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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天色已晚,一家三口坐上马车回了侯府。
谢兰舟又看了一场大戏,满足中又带着一点遗憾地对楚烟说:“可惜了,以后你们家怕是没有热闹看了。”
楚烟对他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态很是无语,随口应承一句:“没事,我们家的戏唱完了,这不还有你们家吗?”
谢兰舟当了真,眼睛又亮起来:“怎么着,你整顿完娘家,又要整顿婆家了吗?”
谢经年瞪了他一眼:“要整顿也是先整顿你,咱们家就你最不省心。”
谢兰舟:“……你就是看我不顺眼,你自己凭良心说,你那几个侄子侄女,哪个能比得过我?”
谢经年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嫌弃道:“我看哪个都比你强。”
谢兰舟气得垮下脸:“行行行,当我没说,我在你眼里连路边的叫花子都不如。”
“可不是嘛!”谢经年说,“叫花子的每一口饭都是凭本事讨来的,你恨不得躺在床上叫人往你嘴里喂。”
谢兰舟:“……”
这天没法聊了。
他怎么摊上这么个爹?
气死人了!
楚烟在一旁笑得不行。
难怪谢兰舟爱看戏,事不关己的时候,看别人吵架就是有意思。
谢兰舟的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认命地放弃了和他爹理论,转而问楚烟:“你那两个护卫都从你妹妹那里听到什么了,把你妹妹吓成了那样,还没对质就自己先投降了?”
楚烟狡黠一笑:“什么也没听到,我就是诈一诈她,谁知她就当真了。”
“什么?不是吧?真的假的?”谢兰舟连声惊呼,“那两个婢女呢,难道她们也没听到?”
“对呀,她们也没听到。”楚烟说,“干了坏事的人不经诈,因为他会自己把情况往最坏的地方想,这就叫做贼心虚。”
“……”谢兰舟整个人都惊呆了。
比突然听到楚烟叫那两个护卫名字的时候还要震惊。
那时的震惊是因为他也和楚月一样,早就忘了楚烟留了两个护卫在楚家。
所以,当那两个人突然出现,他本能地以为他们是真的听到了什么。
包括后面进来的那两个婢女也是一样,大家都想着,楚烟那样胸有成竹地把她们叫进来,肯定是因为她们手里有充足的证据。
结果,这个女人现在竟然告诉他什么也没有。
她只不过是叫那几个人进去走个过场。
楚月之所以投降,只是因为做贼心虚。
什么鬼?
“那你就没想过万一你妹妹死不承认,非要和他们对质怎么办?”
“不会的,我了解她。”楚烟说,“我这招就是专门针对她这种人的,对你的话就不一定管用了。”
谢兰舟:“快省省吧,我可不想被你当猴耍。”
“那你就老实听你母亲的话,别成天想着和她作对,你也看到了,跟她作对落不着什么好。”谢经年及时插了一句。
谢兰舟翻了个白眼算作回应。
一家三口回到侯府,刚下马车,门房便迎上来道:“侯爷,夫人,老夫人听闻夫人家里出了事,让你们回来之后去一趟慈安堂。”
这么快就听到消息了?
楚烟和谢经年对视一眼,心想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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