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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三娘看到自家大哥这东风压倒了大嫂那西风连忙起身去拿碗筷,在自己身边给他们添了两个位置,心里暗自庆幸今日的饭是做够了的。
齐云姝和赵景虽然都坐下了,但其实并没有什么心情用餐,胡乱吃了几口喝着鸡汤。
哪知鸡汤刚刚下肚,一旁一直低头喝汤的柳采莲先是抬头看了一眼两人,与许氏对视了一眼,突然捂住了肚子!
“啊……肚子,我的肚子!”她痛苦地弯着腰口申吟着。
“怎么回事,先头不是一直都好好儿的吗,怎么突然就……就……扫把星,肯定是刘道长说的咱们家里来了扫把星,这才诸事不顺!”
许氏忙忙叨叨地扯呼起来。
齐云姝淡定地听着许氏把自从她进门之后老赵家里发生的所有不好的事情都算到了她头上。赵景三不五时的受伤,赵大甲放水灌田的时候摔下田埂了,家里被黄德正追债,柳采莲时不时的肚子痛,就连她去流云山的庙里上香被一只虫子咬了脸肿了三天的事情也都栽到了她头上。
齐云姝听着淡定地吃着饭假装听不见,想着忍一忍就过去了。
可许氏这回却是来劲儿了,尤其看到嘴巴利索了的齐云姝没有回嘴,又在她的耳边将刚刚说的话来来回回地数落了一遍。
齐云姝能听得得下去,但赵景却忍不住了张口欲辩,齐云姝连忙拦住他。
可别辩了,许氏这下子明显是来劲儿了,恐怕他们越回嘴她越有劲儿。
瞧她仰着脸,有一种一往无前的英勇感:世上所有的人就数她最大,又好像她已经掌握了齐云姝什么了不得的把柄似的。
屋中的人齐云姝不说话也按着赵景不许说,赵三娘本就是个懦性子,自然也是不敢的。
而当中柳采莲是最喜欢看热闹的,巴不得他们吵翻天,她抚着小腹也不嚷疼了,只在一旁看热闹看得起劲儿。
“行了行了……”最终还是赵大甲出声制止了喋喋不休的许氏。
许氏被他瞪了一眼有些不服气还要再说,赵大甲厉声道:“猪吵卖,人吵败!都是一家人,就该和和气气的才是!天天这样吵吵闹闹的,没一点秀才娘的样子,没得让村里人笑话!”
许氏咬咬牙但回头想一想也是,自家儿子现在可是秀才了,再过半年要去赶乡试,是该注重一下身份了,以免惹人笑话她最引以为骄傲的儿子!
这件事情看似就这般简单的过去了,齐云姝以为忍忍也就没事了,便安心在家里照顾赵景。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只是开始。接下来柳采莲一天里时不时地便嚷嚷着这里疼,那里不舒服的。
许氏便时常在院子里破口大骂,指桑骂槐的指责齐云姝的扫把星体质。
而这样的矛盾在赵大甲受伤后达到了顶峰。
那是惊蛰的一天,田里的秧苗已经泛青,赵大甲赶着牛想把余下的一点田犁了,天空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赵景看天色不对劝了他让他不要忙于一时。
“雨天路滑,大哥还是悠着些,不如等到明日天晴再去!”
赵大甲却是个执拗性子,心里眼里只有活计。
而田氏也在一旁嘀咕:“你说得倒是轻巧,不说拖一日要耽搁秧苗下田的时间,再说牛是赁的村里王员外的,用一天得给一天的钱,这多出来的你给呀……”赵大甲听进去了实在舍不得那每日里二十文的租赁费,便穿着蓑衣披着斗蓬赶着趟去。
可就这么一赶便赶出了事。
田没犁完,就在田埂上滑倒摔了,牛蹄子一脚踩在他小腿上。他人差点就昏了,被同宗路过的赵大乙救回来,齐云姝看到的时候觉得他整个人差不多都要废了。
“啊……当家的……当家的你怎么这么命苦哟!”
许氏扑在他身上哭了好一歇,齐云姝几次想上前都被她拦下了。
无他,就是认为她是扫把星不信她。
可天上下着雨,镇上的大夫不好请,赵大甲活生生痛了半晌,从清醒到昏迷再痛醒,他睁着浑浊的双眼瞧着面前不停哭喊的妇人,皱紧眉头心烦意乱。
赵景趁势道:“大哥,让云娘替你诊治!”不说能不能治好,至少先帮他止疼。
“你……你走开,你们都走,要不是有她这个扫把星,当家的好端端的怎么会摔倒?”以往犁了那么多田都没有任何事情,这次她一进门成了这样!
许氏想当然地将这一切怪到齐云姝头上。
“不管是什么原因造成的,现在大哥痛的受不了,大嫂若是真心为大哥着想的话就该让大哥接受云娘的治疗,而不是在此阻挡。黄大夫还不知要多久才能到,你等得,大哥的伤势等不得!”
赵景刚开始听着许氏撒泼,念着她全心全意为赵大甲着想的一片心隐忍没发,可见她压根不管赵大甲死活,只顾着甩锅和发泄怨恨,脸色一沉,语气顿时就变了。
齐云姝被他护着往赵大甲面前送,旁边送赵大甲回来的赵大乙也劝说道:“嫂子,既然小七媳妇会治,让她赶紧给俺大哥治吧,我瞅着大哥的小腿骨怕是断了!”
“你要作死了咧,要这样诅咒你大哥。”许氏抹了一把眼泪逮谁骂谁,不过这回骂归骂,却没有再强硬的拦着齐云姝。
齐云姝上前检查了赵大甲的伤势,除了面上、腰上,腿上,肩上的擦伤以外,她捏了捏赵大甲的小腿。
赵大乙说得对,他的腿从膝盖往下骨节部分全都断了,一碰赵大甲就痛得紧皱眉头,甚至铁打的汉子都忍不住的痛哭流涕,可见断骨之痛真不是谁人都能受得了的。
“你忍着些,我要查看清楚!”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是断骨,万万马虎不得。
齐云姝边查看额上泛出了小颗细细的汗珠。
许氏又哭又骂地脱了力,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喝了口水又精神起来继续盯着齐云姝。
看她一脸为难像是拿这伤势没有办法,她又开始“得得”的骂起来。
“真是作孽呀,家里遭了灾星,这个不好那个不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