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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王太医一大把年纪,被两个小厮架着走,一路赶到敬国公府。
王太医不是第一次来敬国公府了,上一次来还是半个月前,谢鸣凤被黑猫抓伤脖子的那次。
这回又不知是敬国公府哪位姑娘病了。
隔着重重幔帐,王太医颤颤巍巍放下药箱,替谢鸣凤把脉,还未摸到脉象,便被谢崇山拉了进去,“快看看她的脸。”
许氏忙起身让出位置,站在一旁揩泪。
王太医一瞧见谢鸣凤的脸便吓到了,好歹当了这么多年大夫,惊讶了一瞬便恢复如常,小心翼翼试探,“敢问二姑娘是被什么毒物蛰了?”
他显然不知道方才国公府发生的事,包括谢鸣凤起舞招蜂的丑闻。
为了能治好谢鸣凤的脸,谢崇山只好如实道来。
其实他方才为了护住谢鸣凤,身上伤的不比谢鸣凤少,只是谢鸣凤皮肤白,被黑蜂蛰咬之处,皆肿起一大块,瞧着更渗人些。
王太医看过谢鸣凤脸上的伤,开了一个药方交给谢崇山,叹了口气,“黑蜂毒性极强,老夫只能开药祛除二姑娘体内毒素,半个月后二姑娘的脸便能消肿了,只是……”
许氏一颗心顿时吊到了嗓子眼,“只是什么?”
王太医一脸凝重,“日后二姑娘脸上是否留疤,老夫也拿不准。”
许氏恍若雷霹,失神道:“怎会如此……”
谢鸣凤抬起头,眸色猩红,“母亲,您不是说那香粉能帮我引来蝴蝶么?”
“您是从何处搜罗的香粉?”
“究竟是谁害我……”
一连串的问题把许氏问住了,揪着帕子不知该从何答起。
谢崇山也看向许氏。
用香粉招蝴蝶的主意是许氏出的,只有谢鸣凤和许氏知晓,连谢崇山都被蒙在鼓里。
“鸾丫头说这香粉能引来蝴蝶,我便拿来给你用了,却不想……”许氏掐了下手心,声音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她总不能说这香粉是她从谢鸾那抢来的。
而且那丫头原打算自己用的,没道理
“母亲,您糊涂啊!”
谢崇山攥着拳头,恨铁不成钢,“鸾妹妹本就嫉妒娇娇,她的话如何能信?”
许氏张了张口,终是保持沉默。
谢崇山道:“谢鸾回府以来就处处针对娇娇,说不定就是她故意害娇娇出丑!”
“我从未想过与姐姐争,为何姐姐就是容不下我?”谢鸣凤掩面哭淹,泪水顺着指缝流下,“我苦苦练了大半个月,便是为了今日一舞,如今……”
不知想到什么,她看向许氏,眸光期冀,“母亲,四皇子四皇子可说了什么?”
想到景瑞临走前的神情,许氏欲言又止,还是决定瞒着谢鸣凤为好,低声宽慰:“娇娇,四皇子让你好好养伤……”
“你骗人!”
谢鸣凤扬手甩开许氏,“今日我当众出了这么大的丑,四皇子定不会再娶我了。”
“娇娇……”
“若是我脸上留了疤,下个月选妃可怎么办?若是四皇子选了旁人,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谢鸣凤趴在被褥间呜呜哭了起来。
许氏站在一旁手足无措,母女俩一个哭,一个劝,谢崇山尚存一丝理智,起身道:“母亲,如今最重要的不是娇娇脸上的伤,而是父亲那边该如何交待,还有今日娇娇招来黑蜂一事……”
他顿了顿,“便是为了保全娇娇和国公府的名声,也得对外给出一个体面的说法。”
许氏方才想到这茬,今日谢鸣凤当众出丑,不说四皇子如何看待娇娇,明儿指不定会传得沸沸扬扬。
谢鸣凤眸中含泪,“香粉既是大姐姐的,此事定和大姐姐脱不开干系,母亲,我要去找大姐姐讨个说法!”说着掀开被褥便要下床。
许氏忙上前拦她,“这香粉本是鸾丫头今日要用的,母亲怕她抢了你的风头,这才要了来,或许鸾丫头也不知这香粉……”
谢鸣凤不可置信抬头,“母亲这是要包庇大姐姐了?”
“我……”
“母亲,今日在四皇子面前丢脸的是我!”
这些年谢鸣凤在徐氏面前素来乖巧懂事,头一次崩溃失控。
“当年大姐姐走丢,母亲悲痛欲绝,看我在许家过的不好,便心软收养了我,从那以后我便把您当唯一的母亲,再不提我在许家的那个娘,可您呢?”
谢鸣凤揪着胸前衣襟,哭的泪流满面,“您唤我娇娇,给我买姐姐喜欢的糖人,自始自终把我当作姐姐的替代品,您可曾考虑过我的感受?”
“娇娇……”
谢鸣凤说的这些,显然是在翻旧账。
谢鸾刚走丢那会儿,许氏的确把谢鸣凤当作谢鸾疼,可时间能冲淡一切,慢慢的,许氏便走出来了,谢鸣凤又乖巧懂事,她便把谢鸣凤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这些年国公府上下有目共睹。
若非一个月前许二舅带回了谢鸾的消息,许氏都快忘记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女儿。
见谢鸣凤哭成泪人儿,许氏哪还顾得上其他,“娇娇,你怎会这么想?母亲从来都是站在你这边,哪怕鸾丫头回来了,母亲也从未想过把你送回许家……”
谢鸣凤眼眶通红,“那母亲便替我找大姐姐一个说法。”
许氏有些迟疑不定,“倘若此事与鸾丫头无关……”
许氏心里清楚,是她拿了谢鸾的香粉,这事儿怎么都是她不占理,况且谢鸾还有谢老夫人护着
“母亲,不管谢鸾是否故意陷害娇娇,今日之事也是因她而起,”谢崇山看出她的顾虑,“若不是她那包香粉,娇娇何至于在众人面前丢脸,当务之急是如何挽回娇娇的名声。”
“也怪我一时大意,也没试试香粉的用途,害得娇娇……”许氏将谢鸣凤抱在怀里,“若鸾丫头是故意的,母亲一定还你一个公道。”说罢,扬声命人去请谢鸾过来。
谢崇山收回目光,看了眼谢鸣凤,“母亲莫非还不懂我的意思?”
许氏皱眉。
“今日我试探过四皇子,四皇子原是看好娇娇的,先前对娇娇也有好感,咱们国公府若有一人嫁入皇室,只能是娇娇,再者,”谢崇山顿了顿,说道,“今日谢鸾当众用茶水泼王公子,已然落了个不好的名声,四皇子便是娶妃,也不会看上一个乡下来的粗鄙丫头。”
“依我看,不如把今日之事推到她身上,也好保全娇娇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