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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斓疑惑的问题也是沈淮序存疑的地方。
“你是说那河道不是第一个藏尸的地方？”孟景行回想起细节，也品出一些不对劲的地方，“那凶手能把尸体藏在何处呢？”
现在这个天气可不是冬天，别说人了，就连猪肉放上一两天都要臭。
“等仵作的验尸报告出来就知道了，你先去附近找一找有没有失踪或者报案。”沈淮序粗浅地看过那男人身上的伤口，似乎没有很多，唯一致命的伤口应该是在胸口的洞上。
而且他脸上的神情，不是恐惧更多的是诧异，这就很值得人深思了。
人在什么时候会诧异？
自然是超出自己的预料或者出乎意料的事情，才会让人感到诧异。
所以沈淮序觉得这次的案子很可能是熟人作案，至少是他信任的人。
“从亲友下手去追查会快一些。”沈淮序开口提醒。
“好。”孟景行对查案一事向来都是相信沈淮序的，这厮在查案的事情上总是有超出常人的敏锐。
在沈淮序的手底下干活儿，仵作的效率都提高了不少，次日一早就有验尸报告被送了过来。
“大人，胸口的伤不是致命伤，那只是被钝器所伤，但人真正的死因是被冻死的。”
时荣跟着仵作在义庄待了一晚上，问了个清楚。
“冻死的？”沈淮序眉心微皱，眼底升起一抹怀疑。
“嗯，属下还让李仵作也去验了一遍，确实是被冻死的，怪就怪在此处。”时荣一开始听见结论的时候也忍不住怀疑。
若说冬天是被冻死的还说得过去，可现在外面艳阳高照，站在外面一天都能被热死。
“他身边的人排查的怎么样了？”沈淮序放下手里的验尸报告。
“我正要和你说这个事情！”孟景行查到结果之后第一时间就来找沈淮序了。
“这人有一条腿是年轻的时候赌博被打断了，之后大家就一直叫他李瘸子，只是此人并没有什么可靠的朋友，有一个母亲也在前几年过世了。”
“这些年一直都是一个人住，除了有几个经常一起喝酒赌博的朋友之外，其他人都不愿意同他来往。”
孟景行还去查了他那几个狐朋狗友，发现昨天晚上他们都在赌坊下注，很多人都看见了，基本上排除了他们抛尸的可能。
“时荣，你先派人把那几个人带回来审问清楚。”沈淮序没想到这人的社会关系是这样的，查起来确实费劲。
“会不会是仇杀？还是说我去查一查赌坊？”孟景行想到此人有赌博的习惯，或许去赌坊能问出线索。
“仇杀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他身上几乎没什么伤口，唯一一处胸口的伤还不是致命伤。”沈淮序翻开验尸报告，“而且伤口这么浅……”
“你是说这伤口很有可能是女子造成的！”孟景行瞬间明白过来。
“我这就带人去查！”孟景行灌了一口茶，大步往外走。
突然听见墙边传来一阵动静，似乎是有人再爬墙。
“姜姑娘？”孟景行走过去看见姜斓突然从墙头冒了出来。
“孟公子！”姜斓笑着冲他招手，“孟公子，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你说。”孟景行干脆站在墙边同她说话。
“时荣今日没空过来，小荷春花她们两个去帮忙取菜了。”
姜斓不用说孟景行就已经懂了，“今日的早膳给我吧，我帮你送过去。”
“行！”姜斓把食盒提起来递过来，“你等一下。”
孟景行不明所以，但还是耐心等着。
姜斓重新踩着凳子爬上去，“孟公子，这个是给你的。”
“还有我的啊！”孟景行看着姜斓递过来的包子和油条，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姜姑娘不愧是人美心善，那我就收下了！”
“嗯。”姜斓扶着墙边顺利下来。
她不会告诉孟景行自己是怕他偷吃才多给他一份的。
事实上要是姜斓没多给一份，孟景行还真的会偷吃，这不，他见沈淮序还有一碗豆花，眼巴巴地盯着。
换成旁人肯定就开口要分他尝一尝了，但沈淮序同他相处这么多年，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斯条慢理地用勺子挖着吃。
夏天的早上吃一碗冰豆花很舒服，闷热的空气中都多了一丝清凉。
大理寺没有冰窖，官员们上值也很少有用冰的机会，沈淮序自然也不会自己开这个先例，何况他没有那么怕热，但夏天吃些凉的东西与此并不冲突。
孟景行秉着眼不见心为净的念头，塞了几口包子在嘴里，又匆匆离开。
“小姐！我们回来了！”小荷同春花一人拉着一边竹筐往里走。
“这梭子蟹这么大！”姜斓闻声出去，一眼就被竹筐里的梭子蟹吸引了目光。
被棕叶绑好的梭子蟹差不多有成年男性的手掌那么大，一个快一斤了，“快放下吧。”
小荷甩了甩手，气鼓鼓地开口：“小姐，本来我们还想买点鲈鱼回来的，谁知酒楼把鲈鱼都买了，一条都没剩下给我们排在后面的人！”
“没事，有这些梭子蟹就已经很好了。”姜斓抓了一个出来，拿在手上沉甸甸的，“这个梭子蟹这么大，蟹黄肯定也多，我们中午吃蟹黄面！”
进入伏日，店里光靠小炒已经吸引不了太多人了，凉面、凉皮和拌粉这样的吃食才能留住更多的客人。
姜斓本来不欲卖这些的，但春花和小荷二人学得特别快，有了她们两个帮忙，效率成倍增加，倒也不算太累。
这几日陆陆续续试着推出凉面、凉皮和拌粉，都很受欢迎，不少客人都从城北那边赶过来吃。
但就靠姜斓三人做出来的量，根本就没办法供应那么多人，尤其是之前一直就来的老顾客，食量大，一个人基本上要吃三个人的份。
所有姜斓每天只卖两个时辰，卖完就没有了，只能等明天再来。
但是之前的老顾客，姜斓定然是要留住的，便给了她们便利，可以每人提前预定一份，但只能预定一份，不能预定太多，不然她也没法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