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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寒枝的话说得直白,竟让一而再再而三被戳穿心思的段夫人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咬了咬牙,把心里对桑寒枝不满的情绪都压了下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硬着头皮说道:“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罢了,左右我现在说什么都是白费,裴夫人想要的诚意我自然会拿出来。但是我们先说好,如今我们才是一条船上的人,你可不能倒戈去帮桑明珠。”
“段夫人说笑了,我不过是个外嫁之女,如何能掺和得了桑家的事情?”桑寒枝三言两语就把话糊弄了过去。
段夫人对桑寒枝自然是不怎么信任的,但是现在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她猜想桑寒枝不是没有脾气的人,否则昨天也不会闹到皇帝跟前去。
可是桑寒枝的脾气兴许不怎么大,不然也不会直到现在都没对桑明珠动手,甚至于就连她的两个贴身丫鬟都被桑明珠给弄的生死不知。
但是段夫人的心思都已经被桑寒枝给看穿了,她也就没有办法暗戳戳地利用桑寒枝,只能她自己上,这才是她的“诚意”。
所以就算段夫人想要坐享其成,那也是白搭。
于是她只能带着一些心不甘情不愿的情绪点了点头,“既然裴夫人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只能信裴夫人一回了。”
“我也希望段夫人不要让我失望才好。”桑寒枝笑得温和,她再次下了逐客令,“夜深了,我就不留段夫人了。”
这下子,段夫人也不好在赖着不走,而且她心里还想着事,便骑驴下坡,顺着桑寒枝的话起身告退,“叨扰已久,那我就告辞了。”
桑寒枝微微颔首,只道了一句,“恕不远送。”
段夫人不敢再拿钱摆谱,哂笑了两声后便由荷心引着出了门去。
送走段夫人后,桑寒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实在是很想报复段家,可她现在唯一的依靠就是将军府,而且裴临渊尚未入土,将军府外又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虎视眈眈。
她不能任意妄为地拿着整个将军府去赌。
所以她只能徐徐图之,做一回渔翁,只要能够引导段家和桑家死磕到底,那么她就能在其中斡旋,让那两家人通通下地狱去。
与此同时,段夫人心里也像是装了千斤重担,但是在走出将军府的一瞬间,她的心里就有了打算。
“桑家全都是一些忘恩负义之辈,桑鸿那个白眼儿狼连他的结发妻子都能舍弃,桑明珠又有害得我儿成了残废的嫌疑……都怪他们白日里同我说什么桑寒枝愚蠢不堪很好对付……”
“可依我看,那桑寒枝分明就是个聪明的,与其和桑家与虎谋皮,成天担心他们会不会倒戈,倒不如和聪明人合作……”
“瑞儿啊,你的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如若真是因为桑明珠那个小贱人而伤,为娘一定会帮你报仇雪恨!”
段夫人的声音在夜风中渐渐飘远。
暗处的角落里,荷心眼瞅着段夫人走远,她这才小跑着离开。
荷心回到偏厅之时,桑寒枝还没有去歇息。
她连忙将自己偷听来的那些话告诉了桑寒枝,而后又怯生生道:“奴婢本来没想偷听,只是段夫人一出门就嘀嘀咕咕的,奴婢隐约听到了几个字,下意识觉得重要,所以这才悄悄跟了上去……”
“能偷听到有用的消息,这也是你的本事。”桑寒枝笑了笑,“而且我也知道了段夫人的选择,这很好。”
至少今天她不用在心里揣摩段夫人的意思了。
荷心一听也笑了起来,她轻轻抚了抚心口,只觉得因为新夫人的性子实在是太好了,一点也不像陆小姐那般,稍有一点不满意就找莫名其妙的借口罚月钱。
明明不是将军府的主子,却摆着主子的架子,私下里还有不少人说陆小姐就是内定好的将军夫人……
只是这些话荷心并不敢在桑寒枝面前说。
“事情都解决了,我也能安枕了。”桑寒枝说着便起身离开。
然而这一夜的桑寒枝睡得并不安稳,即使是睡着的时候,她也皱着眉,仿佛正陷在前世的牢笼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夜深人静之时,窗户似乎被风吹开,但是很快,夜风远去,窗户也悄然合上。
而桑寒枝对于这一切却全然不知。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她好不容易才沉沉睡去,可是没过多久,她就被外面的争吵声给惊醒了。
“我都说了夫人正在歇息,你们若是有事就安生地等着,若是无事那就赶紧离开!”虽然荷心刻意压低了声音,却也挡不住她语气中的恼怒。
“她倒是睡得安稳,那我们呢?”有人毫无顾忌地叫嚷着,“凭什么克扣我们的月钱?”
“就是,我们都在将军府做了多少年的事了,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凭什么她一句话不说就扣我们的月钱?”
“陆管事在的时候可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就算她是将军夫人又怎么样,我们可不服!”
“得了吧,你们只是被扣工钱,我可能还要被辞退呢!”
“哼,她才进将军府几天,就这么胡作非为,等陆管事和陆小姐回来,一定会为我们做主的!”
听着这些人叽叽喳喳的议论声,荷心的脸白了又白,她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些人说的什么扣月钱,什么辞退不辞退的事她更是听都没听说过!
正在这时,桑寒枝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当下,院子里所有人都不由得噤了声,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她目光一扫,开口道:“胆敢在我的院子里聚众闹事,你们可知这是什么后果?”
此话一出,刚刚还闹得正欢的几个人霎时间就变了脸色。
桑寒枝不等这些人反应,又对荷心道:“怎么就这么让他们闯了进来,护卫呢?若是我今日有半分损伤,将军府里这些人怕是都得脱一层皮。”
一听这话,在场众人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起来。
“启禀夫人,属下等一直都在。”江御的声音飘了过来。
桑寒枝定睛一看,好家伙,那人居然站在大树的枝丫上,正好能将整个院子都尽收眼底!
不仅如此,桑寒枝视线一扫,又看到了好些护卫。
奇怪,刚才怎么没有看到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