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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黄风岭唐僧有难 半山中八戒争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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偈曰:

法本从心生,还是从心灭。

生灭尽由谁,请君自辨别。

既然皆己心,何用别人说?

只须下苦功,扭出铁中血。

绒绳着鼻穿,挽定虚空结。

拴在无为树,不使他颠劣。

莫认贼为子,心法都忘绝。

休教他瞒我,一拳先打彻。

现心亦无心,现法法也辍。

人牛不见时,碧天光皎洁。

秋月一般圆,彼此难分别。

“法本从心生,还是从心灭”:法(即事物、现象)与心之间的关系,提出法是由心生起还是由心灭去的疑问。

“生灭尽由谁,请君自辨别”:要自己去分辨法的生灭究竟由谁决定。

“既然皆己心,何用别人说”:既然一切都是自己的心所显现,那么就不需要依赖他人的说法。

“只须下苦功,扭出铁中血”:只要努力修行,就能从艰难困苦中获得成果。

“绒绳着鼻穿,挽定虚空结”:将绳子穿过鼻子并系在虚空中的动作,寓意着坚定地控制自己的心性。

“拴在无为树,不使他颠劣”:自己的心拴在无为树上,不让其颠倒堕落。

“莫认贼为子,心法都忘绝”:不要将烦恼当作自己的孩子般珍视,而应忘却烦恼,专注于心法。

“休教他瞒我,一拳先打彻”:不要让烦恼欺骗自己,要用坚定的力量去克服它们。

“现心亦无心,现法法也辍”:展现真心时,其实已经没有心;当展现法时,法也会停止。

“人牛不见时,碧天光皎洁”:当不再有人与牛的分别时,天空会变得清澈明亮。

“秋月一般圆,彼此难分别”:如同秋天的月亮一样圆满,人与法难以区分。达到心与法合一境界。

这一篇偈子,乃是玄奘法师悟彻了《多心经》,打开了门户。那长老常念常存,一点灵光自透。

且说唐僧师徒三人,一路餐风宿水,带月披星,早又至夏景炎天。只见那沿途风景如画,花尽蝶无情叙,树高蝉有声喧。野蚕成茧火榴妍,沼内新荷出现。

那日正行时,忽然天晚,又见山路旁边,有一村舍。三藏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悟空,你看那‘日落西山藏火镜,月升东海现冰轮’。幸而道旁有一人家,我们且借宿一宵,明日再走。”八戒听了,连忙说道:“说得是。我老猪也有些饿了,且到人家化些斋吃,有力气,好挑行李。”行者笑道:“这个恋家鬼!你离了家几日,就生报怨!”八戒道:“哥啊,似不得你这喝风呵烟的人。我从跟了师父这几日,长忍半肚饥,你可晓得?”

三藏听闻八戒所言,不禁微微皱眉,沉声道:“悟能,你若是在家心如此之重,恐怕并非真正的出家之人,你还是回去吧。”那呆子一听,顿时慌了神,急忙跪下,惶恐地说道:“师父,你可千万别听师兄的话啊!他这是在污蔑我呢!我并没有抱怨什么,他却无端指责我抱怨。我本就是个直肠子的痴汉,当时只是说肚子饿了,想找个人家化些斋饭,他就骂我是恋家鬼。师父啊,我已受了菩萨的戒行,又承蒙师父的怜悯收留,我心甘情愿服侍师父前往西天取经,绝无半点退缩和后悔之意。这正是所谓的‘恨苦修行’啊!怎能说我不是出家之人呢!”三藏见他言辞恳切,神色间满是诚恳与坚定,心中的疑虑也渐渐消散,缓缓说道:“既然如此,你且起来吧。”那呆子如蒙大赦,连忙纵身跳起,嘴里还絮絮叨叨地念叨着,挑起担子,死心塌地地跟在三藏身后。

他们早早就到了路旁人家的门前。三藏缓缓下马,行者赶忙接过缰绳,八戒也停歇了行李,大家都静静地伫立在绿荫之下。三藏手拄着九环锡杖,轻轻按了按藤缠篾织的斗篷,然后率先走向门前。只见一位老者,正斜倚在竹床之上,口中嘤嘤地念着佛号。

