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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小将军。”
既然撞上了，姜斓也不能当做看不见，打了声招呼。
“姜小姐来衙门什么事啊？”孟景行手里还捏着她的状纸，自然清楚她来做什么。
“丢了些东西，来报案。”
“既然这般，那姜小姐快去吧，别耽误了。”孟景行注意到她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上，有些心虚，扔下一句话就翻身上马离开了。
小荷看着匆匆离开的孟景行嘟囔道： “小姐，他好生奇怪。”
姜斓看着孟景行离开的背影没说话，带着小荷往衙门里走。
京城里的衙门不像县一级的衙门，里面的长官不是知县，而是各部的长官，不过寻常在衙门里处理事务的皆是手下的官员。
现在姜斓来的衙门便是大理寺下设的一个主管京城治安的部门，里面的官员大多也属于大理寺，只是不主管刑事和牢狱。
“这位姑娘，你怎么来了？”昨日去客栈的捕快认出姜斓，“人没那么快找到……”
“刘捕头，您误会了。”姜斓掏出令牌递给刘捕头，“这个是王掌柜交予我的，应当是贼人落下的，您看看。”
“这……”刘捕头久在京城巡逻，看着上面的标识，怎么会认不出来是宋家的令牌，“姜小姐，这确定是那贼人的东西？”
“这确实是从那贼人身上拽下来的，但是这样出府的令牌保不齐是那下人偷走的，主子们也不清楚，所以更要去核实一二，免得让那贼人在家中作乱。”
姜斓笑着说完，刘捕头却一脸为难，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宋家前几日赶出门的假小姐。
他就说怎么瞧着有些面熟。
“姜小姐，这清官难断家务事，您看这个事情……”刘捕快本想搪塞过去，谁知姜斓却不好糊弄。
“这还未查清楚，怎么就归类成家务事了？莫非刘捕快已经断定这贼人是受宋家指使来刁难我？”
“这话可不敢乱说啊！”刘捕快闻言，立刻摆手否认。
虽然宋立群在朝中只是个言官，官职不算高且不讨喜，但也绝对不是刘捕快这样的人能得罪的。
姜斓好歹还和宋府有情分在，自己可是什么都没有的。
“那更要查清楚才是！我现在住在客栈，人多眼杂，最容易传些风言风语出去。”姜斓并不打算让这件事情就此揭过，不然以后会有源源不断的麻烦找上门。
“姜小姐，不是我们不去，只是这案子不好查。”刘捕头担心得罪宋家，并不肯派人去调查。
“有证据和证人也不愿去？”姜斓眸色一沉，面上却还带着笑，说出的话却叫人心颤，“那你们大理寺是只护官不管民咯？”
刘捕头闻言，差点没给姜斓跪下，这叫什么话啊！
让沈大人听见还得了！
不幸的是，沈淮序还真站在门口，将这句话听了正着。
“若要报案，先递状纸。”沈淮序看着依旧一身布衣的姜斓，眉心微蹙。
“状纸在我这……”孟景行颇为心虚地递上状纸。
本想着带过去给沈淮序看个热闹，谁成想自己刚到城门就遇上了他，卷宗也没来得及看就跟着他急急忙忙回衙门，还正巧撞上姜斓在门口同捕快争执。
“进来。”沈淮序一晚没休息，眉间皆是疲惫，扔下一句话便往里走。
刘捕头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如释重负。
而在堂内的姜斓又说了一遍自己的诉求，喝着茶润口的沈淮序听完只是淡淡开口：“你想要赔偿还是清静？”
姜斓诧异挑眉，显然没想到他会问得这般直接，但还是直直迎上他的目光，“都要！”
“都要？你可知，贪心之人一般没有好下场。”沈淮序放下手中的茶杯，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堂内极为明显。
小荷跪在一边，连头都不敢抬，喘气都收着喘。
“草民从未主动招惹算计，何来贪心一说？”姜斓看着坐在上首的男子，并无躲闪，言辞铿锵有力。
“若活在世上，连自己的几件衣服和几件首饰都护不住，那往后自己的命又如何护得住？”
倒是个不肯吃亏的。
沈淮序收回目光，拿起手边的状纸，“你的证物就只有这个令牌？”
“这就够了。”姜斓本意不在惩罚宋秀兰，而是要警告宋家管好她！莫将手伸得太长！
“派人去宋家。”沈淮序并不全然相信姜斓，只是这宋家近来所做所为确实该警告警告。
沈淮序传了话去，刘捕头立刻带着人往宋家去了。
孟景行一双眼睛在沈淮序和姜斓身上打转，满脸只写着一句话：我就知道会这样！
此时的宋立群也带着宋盛抵达京城，一路风尘仆仆的二人刚回到家中，甚至还未来得及休息，刘捕快就带着人上门了。
“这是何意啊？”宋立群见来人是大理寺的，心中一紧，不会是……
不可能！那件事做得极其隐蔽，不可能会被发现。
“宋御史，这有些事情……还得让令千金出来接受调查。”刘捕头在宋立群的眼神威慑下还是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关斓儿什么事情？”宋立群还没适应转变，脱口而出的话让闻讯赶来的宋秀兰身体一僵。
刘捕头一听，更是一个脑袋两个大，幸好宋老夫人及时出声，“有什么事情还得找到家里来！”
“宋老夫人。”刘捕快行了个礼，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什么！你说秀兰指使下人去偷东西？”宋夫人嗤之以鼻。
宋立群也是不相信的，“我们宋府不说大富大贵，但也没有缺衣短食，怎么会去指使下人偷东西？”
宋盛不了解新来的这个“妹妹”，面对这样的情况也不能说什么，只是下意识将视线落在新“妹妹”的身上。
宋秀兰听完刘捕快的话，手中的帕子都要被揉碎了，一直不敢抬头看身边为自己辩解的宋夫人。
宋老夫人一看她这个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打自招！
“这件事情到底涉及两个姑娘家，名声还是要的，劳烦刘捕头容我们在商议一二。”宋老夫人一个眼色，一旁的张嬷嬷立刻会意，上前塞了个荷包给刘捕头。
“哎呦！宋老夫人，这事咱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沈大人还等着我复命呢！”刘捕快往后退一步，将荷包又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