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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立群闻言,眉心一跳,第一时间不是去看姜斓,而是去看沈淮序的反应。
发现沈淮序神色淡淡,这才开口安抚道:“斓儿,这个事情为父会给你一个交待的,只是这样的事情没必要闹到大理寺。”
“你和妹妹之前闹脾气,这次确实是她做得不对,丢了或者毁了什么,为父替她赔给你便是!莫要说气话!”
宋立群本想上前拉姜斓,却被她躲开了,“养育之恩已经大过天,民女不敢奢求继续回到宋府,也不会让您赔偿,只希望能在沈大人的见证下,求一份平安。”
姜斓直直跪在地上,眼中不知何时已经蓄满泪水,眼泪顺着白皙的脸蛋往下滑落,大滴大滴的眼泪落在地上,却偏偏哭得无声无息,叫人看了心疼不已。
“沈大人,求您……帮忙做个见证。”姜斓哽咽的声音带着些隐忍,就这样跪在地上,俯身准备磕头时,沈淮序应下了。
“好。”
孟景行挑眉,嘴角噙着笑,也跟着开口,“姜姑娘先起来,这贼人光天化日之下便入室偷盗,胆子实在太大,便是你不求沈大人,他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你可清点清楚,到底丢了什么?”沈淮序也不清楚自己为何要做到这一步,但看见她哭,心中莫名不痛快,帮就帮到底吧。
“衣服都坏了,首饰也丢了几样,还有……”姜斓抬手抹掉眼泪,“还有老夫人给的四百两银票也一并不见了。”
“衣服和首饰价值几何?”沈淮序离得近,没错过姜斓眼中滑过的狡黠。
“衣裳补补还能穿,只是那几样首饰皆是老夫人所送……”姜斓还未说完,宋立群便表态,“衣裳不必补,重新去芙蓉阁做,首饰既然是你祖母送的,也要找回来!”
宋立群说完,宋盛也附和道:“妹妹,你不必担心,哥哥定然会帮你都找回来的,你先跟我们回家,住在外面不安全。”
“宋大公子,姜姑娘就住在县衙附近,怎么会不安全呢?除非另外有图谋不轨之人……”孟景行笑着开口,噎得宋盛说不出话。
宋立群现在已经顾不得其他,再待下去面子里子都丢完了,承诺明日会将东西都送到迎福客栈,扔下一句“告辞”便急匆匆离开。
沈淮序看着离开的宋家父子,突然开口问道:“这样的结局姜小姐可还满意?”
姜斓眨了眨还挂着泪花的眼睛,无辜地看着沈淮序,“沈大人秉公执法,果然是百姓们口中的好官。”
“……”
沈淮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并未多说,只是示意时荣送人出去。
“沈大人,世上并没有那么多的鬼神,有也不会随意出来作怪,凡事都能找到合理的解释,那个池塘附近可能不止十二具尸体。”
姜斓临走前,还是打算提醒他一下,毕竟刚刚的事情也是扯着他的老虎皮,自己才敢和宋立群要赔偿,算是还他一个人情。
“时荣,你带人去池塘附近重新找一遍,看看没有没多余的尸骨。”沈淮序眸光变得犀利。
“真要去找?”孟景行虽然也好奇为何姜斓会说这样的话,但是心中却不太相信。
姜斓就算聪明,可久居闺阁,哪里知道这些东西。
“不试试怎么知道。”沈淮序大步朝着放卷宗的房间走,经过姜斓的提醒,他似乎去应该找一找之前连环杀人案的卷宗。
宋立群回到宋家后,直奔康梓院去。
这个时候的康梓院也是一团糟,宋捞夫人刚刚训完宋秀兰,就看见自家儿子怒气冲冲闯了进来。
“啪——”
清脆的巴掌声让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包括被掌掴的宋秀兰。
“爹……”宋秀兰捂着脸,满眼不可置信,她不敢相信刚回来见到第一面的亲生父亲会这样对她。
“你闯祸便罢,偏偏还惹出这么大的动静,留着这么个致命的把柄给人抓住了!”宋立群憋着满腔的怒火,将手中的令牌摔在宋秀兰面前。
在沈淮序面前他不好发火,但回到宋家,这憋在心里的气自然要发泄出来,尤其还对着宋秀兰这个罪魁祸首。
“老爷,您先消消气。”宋夫人有意上前劝阻,却被宋立群一把挥开。
“你眼皮子就这般浅?连几件衣服几件首饰都要争要抢?”宋立群说话毫不留情面,当着众人的面毫不留情地下了宋秀兰的脸面。
“你回去将拿走的那几件首饰都拿出来,然后亲自给斓儿送过去!”宋立群把话撂下之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转头道:“还有那四百两银票,也一并还回去!我宋家没有这么难看的吃相!”
宋立群并不关心女儿到底是谁,他关心的只有自己和自己的前途,沈淮序若只是一个大理寺少卿,他还不至于这般慌乱,可偏偏他是沈家嫡子!
绝对不能让他再查下去,不然自己的事情很可能暴露。
“我没拿她的银票!”宋秀兰闻言立马转头看向宋母,似乎想要宋母帮忙求情。
可是这个时候,面对暴怒的宋立群和冷眼旁观的宋老夫人,即便是宋母也只能假装没看见,况且谁还会相信她呢?
“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遣人去毁了衣裳和拿了首饰,但绝对没有去偷银票啊!”宋秀兰此刻在怎么解释,也没人愿意听。
“张嬷嬷,去她房间里将东西搜出来,明日带着她去道歉!”宋老夫人满眼不耐烦,挥手将众人都赶了出去。
房间内只剩下宋立群和宋老夫人。
“娘,斓儿的事情我们得从长计议。”宋立群从衙门回来倒也不是一无所获。
“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情?”宋老夫人见他提起这件事情,有些不高兴。
她心底还是认为姜斓嫁给曹二爷做填房才是最划算的,甚至这次宋秀兰的举动,她也早就发现了,甚至存了些纵容的心思,就是想看到姜斓穷途末路,最后再过来求她。
“娘,沈家嫡长子可比曹家二爷可靠的多!”宋立群说完这话,宋老夫人满脸诧异。
“此话怎讲?”
“沈淮序可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是这次却愿意帮着斓儿,甚至我瞧着还隐隐有给她撑腰的意思。”宋立群说到这里,宋老夫人的眼睛都亮了。
“此话当真?”
“当真!”宋立群虽然心虚害怕沈淮序,但若是将他变成自己的佳婿,那么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看来养她这么多年也并非浪费。”宋老夫人眸中闪过一道精光。
她那张脸确实生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