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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苏婉再临商会:力挽合作危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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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苏婉再临商会:力挽合作危机

细雨斜打进商会的雕花窗棂,钱老板正用银匙搅着青瓷盏里的酪浆,瞧着苏婉被雨水洇湿的裙角笑出声来:&34;相爷如今闭门养病,我们这些买卖人总要规避风险。&34;

苏婉将桐油布包放在黄花梨案几上,指腹抹开窗棂凝着的水珠:&34;运河泥沙能浸透玄铁令的皮绳,钱老板倒是消息灵通。&34;她瞥见对方袖口沾着的朱砂粉末,正是父亲书房暗格标本匣里独有的赤霞砂。

账房突然捧着算盘跌撞进来:&34;东家,漕运衙门方才送来新令&34;

&34;慌什么!&34;钱老板拍案震得茶盏叮当响,眼角却抽搐着瞥向苏婉手边的玉牌。

那上面新刻的紫微垣星图,分明是开启岭南矿脉图的密钥纹样。

苏婉解开布包取出磁砂,桐油裹着的矿砂在雨光里泛着淡青色:&34;上月提纯的磁砂遇水雾会析出青盐,正是运河货船常用的防腐剂。&34;她将砂粒洒进钱老板的酪浆,乳白色液体顿时泛起细密气泡,&34;倒是钱老板扣下的三船货里,怕是有三成要变成青盐结晶。&34;

屏风后传来杯盏碎裂声,几个商会元老掀帘而出。

最年长的刘掌柜拾起布包嗅了嗅:&34;这是相府改良的提纯法?&34;

&34;磁砂掺三成青盐能省三成运费,但遇梅雨要蚀穿船板。&34;苏婉将玉牌按在矿脉图上,&34;相府愿让出两成水路红利,换商会在岭南新矿的优先开采权。&34;她指尖划过朱砂矿脉的标注点,&34;诸位应当听说过,赤霞砂能炼出御用火器的硝石。&34;

钱老板猛地攥住要起身的刘掌柜:&34;空口白话&34;

&34;漕运衙门的批文在此。&34;苏婉抖开浸着桐油味的公文,右下角印着长公主独有的凤尾纹火漆,&34;三日后运河解封,相府的货船会挂着商会旗号通行。&34;她望着钱老板袖口抖落的赤霞砂轻笑,&34;倒是钱老板私采的矿洞,怕是撑不过这场梅雨。&34;

窗外惊雷炸响时,苏婉已经走到滴水檐下。

她摸着玉牌背面新沾的硝石粉末,听见钱老板在门内嘶吼:&34;你以为拿到矿脉图就能&34;

&34;劳烦钱老板替我捎句话。&34;她转身将磁砂样本抛进雨水里,青盐遇水发出细微爆裂声,&34;岭南的硝石矿,最怕沾着赤霞砂的雨水。&34;

(接上文)

苏婉指尖在矿脉图上划过一道弧线,雨声里混着钱老板粗重的喘息。

她将沾着硝石粉的帕子按在标注点:&34;岭南新矿的硫磺产量,足够支撑整个江北的火器坊。&34;

&34;你要做军需生意?&34;刘掌柜的银算盘哗啦作响,&34;这得打通兵部&34;

&34;去年江南织造局用赤霞砂染的锦缎,在太后寿宴上被误认作血玉。&34;苏婉从袖中取出半匹残缎,浸水的朱砂正顺着经纬线晕开绯色涟漪,&34;若将赤霞砂混入硫磺制成烟花,上元节燃在皇城朱雀大街——&34;

钱老板的茶盏突然倾倒,酪浆在矿脉图上洇出蜿蜒的河道。

他盯着那抹血色,喉结滚动:&34;三成利。&34;

&34;五成。&34;苏婉用磁砂在桌案画出分界线,&34;相府出矿脉图,商会负责运输。

正月十五前赶制三千箱,长公主会派禁军押送。&34;她将沾着硝石的帕子丢进炭盆,火星噼啪炸开赤金色光点,&34;今年上元灯会的烟火供奉,本该是户部尚书家的生意。&34;

屏风后的算盘声突然密集如雨点。

刘掌柜的指甲掐进黄花梨木纹里:&34;若是用运河快船,腊月廿三就能运抵京城码头。&34;

钱老板袖口的赤霞砂簌簌落在地砖缝里,他突然抓起苏婉带来的磁砂样本:&34;再加两船青盐,要相府改良的防腐配方。&34;

&34;明日辰时,漕运码头验货。&34;苏婉起身时带起一阵裹着硝石味的风,雨丝穿过雕花窗扑在她发间的木簪上。

那支普普通通的酸枝木簪,此刻映着炭火竟透出暗红色的纹路。

商会大门在身后合拢时,苏婉扶着青砖墙深深吐息。

掌心的冷汗混着雨水渗进砖缝,她望着运河上飘摇的货船旗幡,突然觉得那些&34;陈记&34;&34;王记&34;的墨字都在雨雾里扭曲成讥讽的笑脸。

&34;姑娘,成了吗?&34;等在巷口的丫鬟举着油纸伞迎上来,伞面上绘着相府独有的翠竹纹。

苏婉将玉牌塞回衣襟,冰凉的玉牌贴着心口跳动的节奏:&34;让马夫绕道朱雀桥,我要看钱家货仓的守备。&34;她钻进马车前忽然顿住,转头望向商会二楼某扇雕着貔貅纹的窗——那里有道人影正匆匆放下竹帘。

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里,丫鬟从食盒取出温着的姜茶。

苏婉盯着茶汤里晃动的倒影,突然轻笑:&34;你说钱老板此刻在摔茶盏,还是在扒拉算盘珠子?&34;

&34;奴婢猜他在刮地砖缝里的赤霞砂。&34;丫鬟指着车帘外掠过的货郎担子,&34;就像这些走街串巷的,总要把掉落的芝麻粒都捡干净。&34;

苏婉的笑意未达眼底就散了。

她掀开车帘一角,望见运河码头堆积如山的货箱,箱盖上&34;户部监制&34;的朱红官印正在雨水中褪色。

那些本该运往尚书府的樟木箱,此刻像被遗弃的棋子散落在潮湿的暮色里。

马车驶过茶楼时,说书人沙哑的嗓音混着惊堂木的脆响飘进来:&34;且说那前朝妖妃,凭着一手制香本事魅惑君王,最后被烧死在朱雀大街&34;

苏婉猛地攥紧窗纱。

车辕突然剧烈颠簸,马夫勒紧缰绳喊道:&34;姑娘当心!

前头有户部的车驾拦路!&34;

一盏描金宫灯穿透雨幕晃到车窗前,执灯人玄色衣摆上的银线云纹刺得苏婉瞳孔微缩。

那花纹是京城名门顾氏独有的标记,去年赏花宴上,顾家嫡女曾用这种料子的帕子包着毒蜘蛛扔进她衣领。

&34;苏姑娘安好。&34;执灯人声音像被砂纸磨过,&34;三日后上元节,顾老夫人想在燃放御赐烟花前,邀您过府品鉴新得的南海珍珠。&34;

车帘被风吹开的刹那,苏婉瞥见对方腰间悬着的鎏金令牌。

令牌边缘沾着点暗红色痕迹,像是有人用指甲反复刮蹭过镶嵌的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