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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解开心结
听到这话,聂采言心中满是绝望和不甘,他失魂落魄地抬起头,望着上方那个小小的洞口,声嘶力竭地大喊道:“老天爷啊,难道您真的如同铁石一般冷酷无情吗?为何要这般对待我们这些可怜之人呐!”
与此同时,在那茂密的树林之中,同样伤心欲绝的还有聂采力。此刻的他正紧紧地抱着紧闭双眼、脸色苍白如纸的殷悦,泪水止不住地从眼眶中滑落,哽咽着说道:“娘子啊,都是采力不好,是我害死了你……”
然而就在这时,原本看似已经毫无生机的殷悦却突然发出了极其微弱的声音:“我没事的,我不过是……太累了……不小心睡着了而已,倒是你,又把我给吵醒啦……”
听到这番话,聂采力先是一愣,随即喜出望外地说道:“太好了,娘子你还活着!”说着,他更用力的抱紧殷悦,生怕自己的妻子会突然消失不见。
一旁的聂采宁见此情形,急忙催促道:“哎呀,别磨蹭了,赶紧背着她下山去找大夫吧!再耽搁下去,恐怕她就真的性命难保了!”聂采力连连点头应道:“对对对,我马上带我的娘子去看大夫。”
可是,殷悦却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说道:“不行,我想要见小雪最后一面。”
聂采力闻言,一脸心疼地拒绝道:“绝对不可以,你如今伤势如此严重,怎么能经得起这般折腾呢?”
正在他们僵持不下之时,叶炽侠快步走了过来,伸手替殷悦把了把脉,然后松了一口气说道:“谢天谢地,幸亏祖师爷庇佑!保命丹的药力应该还能够支撑一段时间。而且我想小雪肯定也非常渴望见到你。咱们还是赶快搀扶着她上山去吧。”
于是,只见聂采力面色凝重地弯下腰去,小心翼翼地将殷悦轻柔地抱入怀中,仿佛她是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一般。紧接着,他迈开大步,步伐急促而稳健地朝着山洞的方向疾行而去。
没过多久,他们便抵达了那个位于山林深处的山洞前。聂采言站在洞口,目光紧盯着聂采力怀中的二哥,满脸关切地询问道:“二哥,二嫂她这是怎么了?”
与此同时,一旁原本就虚弱不堪的白皓雪也强撑着身体,用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喊道:“师姐……”
聂采力轻轻将殷悦放置在了白皓雪身旁,让两人并肩躺在一起。白皓雪艰难地侧过头,当她看到殷悦身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和苍白如纸的面容时,心中顿时燃起一股怒火。她怒视着聂采力,厉声斥责道:“聂采力,你竟然如此狠心!为了向我报复,连师姐都不放过吗?”
然而,此时的殷悦却紧紧咬着嘴唇,眼眶里噙满了泪水,一边不停地摇着头,似乎想要解释些什么。
叶炽侠则缓缓走上前来,轻声说道:“殷悦是为了救我才会遭受这般重创。而且,聂采力已经决定不再伤害小雪你了,他之所以带着阿悦来找你,只是希望能让你们见上最后一面。”
听到这番话,白皓雪那充满愤怒与怨恨的眼神瞬间变得柔和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悲伤与悔恨。她泪眼朦胧地望向同样泪流满面的殷悦,千言万语尽在那饱含深情的对视之中。
“有多爱便会有多恨!”聂采力突然间开口说道,他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丝沉重与无奈。
就在一盏茶之前,他对眼前之人可谓是恨之入骨,心中恨不得对方能够立刻魂飞魄散,从此在这世间彻底消失。然而此刻,当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即将消逝之际,他却发现自己内心深处竟丝毫感受不到大仇得报后的那种兴奋之情。
尽管面前之人正是他曾经心心念念的书仙子,但此时此刻,他对于这个身份已然毫无感觉。回想起过往种种,聂采力不禁黯然神伤,自嘲地叹道:“看来我对书仙子的爱竟是如此肤浅。或许是自从我成为武解元之后,那些接踵而至的胜利让我的头脑变得昏聩不清,迷失了自我。直到今日,才是你真正让我明白了何为爱情。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过自以为是了,实在对不住啊……”
听到聂采力这番真情流露的话语,原本已濒临消散的白皓雪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轻声说道:“能在我消失之前,解开了你心中的这个心结,小雪此生已是再无遗憾了。”
“不行!绝对不行!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死去呢!”一旁的殷娇早已泣不成声,泪水如决堤般涌出眼眶。
她紧紧抓住白皓雪逐渐透明的衣袖,急切地喊道:“你都还没亲眼看到我和采言成亲呢!怎能就这般离去?”说罢,她猛地抬起头来,目光投向站在不远处的叶炽侠,满怀希冀地问道:“叶法师,不知您这儿可有酒水?可否赐予我们一些,好让我和采言一同向小雪敬上最后一杯酒。”
就在众人皆沉默不语之时,突然间,聂采力那轻柔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寂静:“我有。”只见他缓缓地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水囊来。
而一旁的聂采宁见状,则急忙开始四处翻找起杯子和碗之类的器具。
与此同时,已然陷入癫狂状态的朱瑙却仍旧不停地往铜炉里添加着木材,仿佛只有让火势持续熊熊燃烧,才能宣泄他心中的怒火与愤恨一般。
他一边疯狂地加着木材,一边口中还不停地对着铜炉咒骂着白皓雪:“哼!我只要一想到终于能够彻底摆脱你这只倒霉透顶的衰鬼,我的心情就无比兴奋!白皓雪啊白皓雪,你赶紧去死吧!哈哈哈哈……”
在这阴暗潮湿的山洞之中,聂采言搀扶着身体略显虚弱的殷娇一同朝着白皓雪缓缓跪了下去。
这时,聂采宁也匆匆赶到,将手中仅有的两只破旧不堪的碗分别递给了他们二人,并有些无奈地道:“实在不好意思,找来找去也就只找到了这么两个破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