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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下着毛毛细雨，林落雪坐在二楼窗户口，望着贺瑞章走到茶馆门口，迟疑了片刻后，走进来。
贺瑞章从收到字条后，心就怦怦直跳，上二楼走进包间，看到是她，心里的石头落下，笑了。
他径直坐到她对面，想到他们很久没有见面了，有点生气，心里默数五秒后才开口。
“想起我了？”
林落雪给他倒茶，茶汤澄亮，在素白瓷杯里微微晃荡。
贺瑞章接过茶后，一点也不生气了，上次是他冲动了，她生气不理他是应该的。
“找我什么事？”他含笑问。
林落雪没有说话，沉默之中，贺瑞章上扬的嘴角缓缓低下去，他不自觉的握紧茶杯，茶杯有点烫，但他的心更慌。
“贺瑞章”
她还没有说完，就被他打断了，也许是因为她突如其来的邀约，也许是因为莫名的恐慌，他不想让她说出接下来的话。
“小雪，你想看电影吗？等下我们去看电影吧，或者，我们可以去看展览”
林落雪：“贺瑞章，停手，不要继续下去。”
贺瑞章嘴唇抿的紧紧的，不肯说话。
“你不应该去做那些事情的。”
“我也没做什么吧？他做不了生意怪我吗？是，我是给他使了一些绊子，但也是他自己没本事”贺瑞章烦躁地说。
显然他以为今天她是来给顾陌寒出气了。
他感觉眼眶酸涩，哪有她这么欺负人的，两三个月不见面、不说话，把他晾在一边，现在叫他出来还是为了护着那个贱人。
她总是欺负他，她总是护着别人。
林落雪平淡地说：“他比你想象中的厉害，也比你想象中的心狠，你只是想搅和他的生意，他却可能想要你的命。”
“想要我的命，你让他尽管来吧。”贺瑞章冷笑，带着戾气。
林落雪抬眸瞥了一眼他，贺瑞章陡然间泄了气。
他依旧冷着脸：“你不想除掉他吗？”
林落雪轻轻地说：“现在不想了，而且你也做不到。你不了解他的底细，他却知道你的全部。”
“你找人卡他的手续，他就给你下套，在你身上泼脏水。你没他心狠，也没他无所顾忌。”
沉默片刻后，贺瑞章侧过头看窗户，“我知道了，我不会继续了。”
“只是，你还要我吗？”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似乎遮盖了他的声音，他疑心她或许听不清，却又没有勇气说第二遍。
应该不会的，应该能听见，这雨声并不大。
林落雪抿了一口茶，驱散寒意后，说：“不想要了。”
“你爱上他了吗？”他的声音很轻，似乎是害怕听到回答。
“没有。”她答的很快，停顿片刻后，又说：“但他，不无聊，而且很听话。”
贺瑞章没有继续说话。
林落雪轻叹一声：“你别哭啊，你哭起来就不像你了。”
她就这么一个毛病，喜欢看人掉眼泪。但这个时候可不行。
贺瑞章一边流泪，一边说：“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出国。你不想出国，我也有办法逼他离婚，只要你愿意，你点个头。”
他垂泪是无声的，他一直侧过头看窗外的雨滴，说话声音也很平稳。
如果不是看到他掉下的眼泪，谁会相信他哭了呢？可他哭起来真漂亮。
“你不敢看我，我也不想骗你。”
贺瑞章闭上眼睛，任凭眼泪留下，片刻后，他抬手把泪水揩去，转过头凝视着她，冷冷地说：“如果有一天你想离婚，第一个联系的人一定要是我。”
她柔声道：“好。”
“就算没离婚，你想我，也要联系我。”
“好。”
贺瑞章：“我要走了，外面还下着雨，你带伞了吗？”
林落雪：“带了。”
贺瑞章叹道：“想把伞借给你，都没这个机会吗？你用我的伞吧，我等你找我还伞。”
林落雪心想这个戏精，连忙说：“外面下雨，你不打伞要着凉了。”
贺瑞章忽然笑了，他拿过她的伞，转身说，“我等有一天，你来找我。”他没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走了。
走出茶馆，他踏在被雨水浸湿的街道上，一步一步离开。
阿雪，我喜欢你啊，很喜欢很喜欢
······
贺瑞章的身影在雨幕中渐行渐远后，顾陌寒从旁边的包间漫步走过来。
“我还没做什么，只是找他聊聊，你就来了。”他在她的身旁落座后，牵起她的手。
真正约贺瑞章过来的人，是他。
“我真想当着你的面，亲手杀了他。”顾陌寒神色平稳，声音温和地说，“我们是夫妻，你要是背叛我，一定是被坏人引诱的。”
“他父母恩爱，家庭幸福，我孤苦伶仃，孑然一人。太不公平了，他拥有的东西已经足够多了，我只有你一个，他还要和我抢。”
“我靠着你给我的希望活着，那天，若是你要是不要我了，我活不下去，不会放过你，更不会放过引诱你的人。我们都不要好过。”
林落雪反手握住他的手，他的手掌冰凉。
顾陌寒提着一股气威胁，她握住他的手后，他反而落泪了。
林落雪笑了，擦拭他的眼泪：“他哭，你也哭，你们就是认准了我心软。”
顾陌寒心想：才不是，要不是她喜欢，要不是那个贱人装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