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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仗势欺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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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仗势欺人

在昏暗的街角,谢佑卿萧索的背影在灯影里一晃,走进了万家灯火里。

他一走,徐简立刻变了个人似的,哪有先前半分倔强清冷的影子。提起裙裾,她鬼鬼祟祟地向前探头张望,直到确认谢佑卿已经离开,抬袖把脸上泪痕一擦,长长呼出一口气。

“跟我演?知道姐姐什么学院毕业的吗?戏精学院!哼,骗不死你!”

走到谢佑卿靠过的地方,她把背倚在墙上慢慢滑坐到了地上,重新戴好玉佩。她又想起了吴娘子。

原文里没提过有这么个人,而且据她了解,除了女主孟怀玉,谢佑卿身边并没有过别的女人。按照人设,他合该做个不近女色的温良恭谨的小世子,不该出现在青楼。

唯一能想到的解释就是,因她的到来引发了蝴蝶效应,谢佑卿受到了影响。

可蝴蝶效应也不该改变谢佑卿的性格啊?除非……除非他原本就是白切黑!

不会吧?!连人设都能搞错,这是什么破系统!

徐简轻轻拍着胸口,自我安慰道:“不会的,不会的,好歹也是个大名鼎鼎的怨念系统,不会连目标人设都搞不明白的。”

不。它还真有可能!

徐简哭丧着脸,心中哀嚎不止。

难怪之前还偷亲她,她就说小白兔做不成这事儿嘛!

裴衍在明月楼里豪掷千金,又运气极好的对上了花魁娘子出的对子,有幸成为林娇娘的入幕之宾。被服侍的丫鬟领着上了二楼的卧房,一眼便瞧见一扇绘制着美人面的屏风背后,隐隐约约的女子身影。迈开腿便走了过去。

一个时辰后,裴衍从明月楼里出来,探头探脑地找了一路,在街道的拐角里找到了徐简。她向后靠在红砖墙上,蜷曲着身子,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裴衍弯腰在她面前蹲下来,用手背在她脑门上轻叩了一下:“小简?”

徐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了一双漆皮乌皂靴和紫棠色的衣摆。想到这是裴衍最钟爱的色系,同时认为也只有他能穿出天地一绝色的味道。以致于她现在看到紫色,立刻能想到龙涎香的香味。

眼皮一抬,视线上移,她落入一双极致魅惑的桃花眼里。

夜深了,习习微风带着些微凉爽拂面而过。月光下妖娆的美少年站直了身体,睫毛遮住大半瞳仁,他笑着问她:“怎么不进去找我,反而在犄角旮旯里睡着了?真是胆子大,也不怕遇着坏人。你以为京城治安好到足以夜不闭户了吗?”

啊,狐狸说话了。徐简控制不住地想。

裴衍在她心里狐狸精的印象定了形,难以撼动了。揉着眼睛,她拍开裴衍的手,自己扶墙站了起来,一条腿麻酥酥不听使唤:“真是啰嗦,我还没问你呢,看你这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想必是如愿做了那花魁娘子的入幕之宾?”

因为刚醒不久,又吹了许久的风,她的嗓音有些干涩,几乎控制不住的想要咳嗽。

裴衍一边揉着被拍红的手背,一边注意到她有些着了凉,倚着墙根朝道上扬了扬下巴颏:“姑娘家家的,一口一个入幕之宾,也不嫌害臊。走吧,马车在外面恭候您的大驾呢。”

从他那荡漾的笑容里,徐简猜测今晚他大概确实如了愿,做了花魁娘子的入幕之宾了。自己在这儿吹冷风,他却在屋里温香软玉的在怀,越看他越气,徐简干脆把脸凑到他眼前,给了他一记白眼:“也不知道是哪位仁兄带我来的青楼,现在倒好意思数落起我来了。”

出了拐角就是敞亮的青石板街道,徐简和裴衍并肩走过一片熹微的灯影,看到了不远处停靠的挂紫棠色纱幔的马车,胖乎乎的车夫盘腿靠在车壁上,抱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呼呼大睡,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似的。

徐简得捂住嘴巴才没笑出声,觉得车夫的呼噜声很像热水壶烧开的声音,不同的是,一阵一阵的,总也烧不开。

裴衍就坏多了,也不知他从哪里摸出一个虎头铃铛,轻手轻脚走到车夫身旁,把铃铛往车夫耳朵边上一放,偏过头朝徐简露出一个坏笑,使劲儿摇响了铃铛,摇出一串清脆的叮当声。

烧水壶的声音戛然而止。车夫扑棱了几下翅膀,差点儿没从车儿板子上掉下去。发现原来是自家小侯爷的恶作剧,脸上刚浮起的怒气便又压了下去,神情恹恹的,好像生吞了只活苍蝇有苦难言。只好抻抻袖口擦一把额头上惊出的冷汗,跳下车儿板子,撑着一双软腿给他们挑开车帘子:“当心着点儿。”

裴衍笑嘻嘻地抬起一条长腿跨上马车,回头看了徐简一眼,长腿又退了下来,学着车夫的模样让到一边,俯首帖耳地把双手举过头顶:“您老先请吧。”

徐简高仰脖子斜瞥了他一眼,忍住笑把手搭在他腕上,扶着车壁爬上马车。坐在了凉簟上,她轻啜一口凉茶润了润喉,对后进来的裴衍笑骂:“幼稚鬼,你干嘛老这么作弄人?”

裴衍一屁股坐在了对面,从徐简手里抢了杯茶:“你不幼稚,干嘛跟着笑?”

徐简把水抢了回来,一饮子喝完,把杯子倒扣在茶托里:“哼,小心把人家惹急了,头给你打肚子里去。”

鞭子抽在马屁股上,车轱辘在青石板的街道上滚起来,马车晃晃悠悠地起了程,车衡上方扁圆形的鸾铃叮铃铃的响,檐角上挂的马灯也忽明忽暗。裴衍拿了杯子重新给自己倒了茶,低头呷了一口:“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脾气暴还不知分寸?”

徐简侧目看他:“仗势欺人。”

裴衍扬了扬眉:“你就会跟我瞪眼,但凡碰上别人,就跟个小猫儿似的不敢吱声了。”

徐简一梗脖子,说:“只要我有理,到哪儿我都敢这么说话。”

裴衍取下灯罩,挑了挑里面的烛芯:“那这个谢佑卿怎么说?我看你对他可客气着呢。”

徐简眼珠子一转,想到裴衍说的是在明月楼里的事,而自己在外面冲谢佑卿发火的一面,他并没有见识到。抿了抿嘴唇,她解释:“我后面还把他臭骂一顿呢,你没看见而已。”

裴衍斜坐在软榻上边,随手捏起小案上的点心尝了一口,状似无意地问了句:“这么厉害,来跟我说说,他究竟怎么招惹了你?据我所知,他之前一直在北地驻守,今年六月才奉旨归京,你应该没见过他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