三藏不敢高声言语,只是慢慢地叫了一声:“施主,向您问讯了。”那老者听到声音,一下子骨碌跳了起来,匆忙收敛衣襟,走出房门还礼道:“长老,有失远迎。您是从何方而来?到我这寒舍有何贵干?”三藏回答道:“贫僧乃是东土大唐的和尚,奉了圣旨,前往雷音寺拜佛求经。如今行至宝方,天色已晚,想在您府上借宿一宿,还望您能行个方便。”

那老儿却摆手摇头道:“去不得。西天取经路途艰难。要取经,还是往东天去吧。”三藏听了,口中虽然没有说话,但心中却暗自沉吟:“菩萨指明要我向西行,怎么这位老者却说要往东去?东边哪会有真经呢……”他面露腼腆之色,一时难以回答,半晌都没有作声。

却说那行者向来性情凶顽,此刻哪里忍得住,当即上前高声叫嚷道:“你这老儿,如此大的年纪,却全然不懂事。我等出家人远道而来借宿,你却用这般厌烦的话语来吓唬我。若真是你家屋子狭窄,没有地方睡,我们在那树底下也好歹能坐一夜,绝不会打扰你。”那老者听了,赶忙扯住三藏说道:“师父啊,你倒是不言语,你瞧瞧你那徒弟,长着一张拐子脸,下巴尖削,雷公嘴,还有一双红眼睛,活脱脱就是个痨病鬼模样,怎的反倒冲撞起我这年老之人来了!”行者听了,不禁笑道:“你这老儿,可真是没眼力见儿!那些长得俊俏些的,往往是中看不中用。想我老孙,虽说身材矮小,却颇为结实,浑身都是筋肉呢!”

那老者听闻行者所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后缓缓开口道:“你想必有些手段。”行者微微一笑,答道:“不敢夸言,也将就看得过。”老者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家居何处?因甚事削发为僧?”行者眼中闪过一丝追忆,缓缓说道:“老孙祖贯东胜神洲海东傲来国花果山水帘洞居住。自小儿学做妖怪,称名悟空。想当年,俺老孙凭一身本事,挣了一个齐天大圣的名号。只可惜,俺老孙不受那上天的禄位,一怒之下,大闹天宫,惹下了一场弥天大祸。如今,俺老孙脱难消灾,转拜沙门,只为求得正果,保护我那唐朝驾下的师父,上西天拜佛取经。一路上,哪怕山高路险,水阔波狂,俺老孙也绝不退缩!俺老孙也有几分捉妖降魔的本事,伏虎擒龙,踢天弄井,都不在话下。倘若府上有什么丢砖打瓦,锅叫门开的怪事,俺老孙定能帮你安镇。”

那老儿听到这番言语,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原来是个撞头化缘的熟嘴儿和尚啊!”行者听了,回应道:“你儿子才是熟嘴呢!我这些日子,只因跟着我师父一路奔波,实在是辛苦,所以都懒得说话了。”那老儿说道:“要是你不辛苦,也不懒于说话,恐怕能把我活活聒噪死!你既然有这样的本事,西方也是去得的,去得的。你们一行有几个人?请到我的茅舍里歇息吧。”三藏赶忙道谢,说道:“多谢老施主不怪罪之恩。我们一行三人。”老者又问:“那另外一个人在哪里呢?”行者指着说道:“这老儿眼神不好,那绿荫下站着的不就是吗?”老儿果然眼花,抬头仔细一看,只见八戒那副嘴脸,顿时吓得连连后退,一步一跌地往屋里跑去,嘴里还不停地喊着:“关门,关门!妖怪来了!”

