缓打开门。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神中透着一股疲惫与决然。她轻轻地拍了拍张妈的肩膀,语气平静却又不容置疑地说道:“张妈,以后我都不跟他一起吃饭了。要么等他吃完了,我再下楼;要么就把饭菜端到我房间来。我实在怕看见他,连胃口都没了。”
张妈听了这话,不禁一愣。这可一点都不像她平日里认识的那个逆来顺受的江映月啊。但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点点头,下楼去把江映月的话汇报给陆承影。
陆承影本来今天身体就不舒服,心情也糟糕透顶,听到江映月这番话,脸色瞬间变得漆黑如墨,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让她给我下来!”
陆承影几步跨上楼梯,每一步都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他站在江映月的房门前,抬手重重地敲着门,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江映月,开门!你别以为离了婚就能这么跟我说话。”
房间里,江映月坐在床边,听到陆承影的声音,身体微微一颤,但很快就镇定下来,她深吸一口气,大声回应:“陆承影,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别再来打扰我。”
陆承影被她这话一激,直接伸手转动门把手,却发现门被反锁了。他愤怒地砸着门,吼道:“江映月,你到底想干什么?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有脾气?”
江映月冷笑一声,起身走到门边,隔着门说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我不想再装了。这三年我受够了你的冷嘲热讽,你的误解,我再也不想委屈自己了。”
陆承影听她这么说,心中怒火更盛,可又莫名有些心慌:“装?你以为我愿意被你算计?从一开始,你接近我不就是为了家族利益?”
江映月眼眶泛红,声音也不自觉提高:“算计?你以为我想这样?当初如果不是两家施压,我又怎么会嫁给你?这三年,我每天都在等你能看到我的真心,可你呢?你只看到了利益,看到了我的算计。”
陆承影一时语塞,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江映月温柔关心他的画面,那些被他刻意忽视的瞬间此刻却无比清晰。但他依旧嘴硬:“真心?你少在这里假惺惺。”
江映月不想再和他争吵,疲惫地说道:“随便你怎么想,我现在只想过自己的生活。你走吧,以后我们就当陌生人。”
陆承影还想说什么,却突然一阵头晕,他这才想起自己刚打完过敏针,身体还很虚弱。他靠着门,声音不自觉软了下来:“出来。”
江映月听到他声音里的虚弱,心中一紧,但很快又狠下心:“你找别人陪你吧,我做不到。”说完,她转身走到床边,再次蜷缩起来,任由陆承影在门外敲门,不再回应。
直到外面没有了敲门声,她才平静了下来。
陆承影的耐心还真是太少了,这就不喊自己了。
果然,他只是担心自己不陪他演戏,到时候穿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