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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槐山下,江水湍急,两岸高山对峙,最窄处不过五丈。
月影高悬,我站在岩石上,旁边就是抱着一本古书发呆的木子,我皱眉道:“咱们要潜入黑槐山,走水路是最近的,否则绕行得好几天。”
木子伸出脖子瞅了瞅澎湃汹涌的江水,脸色顿时有些发白,干涩道:“这要是不慎落水了,岂不被冲到太平洋了吗?”
桃子从后边走过来,她捡起一块石头,饶有兴致的丢入水中,溅起了大片水花:“这水上边的气好独特啊,竟然也是金色的,难道是有龙吗?”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山川河海,基本都是有龙的,不过凡人却看不见它,因为它是天道的众生。
什么样的人能看到龙?
第一,活不过十八的真童。
第二,开了天眼的人。
第三,龙宫的人。
就像我们阴阳解梦的阳,就可以用梦到龙来去解释,因为龙是天道的畜生,只有命中带童的人才能梦到龙。
当然,这个也要看梦到的是龙头还是龙尾,是黑龙还是红龙,或者一整条巨龙,若是只鳞片甲,那就是假童子或假童女,若是龙身或者骑着龙,那就是真童无疑了。
如果只用心理学解梦法,一定会说你的内心思想偏向于天马行空,想象力太过丰富,结果没过四十九天,人就死了。
因为你命中带童,在人间受劫完毕,该回天上去了,真童活不过十八,龙就是来接童子的。
这就是阴阳解梦的阳。
纵观我们解梦一派,没有一个修成天眼的,整个玄门隐派,恐怕也不超过一手之数。
可是桃子只通过望气,竟然能感知到天道的众生,这也就意外着,她有修成天眼的潜质。
大佬!
她绝对是未来的大佬!
现在和桃子结一善缘,今生来世必得大福报。
想到这里,我拉了拉她的手臂,笑着问道:“桃子,你累不累?要不坐下歇会儿?”
桃子闻言,一脸机警的看着我,撇撇嘴道:“你想干嘛?我可对老男人不感兴趣的。”
额…
我在桃子眼里,竟然是老男人?
不过她这新词都在哪学的?这几天大家都忙着白家的事儿,谁会教她这些啊?
白筱妖瞥了我一眼,双手背后握住头发用皮箍扎了起来,随后又拿出一个发箍戴上了,显得神采奕奕,颇有巾帼将军之风:“时间紧迫,抓紧行动吧,若是让白家人发现了,咱四个恐怕一个都走不了。”
我苦笑一声,撇嘴道:“即便白家人没察觉,咱们被何家人发现了,同样会出大问题。”
其实,白家的问题已经达到我能解决的极限了!
祖坟里的镇物只要被找出来,镇法自然就破除了,下镇的人肯定会得到报应,报应越大,双方都会有巫术反噬,一般是四倍加成。
白家的反噬都挺严重的,老一辈当场死了两个,随后全镇都被死掉的动物尸体包围了,这么大的反噬,基本是绝后灭族之兆。
既然白家的反噬都如此强烈了,下镇者要遭受四倍的反噬,他怎么可能会有后代?
没有后代,遭受反噬的只能是下镇者本人了,只是这都几百年前的事儿了,他再怎么遭报应恐怕也找不到人了。
这两族之中,何家历史悠久一些,拥有一座古墓,不过几百年后,却被布局者截了气运,但是我们无法确定,布局者是在何家之后才存在的,还是和何家老祖同时期存在的?因为老蛇精也会夺舍术,它这是跟谁学的?又是如何被弄成了镇墓蛇?
而白家以商起家,几世几代,历经沉浮,但他们为什么会被人在祖坟里下镇?是不是同一布局者布的惊天迷局?这些我们都不得而知。
我只知道,何家即便重立祖坟,也不可能再兴盛起来,白家想要重获新生,必须打破破镇之后的巫术反噬!
关键是下镇的人几百年前就死了,他又不可能有后人,这根本就是一个死局嘛!
除非这个人真的活了几百岁!
可是据我所知,世上根本就没有活了几百岁的人,既然活不了这么久,他就只能不断的夺舍。
我必须找到一个会夺舍的老怪物,让他心甘情愿的配合做法,这样才能解开白家人的巫术反噬。
想的头皮发麻,我当即有种打道回府的冲动。
这都什么破玩意儿,太特么棘手了。
最终,我们只能打着给白家人看风水除妖孽的旗号,偷偷潜往黑槐山寻找何家古墓。
而我所吩咐的三件事,其实不过是幌子罢了。
哗啦。
江水滔滔,带着隆隆的怒音,我看着崖壁,拿出刻刀在岩石上划了三下。
白筱妖扑哧一笑道:“你这是干嘛呢?刻舟求剑?”
我抬头看着两崖那齐如刀削般的峭壁,提高点声调说:“这里是涨潮线,离现在的河岸有三到五米,峡谷太过狭小,突发的洪水会让所有雨水汇聚于此,水位会迅速攀升,我在岩石上刻一刀是做个标记,如果我们遭遇暴雨了,就必须短时间爬过那座岩石!”
轰隆隆。
天顷刻阴沉了下来,仿若听到了我的话一般,将骤雨酝酿着。
白筱妖骂了一句乌鸦嘴,拎着东西继续往下爬,这下边有山洪裹挟重物顺流而下的痕迹,到处都是枯木枝和塑料泡沫。
江水湍急,带着深山里的凉意,想要穿过这种地带,没有强大的心率,没有飙升的肾上腺素,是根本渡不了江的。
山风吹在身上略显幽冷,这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我们要抢在暴风骤雨之前完成任务,还好木子兄弟和桃子姑娘都是荒野生存的高手,俩人很快就用树枝和聚苯乙烯造了个小筏子。
只是我们刚将筏子推下水,暴雨便瞬息而至,我们不可能横渡过去,光是强劲的离岸流都足够撕碎我们,何况坚硬锋利的岩石了。
筏子比我想象中的稳固一下,只是稳固一段时间后,情况急转直下,等待我们的是汹涌急流,不大一会儿,上游的山洪也爆发了。
大江宛如聚拢,浩荡而来,长达两百丈,真如蛟龙冲阵而来一般。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磕碰的头破血流,我们终于爬上了对岸的涨潮线,背着大筐的木子一边扣着石块,一边拿出本破书,在狂风暴雨下不停地翻着。
令人好奇的是,那书页经过风雨璀璨,竟然半分而不毁,显然是羊皮纸做的!
但是这时候,谁还有心情管这个,我抬着眼皮,呛了几口雨水,问道:“木子,你还不把书放好,别到时候弄丢了。”
木子用肩膀擦了下脸上顾不及的雨水,先指了指浩浩荡荡的江水,又指着远处不动如钟的大山,激动的大声道:“风水宝穴,绝对是宝穴!”
我无语道:“什么宝穴啊?咱还没爬上去呢,你别一不小心命都丢了。”
木子拍着湿漉漉的古书,点着上边有些模糊的字迹:“三山聚顶,有鱼化龙,就那个山里,肯定有条真正的大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