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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垦当了这么多年的财政科科长，动不动就被镇长镇委书记之类的领导指着鼻子骂。
有时候还被各方势力阴阳怪气，难道他心里就没有怒气和怨气吗？
当然是有的。
但是没办法啊，在官场上就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他是个小官就只能承受着这些。
可现在，他有一个往上爬的机会，
他心里说是不动摇是不可能的。
可这是个冒险的举动，他对李子栋并不算十分了解，确切地说，是从来没有过了解。
赵光礼是个绝对的小心眼，心狠手辣，冷血至极，甚至手上还沾过人命……
秦垦想往上爬，却不想付出一些东西，所以他的心中犹豫不决。
李子栋画的饼是很香，但如果没有命了，一切都白费了。
李子栋看出了秦垦的犹豫，嗤笑一声，反问道：“秦科长，你是做财政的，你更应该知道空手套白狼的可能性有多低吧？古往今来，空手套白狼的，有几个成功的？又或者说，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秦垦苦笑一声，说道：“李书记，有句话叫做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我就是一个小小的财政科长，您跟赵镇长斗来斗去，不管成功还是失败，总有一个人会位列仙班，而我呢？我怕半路上就折戟沉沙啊。”
李子栋微微一笑，说道：“那这样吧，我给你一个保证，不管尘埃落定是什么情况，我都能保你至少在现在这个位置上不动，怎么样？”
“而且，有万县长在，你还怕赵光礼会对你怎么样吗？”
秦垦心中一动，有了些向往的神色，但是他还有些贪，想从李子栋的口中套出更多的利益，便道：“李书记，赵镇长那人就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我怕……”
李子栋心中冷笑，这老东西，还想跟自己讨价还价呢？真把自己当成病猫了？
“咳！”
李子栋咳嗽了一声，不说话了，又慢条斯理地点起了一根烟，抽了起来。
苏冉看懂了他的意思，抬手对秦垦说道：“秦科长，猎物还没打下来呢，李书记跟你谈分成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可是你不厚道啊……
我在桦原县也算是跟一些领导打过交道，但他们都不敢像秦科长这般贪婪，也不像李书记这般宽厚，呵呵，既然道不同，那我们便不相为谋了。”
说罢，苏冉起身打开了卧室门，淡淡道：“秦科长，请吧。”
她跟李子栋的这番姿态就是想跟秦垦表示，这桩买卖，不是他们求着秦垦，而是秦垦应该求着他们谈。
秦垦的脸色唰地再次变了，别说其他的了，就说先前李子栋说要告秦垦威胁苏冉，这件事情就足够苏冉喝一壶的了。
秦垦也没想到，自己只是想拿一下乔，就被直接要推出去了，他当即有些不知所措了，看了看苏冉，又看了看李子栋，面上闪过一抹惶恐。
在李子栋跟苏冉之间，他还是选择了跟苏冉交谈，讪笑道：“苏总，有什么事情咱们好商好量嘛，刚才是我不懂事了，惹了李书记生气，还请您在李书记面前帮我说道说道，我真没有坐地起价的意思，我就是……我就是有点担心嘛……”
苏冉面色冷淡地说道：“秦科长，你摸着自己的良心算一算，李书记给的这些，是不是已经算是厚道了？都说用真心换真心，我们把底价开了出来，可换来的却是你一次次的得寸进尺，我想这事换在谁身上都不好受吧？”
秦垦往李子栋的方向看了看，见后者没有丝毫要开口的意思，他心中更加忐忑了起来，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太贪了，要是自己及时收手，说不定早就跟李子栋谈妥了，而且还是自己占据上风。
现在……攻守逆转，他只能处于被动状态了。
“咳咳……”
秦垦赶忙讪笑了两声，语气和缓了一些，说道：“苏总，您误会了，我当然是真心想跟着李书记成大事的，但有些东西……我心里还是有点慌……我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啊……我要是一点都不慌张，甚至还满口答应下来，你们相信我吗？”
苏冉挑了挑眉，往李子栋的方向看了一眼，问秦垦：“秦科长是认真的？”
“我当然是认真的啊！”
秦垦用手背擦了擦自己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苦笑道：“我又不是傻子，怎么看不出来李书记给的条件有多优渥？我当然心动啊。”
他往李子栋的方向看了一眼，叹了口气道：“李书记，我秦垦就问您一句话啊，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万一中途有什么意外，您真能保证我的安全？还有我家人的安全？”
李子栋缓缓地吐出一口烟雾，望着秦垦淡淡地说道：“你老婆跟你女儿的性命，以及你外面养得那个情妇的性命，我答应你，都保着。”
听到李子栋点出自己有个情妇，秦垦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对着李子栋竖起了个大拇指，叹服地说道：“李书记，我秦垦这辈子没服过什么人，您算第一个。”
他直接将那十万块钱拿起来，在手里拍了拍，认命地说道：“行！今天我秦垦就为了未来赌一把！李书记，这钱我拿了！”
拿了钱，就代表他拿了苏冉的贿赂，心甘情愿让李子栋的手里有他的把柄。
也代表，他愿意成为李子栋的人。
闻言，李子栋瞬间喜笑颜开，对秦垦说道：“秦科长啊，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是个有思想有抱负的人，现在一看，果然名不虚传，以后我的队伍里有你的助力，肯定事半功倍。”
拿了钱之后，秦垦也觉得自己肩头上的担子松了许多，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对李子栋笑道：“李书记，那以后还请多多照顾，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就行。”
“那是当然了。”
李子栋用浴巾围住自己下半身，走到秦垦面前说道：“秦科长，眼下我还真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