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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领导，你们得给我做主啊，老太婆没了儿子，就指望这点钱养老了；
老大啊，你死的惨啊，你睁开眼看看娘啊，娘可咋活啊”
张队长的妻子何采姑也不甘示弱，一味的噼里啪啦的掉眼泪，拉着部队干部的胳膊：
“同志，你们都是志坚的战友，得帮帮我们娘们几个啊；
呜呜呜，都怪我，没能耐，男人没了，连自己的孩子都养不活；
我还不如带着两个孩子去死了”
一老一少，两个女人，都坚持自己应该得到抚恤金，也都有各自的理由；
张队长的两位弟弟，也各有战队，双方你一言我一语，丝毫没有停下争吵的迹象；
最后还是罗师长一锤定音，不能让烈士流血又流泪；
两方都想要抚恤金，那就都给；
可钱只有一份，成千上万的战士，都是统一的标准，也不能去跟国家爸爸说，张队长情况特殊，就给他双份吧；
“小宋，我这个月的津贴，你先给大娘拿上，等晚上，我叫你嫂子，把剩下的取出来，再补上”
“这是我的津贴”
“还有我”
这不是这些人第一次掏出自己津贴，给战友的亲属了；
很多人，津贴一到手，就分别寄给了不同的战友家；
不过，他们面对战友家属的困难，依旧愿意慷慨解囊，即使自己的日子苦点，但是他们人还在，总比那些已经失去儿子、丈夫、父亲的亲属们好的多；
很快，这些人，就用自己津贴，又凑出来一份抚恤金；
一份给张队长的妻子何采姑，一份给他的母亲，双方才终于满意的离开；
国家现在还很贫穷，就算是两份抚恤金，其实数额不大；
要把两个孩子养大成人，供他们读书，这点钱杯水车薪，远远不足；
李向东特意找了小井，打听到何采姑住在哪里，他想再找对方谈谈；
给张队长他们准备的钱，都在他空间里放着；
大家天南海北，下一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这些没过明面上的钱，又不能汇款；
可是李向东也没想到，他赶到何采姑住的招待所里，看到的又是另外一场闹剧；
张胜男，正领着他在国营饭店，看过的那些红卫兵们，把何采姑还有张队长的二哥张志强压在招待所外边的空地上；
张胜男则站在从招待所，搬来的凳子上，声音高亢的喊道：
“同志们！这个女人，是隐藏在人民群众中的蛀虫；
她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严重损害了革命烈士的尊严，我们要坚决打倒这些坏分子”
何采姑被两个红卫兵强压着，嘴上可一点都服气：
“死丫头，我是你妈，你还想打倒我，我是坏分子，那你是什么”
张胜男深吸一口气，咬着牙开口：
“何采姑，今天我和弟弟，就和你划清界限，你这种坏分子，不配做我们的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