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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太子叫了一声,崔知意方知,面前这位美妇,是皇后娘娘。
太子很惊讶,母后竟脱口而出阿娘,这个阿娘,绝对不是太后,而是她的母亲,先帝的妹妹,千金公主李秀珠,千金公主与先帝,也就是太子的皇祖父感情很好,但身体很弱,病歪歪的,嫁给驸马后一直没有生育,将妾生的一个女儿,记在自己名下,悉心抚养。
千金公主早逝,临去前哀求先帝这个皇兄,护佑自己唯一的女儿,永葆其荣华富贵。
先帝含泪答应,便给皇后娘娘,赐给当时还是太子的父皇,做了太子妃。
因为此事,太后一直看不惯皇后,嫌弃她是妾生的女儿,恨她非要占了自己儿子正妻的位子,没能给皇帝聘个身份更高的贵女,那些年,皇后娘娘没少受委屈。
不过,因为皇后争气,生下了太子,是皇帝唯一的男嗣,这些年太后也慢慢不再揪着皇后娘娘不放,动辄便给这个儿媳妇立规矩,给脸色看。
太子没见过千金公主,也没见过先帝的真实面容,可看皇后娘娘的样子,大约是很像了。
“徽儿,这位是……”失态也只是一瞬,皇后娘娘很快恢复了端庄模样。
“是禁军教头徐将军的夫人,崔娘子。”
皇后娘娘恍然大悟,这就是那位被李征瞧上的姑娘?
睿王妃因为早逝,李征自小被送入宫里,也是她这个大伯母养大的,一直当成亲儿子看待,李征撒泼打滚,就说瞧上了,皇帝气的亲自上手板子打了两下,这个混不吝也不改口。
她还以为是什么媚视烟行的狐媚子,把好大侄儿迷惑住,没想到,竟是这么一位眸若寒星,冰壶秋月的姑娘,漂亮是挺漂亮,可一点也不狐媚。
气质虽然冷艳,却带着一点惴惴不安的小心翼翼,还有些瑟瑟。
明明是个将军夫人,穿的还不如普通小官家的女孩儿,也实在太过素净了些,而她这先天不足,一脸病容的模样,让皇后神思恍惚,心中升起几分亲切。
记忆中,她的母亲千金公主,便一直是这副病恹恹的模样。
“原来是徐家夫人,崔娘子,从前倒是从未见过。”皇后很温和,对崔知意招手:“过来让本宫好好瞧瞧。”
崔知意垂头走过去,被皇后娘娘一把握住手,她不敢抬头,也能察觉到皇后的目光在自己的梭巡。
越看越像,皇后心中叹息,心中油然升起一股亲切:“我们家那个世子,一向被宠爱惯了,是个小浑球,他若说了什么,夫人莫要往心里去,他口无遮拦,只怕给夫人带来麻烦。”
“是臣妇的错,臣妇无状,世子不过是路见不平,世子又年轻,还望娘娘不要责怪世子。”崔知意哪里敢说,都是李征不对。
可怜见的,手都在抖呢,皇后娘娘道:“本宫也是成了婚的女人,自然知道女人的艰难,若你夫君因此事疑心,本宫为你辩解,不必担心,我这太子,是不是吓到你了?”
太子摸了摸鼻子,不敢说刚才已经吓唬一番了,只是看她身子太纤弱,怕把她吓出好歹,才没说赐死之类的话。
“没,没有,太子殿下待人和煦,亲民体恤,还给了民妇手炉暖着,民妇感激不尽。”
皇后怎不知自己儿子的性情:“不必怕,是本宫叫你入宫的,今日有本宫在,正好做个和局,以后荣安便不会再为难你。”
崔知意松了一口气,对皇后真是感激不尽。
徐嘉仪打扮的漂漂亮亮,跟着众多女眷等着皇后娘娘出现,她翘首以盼,却发现以自己的家世,在这些贵女中,实在排不上号。
这毕竟是京城,一砖头砸下去,祖上非富即贵,累世公卿的,配享太庙的大有人在,就算是想做太子妃,她也排不上号。
等了半天都不见太子前来,徐嘉仪只能灰溜溜的跑去荣安县主跟前,被她好一顿嘲笑。
荣安一直如此,就算是追捧她巴结她的官宦小姐们,她也丝毫不留情面,还跟别的小姐打趣,说徐嘉仪那日被捆,跟猪仔一样。
徐嘉仪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却完全无法反驳,只能跟着呵呵讪笑,心里头,已经要把崔知意恨死了。
她没法恨荣安县主,还要巴着她,没准能见见龙章凤姿的太子呢。
叫人没想到的是,太子跟着皇后一起出现,身边那个淡青的身影,居然是崔知意,徐嘉仪顿时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与各家夫人寒暄完,皇后便带着崔知意来了荣安县主这边:“荣安,本宫听闻,你与崔娘子前些日子,发生了些误会?今日本宫带了崔娘子来,就是为了给你们说和说和,荣安,崔娘子毕竟是臣子之妻,你说的那些话,岂不是诛旁人的心,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懂事一些。”
皇后语气温柔,却不失责备,完全是个慈爱的长辈样子。
荣安县主觉得有些难堪,但皇后与太后,毕竟不同,可不会一味纵容她:“荣安知道了,谢舅母指教。”
皇后满意,嘱咐几句好好相处,便离开了。
“真是好本事,居然连皇后舅母都被你搭上了。”荣安县主冷笑。
“是皇后娘娘垂怜臣妇。”崔知意低头解释。
荣安哈了一声,很是不屑,左看右看一圈,大声道:“徐嘉仪,听说这是你的嫂子,她怎么这么寒酸,穿的这是什么衣裳,就来参宴,这不是给你们徐家脸上抹黑?”
徐嘉仪心神领会:“县主不知,此女本就是小门小户出身,还是个庶女,当初跟我哥哥成婚,可轮不到她的,是她迷晕了自己的嫡姐,抢了盖头上的花轿,不然我哥哥好歹是二品大员,怎么会娶个庶女!”
“竟有这等事,怪不得浑身透着小家子气。”荣安县主捂住嘴:“当初用了狐媚手段,才嫁给人家徐大人,现在又想勾引裴哥哥和我表哥,真是荒唐,舅母定然是被你所骗了。”
一众贵女或轻蔑或看戏,都一言不发,看着崔知意,她默然起身:“臣妇要去侍奉婆母,这就离开。”
不过一墙之隔,坐着的竟是太子和裴子期,荣安县主的声音传过来,裴子期眉头拧紧,不发一言。
太子却不悦:“这个荣安,真是无法无天,母后的面子都无法弹压她,还这般故意作弄人,我看荣安对你是一片痴心,裴卿可愿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