行者急忙赶上,一把扯住老者说道:“老儿莫怕,他不是妖怪,而是我的师弟。”老者依旧战战兢兢地说道:“好,好,好!一个比一个丑的和尚!”八戒走上前说道:“老官儿,你若仅以相貌来评判人,那就大错特错了。我们虽然长得丑,但都有各自的用处。”

此时,老者正在门前与三个和尚交谈,忽然看到庄南边有两个少年人,带着一位老妈妈和三四个小男女,他们敛衣赤脚,正插秧归来。这些人看到一匹白马和一担行李停在老者家门口,喧闹不已,却不知道是什么来历,于是都一拥上前问道:“你们是做什么的?”八戒见状,调转过头,将耳朵摆了几摆,又把长嘴伸了一伸,吓得那些人惊慌失措,东倒西歪,乱跄乱跌。三藏见状,连忙满口招呼道:“莫怕!莫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前往西天取经的和尚。”老者这才走出家门,搀扶着妈妈说道:“婆婆快起来,不要惊恐。这位师父是从唐朝来的,只是他的徒弟相貌丑陋了些,但都是心地善良的人。快带孩子们回家去吧。”老妈妈这才拉着老儿,两个少年领着儿女们走进了家门。

三藏端坐在他门楼里的竹床之上,面带埋怨之色,说道:“徒弟呀,你二人的相貌实在丑陋,言语又粗俗不堪,把这一家人吓得不轻,这可都是在替我造孽啊!”八戒听了,不以为然地说道:“师父,您可别这么说。老猪自从跟了您之后,已经变得俊朗许多了。要是像以前在高老庄的时候,我只要把嘴朝前一撅,把耳朵两边一摆,常常能吓倒二三十人呢!”行者听了,笑着说道:“呆子,休要胡言乱语,快把你那丑陋的模样收拾一下。”三藏说道:“悟空,你这话就不对了。相貌是天生的,又怎能让他收拾呢?”行者说道:“你让他把那耙子嘴藏在怀里,别拿出来;把那蒲扇耳贴在脑后,不要摇动,这不就收拾好了吗?”那八戒还真的就把嘴藏了起来,把耳朵贴在了后面,低着头,乖乖地站在一旁。行者则将行李拿进屋里,把白马拴在了桩上。

只见那老儿引着一个少年,手中拿着一个板盘儿,上面托着三杯清茶,恭恭敬敬地前来献茶。献茶完毕,老儿又吩咐下去准备斋饭。那少年则搬来一张有窟窿且无漆水的旧桌子,又端来两条破头折脚的凳子,放在天井中,请唐僧师徒三人在阴凉处坐下。

三藏这才开口问道:“老施主,请问您贵姓?”老者回答道:“在下姓王。”三藏接着问道:“您有几位子嗣呢?”老者回答说:“我有两个儿子,还有三个孙子。”三藏听闻,连忙说道:“恭喜,恭喜啊!”随后又问道:“您今年高寿啊?”老者回答道:“我已经六十一岁了。”行者听了,笑着说道:“好啊,好啊,好啊!您这是花甲重逢啊!”三藏又问道:“老施主,您刚才说西天取经困难重重,这是为什么呢?”

老者回答道:“经并不是难取,只是这一路上艰难险阻,非常难走。我们这里向西三十里左右,有一座山,名叫八百里黄风岭。那山里有很多妖怪。所以说取经困难,就是因为这个。不过,要说这位小长老,他说自己有很多本领,应该是能够过得去的。”行者自信地说道:“没关系,没关系!有我老孙和我这位师弟在,不管是什么妖怪,都不敢来招惹我们。”

正当他们谈论之际,只见儿子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将其摆放在桌上,说道:“请用斋。”三藏随即合掌,开始吟诵斋经。八戒早已迫不及待,迅速吞下了一碗饭。而长老的几句经文还未念完,那呆子又接连吃了三碗。行者见状,笑着说:“这个贪吃的家伙!简直像饿鬼投胎一样!”那老王倒是颇为识趣,看到八戒吃得如此之快,便说道:“这位长老想必是真的饿了,赶快再添些饭来。”那呆子的食量着实惊人,只见他头也不抬,一口气又吃了十几碗。三藏和行者都各自吃了不到两碗。八戒仍未停止,还在继续吃着。老王说道:“仓促之间,没有准备什么好菜,实在不敢勉强劝食,请再吃一些吧。”

三藏和行者都表示已经吃饱了。八戒却说道:“老头,你啰嗦什么,谁跟你算卦,说什么五爻六爻;有饭只管添上来就是了。”八戒这一顿,竟然把他们一家子的饭都吃得精光,却还只说才吃了半饱。吃完后,他才收拾好碗筷,在门楼下面安排了竹床板,躺下来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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