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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位看起来约摸五六十岁上下的老爷子。
他头戴着破旧草帽，脖子上系着毛巾，身上穿着洗得有些发白的衣服，脚上趿拉着拖鞋。
而在他的手中，紧紧握着塑料袋子，里面装着几包用来给蔬菜杀虫的药剂以及铲子。
陆绾珠满脸歉意，“不好意思啊，大爷，刚刚没有注意到后面有人。”
老爷子却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没事儿，看你这样子，是看得太入迷了吧。”
陆绾珠赫然，“还好没有真的撞到您。”
老爷子哈哈一笑，“有像你这样年轻的孩子喜欢她的画，她知道了肯定会非常开心。”
他转过身，背着手慢悠悠地朝着买票处走去。
陆绾珠看着离去的背影，这位老爷子刚才说的话，好像对画家挺熟悉，难不成也是画迷？
这场画展一共举办五天，今天已经是第四天。
很多人在前几天就已经纷纷前来参观，所以今天除了专门过来拍照打卡的游客外，展厅里也只有陆绾珠两人再加上那位老爷子。
工作人员看到老爷子后，忍不住频频回头看他。
毕竟前来参观画展的人们通常都是身着西装革裙装，打扮得光彩照人。
然而这位老爷子却看起来像下楼买完菜，顺便进来溜达一圈，实属罕见。
陆绾珠对于这些展出的作品并不陌生，她在网上欣赏过许多次。
但这一次能够亲眼目睹真品，还是让她无比兴奋。
那位老爷子则背着双手，一幅接一幅地观看着画作。
每看完一幅画，他都会咂吧咂吧嘴巴，仿佛正在细细品味美味佳肴。
\"墨川哥，真是感谢你提醒我来，如果这次错过，我肯定会遗憾……\"
陆绾珠转过头去，视线落到方墨川身上时，却发现他正望着前方，眼神空洞无神，沉浸在思绪中。
陆绾珠伸出手拍了一下他，\"醒醒！\"
方墨川猛地回过神，有些茫然，\"怎么了？\"
陆绾珠挑了挑眉，今天这个人的情绪很不对劲，难道负责的实验出现了什么问题？
她毫不犹豫，直截了当开口询问道：\"墨川哥，你的实验进展得怎么样呀？\"
方墨川淡淡地回答了一句：\"还可以。\"便又沉默不语。
陆绾珠扬起眉梢，似笑非笑地看着方墨川，“之前听说你常常来看美术展览，我怎么觉得你倒是像第一次来看。”
方墨川闻言，下意识抿了抿唇，目光移向别处，“的确看过几次。”
陆绾珠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发的，她追问：“那究竟是几次？你都看过哪些作品呢？”
面对问题，方墨川的双唇抿得越发紧。
陆绾珠转过头，看向眼前的画作。
画面中，与洁白如雪的天鹅交颈的并非同类，而是一条身披冰冷鳞甲的青蛇。
“你瞧瞧这幅画，”陆绾珠伸出手指，指向画布上的天鹅，“若你对这些画展毫无兴趣，实在没有必要勉强自己，就如同这画上的天鹅根本无需迁就青蛇。”
听到陆绾珠这番独特的比喻，方墨川的眼中闪过笑意，“你怎么这样比喻？”
陆绾珠嘴角挂着狡黠的笑容，“观赏画作时，人的思维本就是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
这时，一阵爽朗的大笑声从两人身后传来。
竟然是方才那位老爷子。
“哈哈哈，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解读这幅画。”老爷子大笑起来，引得周围不少人纷纷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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