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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汗水开始渗出她的额头,直到贺常广冷冷吐出一个字:“准。”
林桃站起身,拎起她那装满医疗器具的手术箱,跟随侍卫走进内室。
箱子因满载而略显沉重,这引起了贺常广的注意。
林桃紧张得心跳如鼓,生怕他此刻打开箱子,那些现代手术器械会让她难以自圆其说。
幸运的是,贺常广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并未要求检查。
进入房中,一股浓郁的草药香扑鼻而来,林桃不禁皱了皱鼻子。
她稳健地步入内间,屋内布置典雅高贵,黄花梨木雕花桌椅、紫檀木屏风等珍贵家具错落有致。
床上挂着淡绿色的绸缎幔帐,里面躺着一位七八岁的小男孩,面色苍白,身体虚弱,正静静地等待着诊断。
床边站着一位魁梧的护卫,肌肉隆起,皮肤黝黑,犹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山峰,令人敬畏。
面对此情此景,林桃的心变得柔软起来。她半跪在脚踏上,声音温柔地对小男孩说:“世子,让我来给你把把脉,哪里不舒服要告诉我哦。”
世子轻轻点头,乖巧得如同一只小猫。
贺常广随后步入房间,魁梧的护卫欲行礼,却被他一个手势制止。
众人静默地站立一旁,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林桃身上。她正在为世子诊脉,随着诊断的深入,她的眉头渐渐紧锁。
林桃轻轻地站起身,掀开被褥,声音柔和地询问世子:“你肚子疼吗?”
那位魁梧的护卫似乎想阻止她的动作,但贺常广的一个眼神便让他止步不前。
世子轻轻地摇头,声音细若蚊蚋:“现在不疼,就是有时会隐隐作痛。”
林桃小心翼翼地撩开世子的衣衫,指尖轻柔地触碰他的腹部。没有摸到任何硬块,这反而让她的忧虑更添了几分。
接下来,她准备进行更深入的检查,手缓缓伸向世子的腰带。
世子的脸颊瞬间染上了红晕,双手紧紧拽住裤腰,显得有些局促。
就在这时,那位魁梧的护卫眼中闪过一抹期盼,低声鼓励:“世子,请让大夫继续。”
世子偷偷瞄了一眼护卫,犹豫片刻后,缓缓松开了手,将脸转向一边,神色尴尬至极。
林桃保持着冷静与专注,仔细检查着,必要时更是凑近观察。
然而,她发现的问题让她心头一紧:世子患的是腹股沟疝气,已经波及到了一侧的阴囊。
若不及时进行手术治疗,后果不堪设想,不仅会影响身体健康,更可能给世子的心理留下长久的阴影。
在现代,这样的病症或许轻而易举就能解决。但在这里,她不敢轻举妄动。
面对这样尊贵的患者,尤其是在如此敏感的部位动刀,任何失误或术后感染都可能让她万劫不复。
林桃帮世子重新整理好衣衫,心中满是无奈。
她紧咬着嘴唇,暗自决定,哪怕要承受惩罚,也要先保住自己的性命。
家中还有李璟在等她,还有许多病人需要她去救治,她不能冒这个险。尽管她内心十分渴望能够帮助世子。
贺常广敏锐地捕捉到了林桃眼中的纠结与挣扎。
最终,林桃站起身来,恭敬地跪在贺常广面前:“王爷,请原谅民妇无能,愿意接受任何责罚。”
那位魁梧如铁塔般的男人满脸怒容,不敢置信地吼道:“你诊脉时就已经知晓病情,怎么可能不知道该如何治疗。”
林桃低下了头:“我知道这是什么病,但我确实无能为力。”
男人还想继续质问,却被贺常广打断了。
“影夜。”贺常广的声音冷若寒霜,“把她拖出去……”
林桃闭上了眼睛,心中一片沉重,知道自己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杖毙。”这两个冰冷的字眼仿佛已经为她判定了死刑。
林桃惊恐地抬头看向贺常广,而他的目光既冷漠又深邃。
影夜闻言,不禁愣住了,有些迟疑。
但当贺常广的目光扫向他时,他立刻回过神来,伸手就要带走林桃。
“等一下,我再想想,或许还有办法。”林桃急忙喊道,她意识到眼前的男子心思细腻,显然已经察觉到了她的犹豫。现在,她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那你快点想。”魁梧的男人咆哮着。
贺常广沉声道:“罗文炆,退下。”随后,他依然高傲地俯视着林桃,眼神严厉而寒冷,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林桃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我可以试着救治世子,但成功与否,各占五成。”
罗文炆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好,赶紧救人。”
贺常广却面无表情地说:“如果救活了,你也活;如果救不回来,你就陪葬。”
林桃真想把手中的医具狠狠地摔到他脸上,这简直就是强人所难。
贺常广看着她那双明亮的眼眸中燃起了一丝倔强的小火苗,似乎是在气愤中做出了决定。她说道:“我需要几天时间来准备。”
“同意。”贺常广简短地回应。
“我还想给我丈夫写一封信报平安。”林桃补充道。
“我也赞成。”
“另外。”林桃紧咬着嘴唇,直到唇色变得鲜红,“在治疗期间,我不希望有任何人来打扰或偷看。如果谁违反了这些规定,出了问题可别怪我。”
“都按你说的来。”
林桃终于松了一口气,“那就这么定了。”
贺常广随即吩咐手下将其他大夫送走,并为林桃安排接下来的准备工作。
“王爷。”罗文炆急切地问道,“您真的相信这个女人吗?”
“云南的名医都束手无策。”贺常广深情地注视着床上虚弱的世子,“但这位夫人很特别,也许她能找出救治世子的办法。”
“爹,我不想让她给我看病。”世子小声地抗议。他年仅八岁,对让一个女子检查自己的身体感到非常不自在。
“你必须听话。”
“王爷。”影夜匆匆进出后返回,鼓起勇气禀报,“去盐场探查的人回来了,他们说……没找到。”
贺常广一拍桌子,茶杯倾倒,茶水泼洒一地。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愤怒的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