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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何谓法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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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骂道:“老东西,你骗谁呢?说着这个话,朕看你自己也在发抖!”正说着,听见门外耀锐来报:“陛下,找到神君了!”

锦煦帝传了耀锐进来,问他神君是否已去了山里寻找子颜。耀锐倒是摇着头:“陛下,大师伯说已经告知神君。照理神君应该即刻现身,可是到现在我师父和二师伯都说没有见到神君。”

“那你说了又有何用?难道神君不管子颜了么?”

范黎劝道:“陛下,神君大约知道神守应是无虞,才没有马上现身。这个消息不好也不坏,您别太担心了。”“朕怎么可能不担心,这玄武神兽平日里看着那画像就是恶心,子颜要是瞧着活着的,怎么受的了!”说完,又咳嗽起来。

范黎一见陛下的帕子上有血痕,马上传了御医进来,可是端木睱悟那里就是不肯医治,说是要治也要见到子颜回来再治。范黎只能打发耀锐马上去找遥宁子,让他随便怎么要找到神君!

子颜从水边站立起来,刚才那境实在令自己惧怕,到如今脱了困境,才得以喘口气来。子颜回首看看那一大潭黑水,想到,自己还好食了那粒槐豆,不要说饥饿就是连口渴的感觉也没有了。他向黑水对面望去,那里有一座山峰,隐约间山峰下面就是诺大一个山洞,连着这潭水,这黑水汩汩从那洞中淌出,想必那里就是这里的水源“丙渑”。

子颜不敢踏水而过,谁知这水底还有甚东西。水潭左右处又是树林,子颜随便选了向左而去。他边走边把两把匕首收入袖中,突然自己想到,那联峰之术,连的应该是法术之力,为何两次都是连上了神力。前一次还是在擎天楼和铜鉴楼主比试之时,那时在那处还有自己和楼主使的法术,这次在这神牢中,自己明明右手也使的是法术,为何也能引了神力过来。

自己明明记得习得这联峰之术时,师兄们说的都是用来获取周围法术所用,如获取的法术超过自己所能,可能就是引了过来也无法用上。这法术书上也写得明白,何以玄武神宫的一项法术,就可以让神力也屈从。早几日从唐清欢这里所学的炙天神宫操控神力之术,让子颜才明白,操控神力不是唯有神守才能去做,到了仙师之时,多少都可以行之。如此说来,难不成这联峰之术就是玄武神宫里让仙师操控神力的方法?

想到这里,他就随手用了凤剑以联峰之术试之,果然在剑身上又来了一股神力。这神牢中必是死去神族众多,因而随便就能获取到神力。子颜见这股神力极其微弱,也是闪着蓝盈盈的光芒,他用自己探悟之力,就知道此处神力来自两千年前曾被囚禁的一名神族。这名神族在最后被玄武神兽吞噬之前,留了这点力量在此处林木之上。虽千年过去,力量不断微弱,但至今日子颜到来,还是有所留存。

如果不用联峰之术,就是这边神兽也不知此处还有神力存在。

子颜突然懂了:那法术究竟是什么东西?!

子颜六岁到了神宫,神君叫遥宁子照顾他,还要教他些简单法术。遥宁子教的第一个法术,就是凭空燃起火来,他教了子颜一个咒语而已。子颜倒是一学就会,但他问师兄,这是为什么。遥宁子摇头说自己也不知道,可在世上,并不是每个人说出这个咒语,都能做出法术来。遥宁子说,能做出来说明是和法术有缘。子颜问:“法术是什么?”

这事他请教过师兄们,于炳跟过前任神守,有点明白,他告诉子颜,这法术有缘之人祖上必然是神族后裔,来神宫求学法术无果的那些人,倒是远祖一开始就是凡人。或许所谓有缘,只是说是这血里带着可以使用这些法术的东西。子颜又问:“神族后裔不应该操控神力么?和法术有什么关系?”

到了十来岁研习神法时,他又问了神君。神君回答地干脆:“哪日麟儿你知道这法术究竟是什么了,你就可明白这世上所有之事了!”

