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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章 大逆不道
那侍女正是女皇的贴身侍女小茴香，她一见到月夜姬，“扑通”一声，双膝跪地，眼中泪光闪烁，声音带着哭腔说道：“二公主殿下，奴婢有要事相告。”
月夜姬赶忙上前，伸手扶起她，温和地说道：“小茴香，你先起来，慢慢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小茴香缓缓起身，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慌乱与悲痛，深吸一口气后，说道：“殿下，大公主很可能勾结了曾经被灵族放逐的暗裔。”
“你说什么？”月夜姬听闻，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月玲同样一脸惊异，嘴巴微微张开，满脸的不可置信。
月融则瞪大虎目，如鹰般锐利的目光直直看向小茴香，声音低沉而威严地说道：“说，把你看到的，听到的，全部说出来！”
小茴香忙不迭地点头，继续说道：“奴婢没有亲眼看到，当时奴婢路过寝宫后面，无意间听到了‘暗裔’两个字，同时还听到了女皇在寝宫内大发雷霆。
奴婢在这之前也看到是大公主进了女皇寝宫，不久后，大公主出来，便宣布女皇陛下驾崩了。
奴婢虽然没有亲眼目睹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女皇待我恩重如山，我必须把知道的一切说出来！”
月融和月玲听到这话，瞬间围了过来。
月融脸色阴沉得可怕，怒声问道：“小茴香，你怎么确定月希岚勾结了暗裔！”
小茴香被吓得身子一颤，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小声说道：“五殿下，女皇大怒时，奴婢亲耳听到她大声斥责大公主勾结暗裔。”
此刻，月夜姬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如同笼罩了一层寒霜。
她心中的怒火“腾腾”燃烧，聪慧如她，怎会听不出小茴香话里的弦外之音——月希岚很可能暗害了女皇！
与月融关注的重点不同，月夜姬更在意母亲的死因。
她情绪激动，一把抓住小茴香的肩膀，双眼通红，咬着牙问道：“你告诉我！是不是月希岚害了母皇？”
“当时，我只是在墙后听到只言片语，女皇动怒时声音很大，有几句话奴婢都听到了。而且寝宫周围都是大公主的人，奴婢怕被他们发现，也不敢多待！”
看着月夜姬近在咫尺那几乎扭曲的表情，小茴香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恐惧，声音微微颤抖。
月玲气得满脸通红，犹如熟透的番茄，她歇斯底里地喊道：“一定是月希岚，这个贱人已经疯了，她竟敢勾结暗裔，母亲的死一定和她脱不了干系，我一定要亲手杀了她！”
“三妹，冷静点！”月夜姬松开了小茴香，一边斥责月玲，一边努力压制着自己即将失控的情绪。
她深深地呼吸了几下，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然而那眼中的怒火却依旧熊熊燃烧，再度厉声，一字一句道：“月希岚，只要我月夜姬在世一天，你就休想坐稳皇位！”
月融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长出了一口气，努力压下眼中喷薄而出的凶光，说道：“我万万没想到月希岚竟然如此丧心病狂，本来我只是以为她不顾同族情分，可她竟然敢勾结暗裔，这是要让灵族万劫不复，她已经彻底疯了，我灵族的大权万万不能落到她手里！”
“西纳，小茴香做了十几年母亲的贴身侍女，劳苦功高，你带她下去，好好安置！”
月夜姬吩咐完西纳，又将目光投向月融和月玲，：“你们也下去好好休息，明日晨时必须拿下承月关。”
此时，月玲的情绪依旧没有稳定下来，她双眼通红，怒吼道：“二姐，肯定是月希岚，你不要忘了，母皇把凰印给了你，她一定是嫉妒你……！”
月夜姬的脸色再度阴沉下来，双手紧紧握拳，身体微微颤抖，方才好不容易才稳定的情绪，又开始剧烈波动。
“三姐，你够了！”月融没等月玲说完，已经伸手捂住了她的嘴，然后拉着她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同时，他转头对月夜姬说道：“二姐，我们先下去了，你也好好休息！”
看着众人渐渐离去的背影，月夜姬缓缓转过身。
此时，月光洒在她的身上，映出她那孤独而悲痛的身影。
想到母亲很可能死于这场权利的斗争，月夜姬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泪水夺眶而出，泣不成声：“大姐，皇位我让给你就是，你为何要如此大逆不道！”
庭院中的风愈发大了，吹得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
夜风中，泪人一般的月夜姬双腿发软，缓缓地蹲了下去，双手抱膝，头深深地埋在臂弯里，小声地抽泣着。
此时的她，再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二公主，只是一个刚刚失去母亲的孩子。
风声呜咽，月夜姬也在呜咽。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身影悄然出现。
“别哭了，哭花了脸，就不好看了！”
夏言轻轻地蹲下身子，伸出手，温柔地搭在月夜姬的肩膀上。
月夜姬身子微微一颤，缓缓抬起头，泪眼朦胧中看到了夏言。
这一刻，她内心所有的防线彻底崩塌，像是找到了依靠一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猛地扑到夏言怀里，放声嚎啕大哭起来。
她的双手紧紧地抓住夏言的衣服，仿佛生怕他会消失一般，哭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宣泄着她内心深处的痛苦与委屈。
夏言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长发，另一只手轻拍着她的后背，无声地安慰着她。
渐渐地，月夜姬那悲恸的哭声逐渐微弱，汹涌的情绪也稍稍得到了平复。
夏言微微松开环绕着月夜姬的怀抱，目光温柔看着她那张满是泪痕的脸，轻声细语：“别再难过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月夜姬微微颤抖着嘴唇，轻轻地点了点头，眼神中虽仍残留着哀伤，却也因夏言的陪伴多了一丝慰藉。
夏言缓缓直起身来，动作轻柔地拉起月夜姬。
月夜姬的双腿仿若失去了力气，绵软得几乎无法支撑身体，整个人半靠着夏言，将自己的重量托付给他。
夏言稳稳地搀扶着月夜姬，一步一步，沿着蜿蜒的石板路缓缓前行。
四周静谧无声，唯有两人缓慢的脚步声在夜里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