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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医的话说完之后，沈淮序才开口，“这金环蛇在围场中可有？”
“倒是不常见。”御医摇头，“这样的蛇一般喜欢生活在温暖潮湿的地方，围场中便是有也会被提前清除，毕竟这蛇的毒素实在太强了。”
“不过……沈大人坠落的山崖那边倒是可能有，大人可是坠崖的时候不慎被蛇咬伤？”
御医并不清楚其中的隐情，只以为沈淮序身上的毒是被毒蛇咬伤的。
“山崖下确实有不少金环蛇。”孟景行出言替沈淮序解答，也算圆了这个谎。
御医嘱咐几句就去煎药了，帐中只剩下燕高瞻、沈淮序和孟景行三人，没什么避讳的。
“这次的事情是曹泰然所为？”沈淮序想起之前曹泰然放过的狠话，不用猜也知道是何人所为。
“嗯。”燕高瞻一直都在调查，这几日也确实查到了有用的东西，可惜那些杀手并未交代出幕后主使就自尽了，没有确凿的证据。
而且燕高瞻还有一个顾虑，盐业那边一直没有找到能顶上的人，怕是还要从李家和曹家的人下手。
“陛下，证据可徐徐图之。”沈淮序和曹泰然之间并非只有这么一桩仇怨，数次交手都得罪了不知道多少次，早就是你死我活的仇敌了。
现在这般平和的局面不过是双方都没有找到足以一击毙命的手段罢了。
这次曹泰然先出手，沈淮序自然也要回馈些东西给他。
“穆之此话何意？”燕高瞻闻言看向沈淮序，似乎在期待他的回答。
“盐业那边陛下若是没找到合适的人，我有一人可举荐。”沈淮序扔下一个炸弹自己却并不觉得有何不妥，“但这人是否愿意帮忙，全看她的意愿。”
“是谁！”燕高瞻苦寻已久未找到，听到沈淮序已经有了人选，心中自然是激动的。
“姜斓。”
沈淮序话音刚落，不止燕高瞻，就连坐在一旁的孟景行都神色异常，似乎并不相信。
“山崖底下我待的山洞里有一处盐石矿，上面的石块上有盐。”沈淮序不疾不徐地掏出衣袖处的纸包，“这是我昏迷时她从上面提取出的盐。”
纸包被打开放在桌面上，雪白精细的盐露出来，燕高瞻和孟景行都忍不住凑上前去看，孟景行更是直接用手捻了些放进嘴里。
是纯粹的咸味！没有任何苦味！比之前曹李两家炼出来的盐还要好上几成！
“这是她炼出来的？”燕高瞻眼中的震惊亦是毫不掩饰，“仅仅只是从盐石上就能提炼出这么好的盐！那若是海盐的话，那岂不是……”
燕高瞻没继续往下说，但也能从他的语气中听见惊喜，即便他还不确定姜斓到底愿不愿意帮忙，却还是不妨碍他畅想未来。
“她若是肯帮忙，提的要求朕尽量满足她！”
被世家压制和控制太久了，盐业上的成功何尝不是一种对世家的打击？
燕高瞻光是想想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你同她好好谈！”
“嗯。”沈淮序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样的条件能许诺出来，他定然是会好好替她谋划的。
毫不知情的姜斓此刻洗漱完之后正窝在床上，小荷拿着太医给的药小心翼翼擦着，边擦边絮叨。
“小姐以后咱们还是不要随便跟着沈大人出来了，每次和沈大人牵扯上都不顺利，这次出来更是差点把命都搭上了！”
小荷的说法有些夸张，但也不是没有依据，姜斓知晓她是担心自己，依照她的胆子，寻常看见沈淮序也不会多说什么的，姜斓也就没说什么。
可刚到帐篷外面的沈淮序却听了个正着，而姜斓的沉默也更像是对此的默认。
阿满听着里面小荷的抱怨，话都不敢多说一句，只觉得自家主子周围的空气更稀薄了些。
沈淮序掀开帘子抬脚往里走，小荷也正好替姜斓擦完药起身，转头就和沈淮序对上了。
“沈……沈大人！”小荷刚刚有多硬气，现在就有多怂。
沈淮序并未应答，只是简单地看向小荷，小荷就有些遭不住了。
姜斓见状知晓刚刚他在门外定然是听见了，忙出言解围，“小荷，你替我去问问厨房何时送饭菜过来。”
毕竟是在背后蛐蛐人被发现，姜斓也不好意思，讨好地朝着沈淮序笑笑，“沈大人您不要和小荷计较，那丫头平时就是个心直口快的，她没有恶意的。”
“我知道。”沈淮序若是存心要计较，就不会任由小荷走出去，只是想警告一二，免得她又说些惹人厌烦的话。
“那您来找我是……”姜斓看着沈淮序略带疲惫的神色，有些好奇为何不在帐中休息。
“盐业被世家垄断已久，陛下苦苦寻找能替代的人却没有找到。”沈淮序说着看向姜斓，“你可愿意帮忙？”
“我并不清楚要如何炼盐。”姜斓知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该谦虚的时候还是得谦虚的，她也并不打算帮朝廷炼盐，只是炼盐的法子可以告诉他们。
沈淮序闻言了然，这确实是她能说出的话。
若是不愿意，他自然也不会强求。
“我知晓的并不多，山崖下的盐也是偶然得知的法子炼出来的，盐业毕竟事关国家社稷和民生，我会把炼盐的法子写下来，但具体的操作我并不清楚。”
姜斓知晓大启的盐业不算发达，但也能勉强满足百姓和权贵的需要，只是提炼的效率比较低，损耗比较大罢了。
自己给的方子不能太清楚，但让那些炼盐的工匠或者官员看，定然也是能看懂的。
“你想要什么，陛下说会尽量都满足你。”沈淮序接过姜斓递过来的纸。
“我并没有什么所求的，若是非要说的话，多给我一些钱也行。”
姜斓的喜好一直都很固定，吃好吃的，玩好玩的，赚多多的！
“好，我会去同陛下说的。”沈淮序看着提到钱满眼都是兴奋劲儿的姜斓，眼中的笑意越发深。
“那就多谢沈大人啦！”姜斓本就无意私藏，但若是能用这个炼盐的法子换点钱，那自己还能回去继续投资罐头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