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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嗯？”男人出声询问，她思考太久，久到他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舒轻被他低沉的声音蛊惑没设防道出，“在想以后没有你怎么生活。”
男人警铃大作她怎么总在想这些，他有些祈求讨好，“你现在在试我，可不能再试别人。
你道德感这么高尚，可不能多心。”
舒轻觉得他语气很好笑，像是讨食的猫，她给他顺顺毛，“好。”
男人见她答应不再言语，慢慢来吧，至少舒轻给了他这个机会。
下午三点，舒轻准时赶往远郊去看印刷出版，本来这事是赵云南盯着，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总是请假。
她一个下午都在和厂长巡视抽样看看出刊品质，眼见差不多厂长极其热情让她去尝尝他家里人的手艺。
舒轻看看余初，现在已经7点，刚才她们来的时候都没看到吃饭的地，回到市区也得将近一个小时。
余初没意见，两人就应下一同前往厂长家里。
晚饭过后，听厂长家里人说后山有萤火虫，她便拉着余初去看看。
两人找块空地坐着，舒轻一直想着程彧今天说过的话。
她一直觉得自己在这段关系里并没有改变什么，她很少顾及他的想法。
和他去山庄只是太无聊去玩玩，主打陪伴，一时兴起做鱼也是手痒想活动活动。
带他去工作室和大家见面是觉得作为她男朋友，他应该有这个权利。
送礼物，去他家里给爷爷过寿，只是觉得他很好，自己应该去看看也无妨。
看起来好像是她在妥协，其实都是不在意，就像这个男人是不是他，她似乎都会这么做。
可她当初为什么答应他，现在想起那个夜晚脑海里的画面依旧很清晰。
男人掌心的汗，怯懦的行为以及说喜欢的坚定。
她似乎也很愉悦，他开口的时候他就想答应。
可曾经在狼窝待久了，她回答问题都会先沉默一会儿想想再开口，怕有什么不对落人话柄。
所以思考间隙她又觉得不能冲动问了些问题才接受。
凌薇兰的家世，夏承艺的优秀以及还没见过面的赵文琪，他身边种类的这么多，为什么非得是她。
余初也是话少的性子，舒轻低头沉思，他就静静感受微风扫过草丛和萤火虫扑扑发光相互融合的美妙。
舒轻想不明白，扭头看向余初，“余初，你说到底什么是喜欢呢。”
余初被她突如其来的问话感到莫名其妙，她和老板娘在一起似乎快一年，她难道不喜欢老板娘吗。
他很认真的说出自己的观点，“在我看来，是分享，同喜同悲。”
至少他是这样觉得的，邢正则和他都不是被上帝眷顾的孩子，他们在这个世界相互依偎，相互取暖。
舒轻不太懂，她很少和程彧倾诉不快，大多数时候她都在和唐栗讨论。
上一次是因为唐栗对着她叽叽喳喳，她很头疼才和那男人抱怨两句。
大多数时候她们的聊天都是吃什么和程彧禁止她吃什么干什么。
她接着问，“那你怎么能确定你喜欢邢律师呢。”
余初轻咳两声才道一句，“最原始的方式。”
舒轻一听就明白他刚刚为什么咳嗽，她还以为是这太凉了。
余初脸红得不像话，这是他能想到最贴切的措辞，舒轻是他偶像也算是娘家人，没有什么不好说的，只是这话说出口，总有一些别扭。
想起那天，他也是觉得过于大胆，他就这么象征性挣扎两下就任由邢正则胡作非为。
他感觉舒轻很苦恼，便问，“轻姐，你是不是不确定自己喜不喜欢老板娘。”
舒轻微微颔首，这么明显。刚才那男人说来接她，她嫌弃麻烦拒绝了。
“那开始是不好拒绝吗。”余初不理解，不喜欢在一起的意义是什么。
谁会喜欢每天和一个陌生人相处。
舒轻撑着下巴，“不是，”她想如果当初她拒绝程彧，他应该不会纠缠的吧。
“我只是没想明白为什么他的喜欢这么热烈。”
余初静静听着她的阐述然后回应，“每个人表达喜欢的方式都是不一样的，每一对情侣相处的方式也各有千秋。
不能说那种比较好，只是那种更适合自己，至少在我看来，老板娘的出现让你更开心了。”
程彧没被带去工作室之前，舒轻总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虽然她出现的次数不多，但印象里是个不怎么爱笑的人。
面无表情，不能说是很严肃，就是一种云淡风轻很无所谓的感觉。
自从那顿下午茶之后，她脸上的表情渐渐多了起来。
她会在早上从车上下来的时候瞪着他，有时候面带娇羞，有时候是困倦慵懒。
下班后她有时会在门口的秋千上荡着等他来接，很乖巧，都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和她在会议上指出她们错误板着脸的严肃丝毫不搭，余初觉得舒轻这张脸蛋天生就是用来展现笑意的，而不是苦闷。
余初的言语以及舒轻的思考都在引导她认定一个事实——她是喜欢程小鸭的。
那个男人已经逐渐渗透她的生活，好像哪里都有他的影子。
她在一开始听到夏承艺是他前女友的时候，她是很不爽的也很介意。
是程彧到来之后他的态度让她有了底气，她很讨厌雌竟，可那一刻她居然有一种想要耀武扬威的的胜利感。
她问过自己，如果夏承艺真的是来抢人的，她第一反应竟然是跟她抢。
这种想法她自己都很意外，她以为自己会是那种放手让她们幸福的人设。
周围渐渐安静下来，草垛里的虫也不再鸣叫，这让她意识到已经很晚了。
她对着余初，“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两人同时起身离开草坪，舒轻拍拍身上的杂草和灰尘，恰好手机就震动。
程小鸭的字样闪烁不停，她接起，“已经在准备回去了，你真的很烦程小鸭。”
她出来一下午他已经发很多短信问她什么时候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