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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伶和章律师、小孙三人走在农村的土路上,章律师的父母和她的弟弟、弟妹则低着头走在几人身前。
本来充满喜庆色彩的婚礼大棚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把几人的脸都印的通红。
好在这个大棚搭在村里平时用来晒稻谷的地方,场地十分宽敞,不需要担心会烧到旁边的民宅。
章成材都快被江伶吓尿了,他声音颤抖道:“哥,你是认识我姐吗?要不你放过我们,我姐你带走,你想怎么玩怎么玩。”
“哦?”江伶冷笑一声,说道,“她可是你姐姐,你就这么出卖她?”
“章莱娣是女娃,为家里做点牺牲怎么了?!”章母大着胆子插嘴道,“我们当爹妈的好不容易才把这个白眼狼养那么大,可谁知道她居然那么没良心,那么多年都不回一次家!”
“她叫章晨泽,不叫什么章莱娣!”孙佳齐听到这话,情绪直接爆发了,“章姐这么多年来给你们转了那么多钱,你们居然还好意思说她没良心?!”
“哼!她在外面都买房买车了,还居然只给我们这么点钱?!”章母的气焰再次增长,歇斯底里地控诉道,“你是城里人,难道不知道城里买房买车要多少钱吗?”
“她赚了那么多钱,居然都给自己花了!”
孙佳齐都快要被章母的话给气炸了,可惜他的素质还有很大下降空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击。
章晨泽注意到了孙佳齐的情绪,她叹了口气,轻轻地拉了一下小孙的衣角说道:“别说了,你跟他们是根本说不清的。”
孙佳齐这才作罢,随后狠狠地瞪了章母一眼。
江伶全场都没有说话,带着几人回到了章律师的家里。
一踏进这熟悉的屋子,章晨泽就回想起前两天被下药的遭遇,眉头不由自主的蹙了起来。
小孙看出了章律师的心中所想,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温度,章晨泽微微一颤,稍稍犹豫后,最终还是没有抽回自己的手。
“章律师,我说过会杀光全村的人,所以你的家人也不会例外。”
听到江伶冰冷的话语,章律师的那几个亲人都是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不过……”江伶话锋一转,接着说道,“我愿意卖你个面子,只要你一句话,我就能可以放他们一条生路。”
听到江伶的话,章晨泽顿时一怔。
她没想到自己能轻松决定四条生命的生死,不由得有些恍惚。
见章晨泽愣神,章母当即大叫了起来:“丧门星,你愣住做啥子?!赶紧让他放了我们啊!”
“大不了我们以后不问你要那么多钱,你每年拿十万块钱给我们,我们也不管你在城里干什么了!”
章母一脸焦急,做出了她认为最大的让步。
章晨泽没有愤怒,有的只是无穷的心寒。
她挥了挥手,说道:“今晚过后我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江伶对章晨泽的反应没有一点意外,他知道章晨泽已经对这群家人没有一点感情了,只是一直在她心中的包袱和身上的道德枷锁让她无法狠下心来。
在剧情中,章律师也是选择不去状告自己的家人绑架拐卖自己,而是直到在被彻底逼上绝路后才决定自灭满门。
“别着急做决定。”江伶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在决定之前,我建议你去你爸的房间看看。”
听到江伶的话,章晨泽的心里突然冒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章律师点点头,和小孙一起走进了章父的房间中。
“耙耳朵,你房间里有什么吗?”章母小声说道。
章父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道:“除了枕头底下的两百块钱,那就啥子也没有咯!”
江伶听着两人的对话,不由得露出一抹冷笑。
章晨泽摸索着走进了黑暗的房间,借着手机的灯光找到了房间的电灯开关。
按下电灯开关后,章晨泽顿时愣在了原地,两行清泪从她脸上无声滑落。
“章姐,你这是怎么了?”见章姐突然失态,小孙有些着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试图发现什么。
那是一面有些斑驳的墙,墙上贴了许多发黄的老照片,照片上都是同一个女孩。
每一张照片上的女孩都是浑身赤裸,脏乱不堪,随着她身上伤痕的渐渐增加,她的表情也从惊恐绝望变为了呆滞麻木。
孙佳齐看着这一墙模糊的照片,顿时觉得照片中的场景似乎有些熟悉。
章晨泽木然地走到墙边,手指轻轻抚过这些照片。
那是她的老师——宁婉儿。
章晨泽任由泪水模糊自己的视线,她开始用指甲抠动照片的边缘,试图把照片从墙上抠下来。
可老照片在时间的作用下已经和整张墙融为了一体,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没办法抠下任何一张照片。
最终,章晨泽无力地跪坐在了地上,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
孙佳齐不知道发生么了什么,只好轻轻的抱住章晨泽,试图分担她那已经崩溃的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章晨泽终于整理好了情绪,她站起身,轻声说道:“佳齐,谢谢你。”
“章姐,我……”
没等小孙把话说完,章晨泽便快步离开了房间。
“你们怎么会有宁婉儿的照片?”她用冰冷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父母说道,“你们把我的老师怎么样了?”
章母想了半天,终于回忆起了那十几年前来乡村支教的那个女生,说道:“嫁人了啊!”
“嫁人了?!”章晨泽的声音提高了八度,眼中透出少有的凶狠之色。
“你那是啥子眼神啊!居然敢这么盯着我看?!”
章母感觉自己作为母亲的威严遭到了冒犯,但碍于边上江伶的压迫感,她最终还是没有发作:“你的高中学费都是她给你交的,那她当然算我们家的人了,我还不得给人家找个男人啊?”
“她嫁的人你也知道,就是老马,就是她身体不好,没几年就死了。”
听到这个答案,章晨泽感觉自己的脑袋瞬间被什么东西砸中,天旋地转般的眩晕感和耳鸣声占据了她的大脑。
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曾经给予自己无尽关怀,指引自己走出大山的老师,居然绝望地死在了那个阴暗潮湿、散发着腐朽气息的棚屋内。
“生者无权替死者做出决定,我不能替她原谅你们……”
章晨泽已经泪流满面,她模糊的视线落在江伶身上,语气坚定:
“江总,我改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