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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巫蓁敲了老哥门。
他似乎早料到了她会来，始终温了一壶热茶。
“哥，你也能看到，对吧？”巫蓁不爱绕弯子，开门见山。
“看见了，起初不知道那是什么。”巫靖回忆自己从震惊探索到平静接受的过程。
那是在妹妹去人间的第一年，他闲来无聊，找了几个常联系的队友一起去野外收集炼器材料。那材料周围守着一头四阶孽兽，凶残极了，几人都负了重伤，别说拼命了，连逃出去都成了问题。
就在那利爪朝他胸口袭来的时候，他眼前的世界忽然变了，无数条丝线缠绕在半空中，他在短短一个瞬间看到了这头孽兽的过往，他从一个蛋中破壳而出，再到修炼急切躁动入魔堕为孽兽，最后在此处守着一道灵矿。
巫靖想都没想，拿起武器割断了那头孽兽头顶最粗的一根黑线，转瞬之间孽兽化为了一阵飞灰。
“我斩了那孽兽的因果线，相当于提前算清因果，于是它消散了。”
“后来我又试了几次，始终没有办法将他们收回去，一睁眼就是遍布丝线的世界，烦躁得很。”巫靖无奈苦笑，“心静不下来，没办法炼器。”
巫蓁也说出了自己所看到的东西，但是隐去了第一次看到因果的事情。
“我觉得这跟……”
“和血脉有关……”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意识到答案是一样的，巫蓁心中松了很多。
如果她和哥哥都背负着同样的命运，那老哥是她目前唯一可以共享信息的人。
“哥，凡间时候我在经幡中见过一场浩劫……”
巫蓁娓娓道来，巫靖默默听着。
“我不知道那是多久之后的未来，开元宗剑宗，所有修士尽数陨落，六方域重归混沌，到最后所有修士齐心协力，只想将浩劫挡在界壁之外，想保留凡间火种，我不知道他们成功了没有。”
“我们呢？”巫靖忽然问，“你看见的浩劫里有我们吗？”
“没有。”巫蓁顿了顿，“但也许就是看不见自己视角。”
“有没有可能……是过去的事情？”巫靖联想道，“是过去没有我们的六方域会发生的事情。”
巫蓁不自觉被老哥带入其中，思绪跟着他的指引一点一点拼凑。
“如果没有我们，平城秘境邪修会酿成大祸，各大宗门年轻一代的精英将会陨落在那里，修真界后继无人。”
“仙魔战场我们带出了过去各宗老祖们的神魂，你研究出了魂丹拓宽了魂修修炼的路子。”
“如果没有你研制出了灵兽可用的丹药，灵兽和修士不会和平共处，对抗浩劫的力量会变弱。”
“如果没有你……凡间转世的老祖们也许没机会重修，就会被凡间潜藏的邪修暗害。”
巫靖一点点捋顺事情，说到后面巫蓁觉得后背湿透了。
心脏疾速跳动着……
“那有什么力量能够推倒时间，让一切重回到浩劫开始呢？”
巫靖摇头，“不确定，可用的条件太少，但有一点是很确定的，天道站我们这边。”
“除了天道，没有任何力量能够让陨落的神魂聚齐再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