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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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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一场不足为道的考试,各方各面却牵涉出这么多的阴私,真令徐简唏嘘不已。

她简直想冲到那个做坏事的傻瓜面前,揪着他的领子大声问一问他,是脑子被门夹了吗?国子监哎!全国最高学府哎!第二有什么不好?眼睛非得盯着那个第一?这下好了,好好的前程,欸~没有了!

徐简在心里摊了摊双手,耸了耸肩,顺便又翻了一个白眼。她到底是穿进了个怎样狗血喷头的世界啊。

当然,她是不可能把心里的话讲给谢佑卿听的。

思索了几下,徐简把眼睛睁得圆圆的,拿捏了个温柔婉约的架势,夹着嗓子轻声问:“那个姓韩的监生,你们会如何处置?”

此话一出,但见谢佑卿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紫,变了又变。最后竟然直接把目光从徐简身上移开了。

嘿,他这是什么眼神儿?

这赤裸裸的嫌弃简直溢于言表了好吗?用得着移开眼吗,她都看到了。

她有这么差吗?真是的。

而谢佑卿,在余光里那满是怨念的小脸太过抢眼,令他无法忽视。清了清嗓子,他很不自在地想要转移徐简的注意力:“自然是逐出师门,交由官府处置了。”

“什么?!”徐简嘴巴长得能塞进一个鸭蛋,两条眉毛也都飞出天际,假扮温婉女子的事完全被她抛在了九霄云外了。

反应之大,令谢佑卿很是疑惑:“有问题吗?”

徐简拧紧眉头,沉思了一下,缓缓摇头,然后神秘兮兮地弯腰凑近了谢佑卿:“你们……就不觉得可惜?”

她还以为按照常理,大不了记一大过呢,没想到会是开除加送银手链……真是……

真是惊喜啊!

团团圆脸夕阳下笑成一朵喇叭花,多少有些幸灾乐祸的小激动,谢佑卿愈发看不明白她了:“我们应该可惜什么?”

清清朗朗的声音一下子点醒了徐简,她这是在干什么,温柔婉约的形象丢了可还行。

“哦,我是说,”徐简慌乱地捡起了自己的临时人设,继续夹,“他是国子监的学生哎,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子,一念之差做了错事,就这么被开除相当于前途尽毁,岂不是很可惜吗?”

她把平时人们常谈的论调说了出来,有意想要凹一下善良人设。

徐简悄悄打量着谢佑卿的脸色,心里多少有些忐忑,她这样够善良了吧。

“真是糊涂,国子监不缺这么个学生,大梁百姓更不缺这么个父母官,觉得可惜的只有做坏事没成功的人而已。”

谢佑卿拿眼尾挑了她一眼,而后便移开眼,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出于对姓韩的监生无耻行径的厌恶,连带对着徐简都充满了嫌弃。

“从心生恶念,到跟踪踩点,再到最后实施,足有大半个月之久,他这‘一念’未免太长了一些。”

徐简后知后觉自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现在貌似更惹了谢佑卿的厌烦,当即白莲花也装不下去了,温婉也装不下去了,小脸一垮,整个人都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她、她这要上哪里说理儿去,呜呜呜。谢佑卿语气有些重,话落地许久没有回声,等得不耐烦了,他把身子往后一转,目光准确地看向她。看到了一张苦巴巴的小脸,杏眼半垂,瘦削的脸上写满了郁郁不乐。怪、怪可怜的。

顿了一下,他不情不愿地、慢悠悠地开了口:“读遍圣贤书,却行小人之举,皮囊犹在,风骨无存。他这样的人若都有锦绣前程,你想会有别人的好日子过吗?还替他可惜?”

他说这话时,迎面正对晚霞,身后却是一片惨淡的灰色,整个人犹如暗淡里的一抹绚烂,耀眼得不像话。

“做了错事,受相应之处罚,这是理之当然。我实在想不通,你为什么会认为可惜呢?”

他虽然已经极力把语气放到最柔,可惜徐简早就已经见惯了他对她小意温柔的样子,像这种等级的示好,她才不放在眼里。

不仅不放在眼里,反而认为他简直过分。“我才没有觉得可惜呢?”徐简双手掐腰,挺了挺胸脯,嘴硬地反驳,“我是怕你可惜才问的,凡是所为,皆应承担,我当然知道了!你不要冤枉我,我可是最讲原则了。”

看着徐简又闪又亮的乌眼珠儿,谢佑卿心头猛地一跳,一种久违的感觉侵袭了他。

虽然认识徐简没多久,谢佑卿对于她的能言善辩却已经深有体会,她有一肚子的歪理邪说,一肚子的奇思妙想,他说不过她,总也说不过。

谢佑卿微微一怔,他大概知道自己讨厌徐简的原因了。

朝堂上辩无能辩的三寸不烂之舌,在她面前成了手下败将,他自然也是有点不甘心的。

这么一想,一切就都清楚了。

窗外细碎的光影打在徐简身上,摇曳生姿。她全然没发觉,只顾瞪着一双圆溜溜的杏眼,鼓着腮帮子,怒气冲冲地瞪着他。胸中那团异样情绪更加汹涌起来,谢佑卿发觉自己对徐简的不喜加重了。换了个姿势靠在窗台上,他忽然对徐简微微一笑:“其实你大可不必担忧他的前程,他家里三代为官,你以为失了国子监学生的名头,会对他有多大影响?”

一脸坏笑,摆明是有意让她心里不舒坦。

趁她刚扭转了“大事化小,小事化大”、轻重不分的观念,正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时候,故意告诉她坏人得不到惩罚,想让她心里膈应得慌。

然而尽管明知道这是谢佑卿的坏心思,徐简还是做不到风淡云轻,她真的生气了,哼。

当即把手在榻沿上重重一拍,怒气哼哼地说道:“岂有此理!简直也太不公平了!”

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谢佑卿眸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面上犹自不动声色地接着说:“不过被押送官府就不一定了,按照大梁律例,他所犯之罪,轻者会处以庭杖,重者当流放。”嗯?听起来不错的样子啊。

徐简双手按在榻沿上,身体像把弓似的绷紧了:“真的啊?”

因为太过激动,声音都忍不住有些颤抖。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写满了期待。

陷入狂喜的徐简还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现朝着和温柔婉约完全相反的方向一去不复返了。

谢佑卿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按律法来说是这样。不过……”

徐简心中忽然又有了不好的预感,急忙追问:“不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