子颜想到师父所言,今日即使已经了然这些又有何用,自己恐是没有机会再出去了。就刚才自己获取了这一小丛神力,已引来了树林里数只神兽。子颜见林木间有巨大影子在窜动,便知神兽又盯上了自己。适才自己已经明白了这法术所谓,也就知道了为什么法术能杀这玄武神兽,神力却不行。

他左右手的长剑中注入了来源不同的两股攻击神力,等第一只跳出来的玄武神兽到了面前,自己双剑将两股神力先送入神兽不同的两个口中,等喂了差不多了,自己就收了这两柄剑上神力。此时神兽不再攻击他,待得这两股神力在龟身上相交,玄武神兽又是一声惨叫,即亡。

子颜已经完全知道了玄武神兽的秘密,它们吞噬神力每次只能一种,否则神力在它们体内相斗,只能带来死亡。

可是这回出现的神兽数量越来越多,想是神牢多年未有人进去,一些神兽又复活过来,另一些在那边饮着黑水残喘地等待子颜这样的出现。

子颜一数,远处大约有数十只玄武神兽,正眈眈着他。子颜按照那法除了数只玄武神兽,眼看这神兽都纷纷奔向此处,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玄武神力如是用完,这些神兽还没有杀完怎么办?子颜就起了隐身之术来。这神兽本来就几乎看不见,看见猎物皆是靠的嗅觉,可是子颜吃了那豆子,早就没有了气味,再让这神兽看不见他在移动,自己就完全是隐了身。

子颜慢慢退出刚才进入的黑水潭左面的树林,他见后面还是有些神兽朝前面赶去。这次他要从水潭右侧绕了过去。日头已较高,但神牢中还是迷雾一片,灰蒙蒙的,这还好是灰蒙蒙的,所视皆是不清晰,否则到处见这玄武神兽在四处乱跑的异象,何人能受到了。

子颜看过典籍,知道当年籍着丙渑之水和武神力量复活的玄武神兽不过一百头。经过数千年在神牢之中灭绝神族,这留下的数量最多也就五十来头。但这些神兽有时吞噬了单一神力,反而变得更强。如碰到的神力并非是攻击力,而是复活之力的,竟是能让它们倒下后又再次活了过来。也有神兽吞噬了逃遁之力,因而逃出了神牢而去。凡此种种,皆有奇怪。

子颜知道那些逃离了神牢的神兽,最后都消失在法术之下,他知道法术和神力其实是同源,如联峰可以引到法术也可以连接到神力,因此这两物并无区别。他想到幼年时遥宁子教他燃起火种,如今就知道这燃起火种之术,本来就是神族都会之事,因而当年神族灭绝,这燃起火种之神力早就遗留世间,到处遍布,只要会法术之人都可以用一句咒语,把这些微神力重又点燃。

这就是法术。

然而和神力不同之处,法术可以是来源于一个神族之力或数个神族之力,只要它们相同,汇聚在一起,就算是极其微小,也能糅合在一起,让法师施展出来。这就是为什么法术能杀了玄武神兽,而单一的神力即使再强反而不行!

到此时,他终于知道师父所指,这世间虽然已经没有了神族遗下,可神族当年留下的神力痕迹四处都在,否则哪来会有那么多咒语来施展这些糅合在一起的神力?

如这些名为法术实为神力遗迹还留存世间,这予凡人究竟是福是祸?

端木睱悟等到正午,见到鸣皓带了弟子回来,说是查了山上各处神力,都不是子颜留下。皇帝脸色越来越阴沉,原先还克制着自己不便发作,此时也没客气,怨道:“你们这神宫平时就是靠着子颜一个人在做事吧,朕现在才知道,他不在时,样样事情都办不成!”范黎赶忙劝说:“陛下,神君可能立即就到,您千万别说了!”

“朕就是这么说,给神君知道又怎么样!说是宠着子颜,到如今人快不见了一日,神君还没有出现给个说法。朕如今还不想再靠着他。”陛下这么一说,屋内神宫的人跪倒一片。

遥宁子此时飞奔进来,说是在神宫留守的那些人找到了子颜前几日查找的典籍,一看竟是给子颜用神力封了那页。于炳将此物给遥宁子传了过来,说是陛下那里还有点神力,可以打开此书。

锦煦帝拿起那书,一看书名,是“泾阳城上古神代舆图”,是几百年前神宫中人所着。书本泛着蓝光,无法打开。遥宁子跪请陛下拿出寒末剑,将此书上神力斩开。锦煦帝叫范黎去卧房拿出剑来,自己立即拔出剑,斩向此处,两层蓝光相融,顿时书上那光便去了,锦煦帝拿起那书,翻到书页中,急急查看,才知这神牢的门开在山涧尽处山崖之上,说是那里有个石刻之门,细看应是玄武神兽的图像。

锦煦帝对遥宁子说道:“听说那门要神力开启,现在唯有我这剑上有神力,你们也只能带朕前去,速去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