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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错眼神一怔,露出一丝不快,但见眼前这张脸实在太年轻,便暂时忍了忍。
“你哥哥是举人老爷?咱家这院子里的徒子徒孙,都是朝廷的六品官衔,区区一个举人,怕是连给他们提鞋都不配吧!”
陈玉兰听不出好赖话,以为自己发了狠,便能把对方给吓唬住了,连忙乘胜追击。
“我除了有举人哥哥,还有个将军相公,你若是敢动我,当心死无全尸!”
曹公公内心的火被成功激了出来,脸上挂着的是一贯阴险的笑,叫陈玉兰看不出变化的端倪。
“噢?你还有个将军相公?是何人呐?”
陈玉兰冷哼:“说出来怕会吓死你,他就是之前在陕川为国作战的大将军!”
曹错眼神一凛,耸搭的眼皮下冒出一丝精明的锐光。
“陕川?你说的是西北军??”
陈玉兰以为他是害怕了,胆子不禁又大了几分,乘胜追击道:“就是陕川!你若不相信,我身上有块军牌,便是他送给我的。
他与我是从小定下的婚约,虽然多年行军在外,却一直对我魂牵梦绕,非我不娶。
他若是知道我受了委屈,一定会从陕川回来,给我讨回公道的!”
早前她见陈良仁拿出一块牌子,就能镇得住沈娇。
那她便如法炮制,也是天无绝人之路!
曹错耐着性子狐疑半响,果真便去她身上翻摸军牌。
一番上下其手后,手指便触摸到一块冰凉的牌子。
凑到眼前定睛一看,烛火萦绕,寒光闪闪,好似在无声彰显着往日荣耀。
“果然是西北军银牌!还是个中将!”
陈玉兰一脸得意,叫嚣道:“我就没骗你吧!赶紧放了我!否则我就叫你人头落地!”
曹错此时已经彻底没了玩弄的心思,他目光一紧,逼视着陈玉兰的眸子,阴恻恻问道:“你那个将军相公,叫什么名字?”
陈玉兰只当大事已定,有恃无恐道:“告诉你也无妨,他叫张三,你派人去稍稍打听一下便能知道厉害!”
尚书府。
徐小莲和彤儿齐齐被五花大绑,头上又罩了黑布,抬进一座三面环水的水榭堂。
徐小莲率先从麻布里挣脱出来,环视一圈,只见四周站满了神情阴冷的护卫和家丁,便先生出几分胆寒来。
见上首坐着的人脸上,苍白得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魂,更是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忙跪在地上结结实实的先磕了几个头。
“贱妾徐小莲,见过尚书大人。”
李云柏盯着她看了半响,鼻尖轻轻冷哼,问出一句:“这就是沈娇的女儿?”
徐小莲瞥了眼身旁的麻袋,连忙挤出一丝笑容应承:“回大人的话,如假包换。”
李云柏又问:“朱氏呢?”
徐小莲此刻已经缓和了几分紧张情绪,听李云柏的语气,以为有机可乘。
便忙称功着答道:“回大人的话,朱姨娘现在还被我家夫人安置在后院里头。
听那边院子里的下人说,她们二人成日里交头密谋,不知在盘算什么不利的事,还望尚书大人早做防备。”
李云柏蹙眉:“听你这意思,她们是在对我不利?”
徐小莲急忙点头,抬眼偷偷瞄了李云柏的神色,忍着头皮发麻,依旧挤出笑容答道:
“大人英明神断,我家夫人就是个蛇蝎心肠的毒妇人,她一早就知道朱姨娘是从大人府上出去的。
夫人故意收留她,还将她的妹妹也接到府里养着,便是为了对大人不利,以报她当年父亲被害死的仇!”
李云柏派人联络朱姨娘,给她将功赎罪的机会,让她在沈府里做内应。
原本就是存了事成之后,要将她一并结果了的心思。
朱姨娘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知道自己这么多的秘密尚且不能留,更何况是眼前这个,并不太知道根底的徐小莲?
他冷声笑了笑,道:“你知道的事情倒还不少,究竟是何人告诉你,沈娇的父亲当年是被人害死的?”
徐小莲心跳漏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因急于表功而失言了,急忙费力往回找补。
“贱妾原本也是不知的,但夫人成日里无所顾忌的反复提及,言语之间辱及大人清誉,贱妾才能从中听出些许端倪。
大人如此两袖清风,想来也是夫人蓄意攀咬,如此歹毒用心,大人真应该狠狠教训她才是。
贱妾没有旁的本事,在沈府多年,对沈府的地形以及夫人的品行还是了如指掌。”
且夫人如今同夫君夫妻情分淡薄,唯一看重的便是这个女儿。
之前东平侯府小公子暴毙,急着寻一门亲事,好一同下葬之后迁入祖陵享受香火供奉。
贱妾便趁机设计叫人推小姐落水,原就是存了想要一同断了夫人生机的心思。
谁知道这小姐居然命大熬过来了,贱妾便只得再做其他计划。
如今又得知大人也视她为眼中钉,喜不自胜,特意来为大人分忧,还望大人不嫌弃贱妾愚钝,贱妾愿意为大人马首是瞻,绝无怨言!”
一腔陈请激昂过后,徐小莲跪趴在地上,内心忐忑得无以复加。
看朱姨娘如今的模样,她当然知道眼前这个李云柏,绝对不会是个好相与的人。
但她身边再无人可依仗,为了耀宗,她也要抓住这最后一丝希望。
周围肃静得落针可闻,李云柏暗沉沉的眸子紧紧盯着眼前的人。
他好似看到徐小莲身边的麻布袋里,有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动静。
躺在麻布里面的彤儿,其实早就已经苏醒过来了,只是听着周围的话,便吓得不敢乱动。
她虽然才六岁,却自小敏感,不是感觉不到身边的人和事正在悄悄发生变化。
若不是这样,她也不会对沈娇产生了隔阂,而对陈良仁生出一丝新的希冀。
李云柏心有成竹,故意笑着道:“若你刚才所言是真,可你只是沈府一介妾室,单凭你一人,又如何能谋划出这等大事?你可不要为了向老夫表忠心,而故意信口雌黄。”
一直到现在,徐小莲才总算听出李云柏冰冷的语气里,有了一丝明显的松动。
以为自己的诚意总算是打动了他,急忙迎头答道:“单凭贱妾一人自是无法周祥,但此事是由贱妾夫君,也便是这彤儿小姐的生父陈良仁主导,那事情就容易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