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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偏偏郑氏说的是事实,他无法斥责。
温书嫋却不依,直接怼道:“郑氏,你就是见不得我过的好,你明知吴家表面光鲜亮丽,为何不将所知的一切全盘告诉我。”
“我嫁过去不过月余,吴家爵位就被削了,吴家将这一切都算到我头上,说我是扫把星。”
“现在,吴大爷又废了,我却没诞下嫡子,现在都在传我不能生,你是不是很得意。”
郑氏站起身,伤心的身子晃荡,站都站不稳,一旁的丫鬟立马扶住她。
她以帕掩面,伤心道:“书嫋,我一直拿你当亲生女儿对待,没想到你对我意见竟这么深。”
“吴家爵位被削,是因为吴大爷科举作弊,和我有何干系。”
“至于你和吴家的婚事,是你和老爷决定的,你现在过的不好,是我的原因?”
“继母不好当,吃力不讨好,以后,书嫋和吴家的事都不用通知我了。”
郑氏眉宇染上一丝颓废,“罢了,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了。”
话音落,她直接离开了。
温书嫋气的呲牙咧嘴,面部红肿部分被牵扯,火辣辣的疼。
温父也气的不轻,郑氏何时给他甩过脸色。
“你要是不想和离,便自己乖乖回吴家去。”
话音落,温父也甩袖离开了。
温书嫋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望着父亲的背影,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父亲竟然真的不管她了?!
“夫人,您以后真的不管大小姐了?”
郑氏靠在软榻上,疲惫的按了按太阳穴。
“嗯,不管了,反正左右她都不满意,我干嘛费那功夫。”
“以后吴家的事,便让老爷负责吧。”
嬷嬷小声附和,“还是夫人足智多谋,温书嫋也是个蠢的,她母亲都去世十几年了,竟然还奢求老爷独一无二的父爱。”
郑氏淡淡瞟她一眼,“嬷嬷,慎言。”
“我是温家主母,她要是敬我为母亲,该有的体面我还是会顾及她的。”
“怪只怪她拎不清。”
“是,夫人。”嬷嬷恭敬道。
“京城那边可有来信?”
郑氏把玩着茶盏,好似不经意的问。
“有的夫人。”
一名年岁较小的丫鬟立马呈上一封信。
郑氏拆开信封,看了许久,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筱丫头倒是个用心的。”
嬷嬷绕到郑氏身后,帮她按着肩膀,附和道:“是,二小姐最孝顺了。”
郑氏没有说话,但心里已经开始盘算了。
徐家公子因守孝,久久未定亲,看来,可以牵牵线了。
酉时一刻
橙红色晚霞铺满整片天空。
晚霞中,一道纤细的身影步行在喧闹的街道。
人来人往,她身穿一袭交领蓝白相间衣裙,如湛蓝的天空与松软的云结合。
纤白玉指拿着一枚造型精巧但玉质不太好的玉佩。
大理寺
室内昏黄,已然点起烛光。
谢清远眉头微蹙,目光总是克制不住的看向门口。
一日过去,她果真没来。
她已经很勇敢了,拒绝是他,期盼也是他,胆怯的还是他。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门第之隔,是借口也是事实。
即便他未娶妻,家族也不会允许他娶一位平民之女。
熟悉的花香随着微风从窗边钻进来,门外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轻柔婉转。
是她!
她又来了。
谢清远攥着拳头,开始紧张。
门第之隔已是他能想出最体面的理由,如果,她连这个也可以不在乎,没有结果也愿意在一起,他该怎么办?
他还舍得拒绝吗?
门外
温书筱眼角耷拉,眼眶红红的,面容满是悲伤。
当时在小巷里,张环环欺负她时,她曾说过银钱是给恩公买谢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