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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脚步声，八王妃回头，见是林桃，脸上浮现怒色：“你来做什么？看本王妃笑话？”
“夫人误会了，我只是来探望。”林桃行礼道。
“探望？”八王妃冷笑，“我这个祸水还需你来探望？走，别在此处碍眼。”
林桃不动：“那日之事，我想听听夫人的说法。”
“我的说法？”八王妃猛地站起，“你不是看得很清楚吗？我这个毒妇嫉妒成性，命人射箭伤人。”
林桃平静地坐到一旁条凳上：“若真是夫人所为，为何那丫鬟会死？”
八王妃怔住，随即冷笑：“谁知道呢？或许是我动了杀心，又或者是那丫头畏罪自尽。”
“可那箭，射向的是我，不是柳清颜。”林桃直视她，“若夫人真要害人，应当瞄准的是柳清颜才对。”
八王妃神色变了变，转身背对林桃：“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疑惑，若射箭之人针对的是我，那又是谁指使的？若是针对柳清颜却射偏了，那这位高手未免太过失手。”
八王妃肩膀微颤：“你认为不是我做的？”
“我只是想询问真相。”
“真相？”八王妃笑得凄凉，“真相就是我这个正室成了弃妇，而你那美貌的母亲即将取而代之。”
林桃摇头：“夫人，我和母亲并非一条心。她抛下我十几年，突然出现，我对她没有半分亲情可言。”
八王妃转身打量她：“你是在同情我？”
“我只想知道，那一箭到底是谁放的。若真是夫人所为，我也好提防；若非夫人所为，我想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
八王妃沉默良久，终于叹息：“丫头，回去吧，这事与你无关。”
“我的丫鬟为我挡箭受伤，这事怎会与我无关？”林桃声音提高了些。
“不是我做的。”八王妃忽然低声说，“我承认我嫉妒柳清颜，但我没那个胆量在府中谋害她。”
林桃心头一动：“那为何夫人不辩解？”
“辩解？”八王妃苦笑，“他相信谁不相信谁，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那夫人可有猜测是谁想陷害您？”
八王妃转身看向佛像：“我若知道，就不会坐以待毙了。”她顿了顿，“不过，那天我命人去请你们过来，却迟迟不见回报，我便派人去寻，不想正撞上这一幕。”
“夫人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引我们前往那处密林？”
“那处花园平日里少有人去，是八王爷为前王妃所建。”八王妃眼中闪过一丝嫉恨，“如今那里已荒废多年，几乎无人问津。”
林桃陷入思索：“那夫人可知道箭从何处射来？”
“谁会注意这些？当时场面混乱，待我赶到时，你们已中了埋伏。”八王妃疲惫地摆手，“丫头，这府中水深难测，你若聪明，不如明日就离开。”
林桃站起身：“多谢夫人提醒，我还有一事相问，那丫鬟，是被人杀害的吧？”
八王妃神色一凛：“你怎么知道？”
“她衣服全湿，却无水渍痕迹，显然是被溺毙后才搬到小院。”林桃声音低沉，“凶手是想灭口。”
“聪明丫头。”八王妃点头，“可怜那丫头，只是个被利用的棋子罢了。”
林桃行礼准备离开，却听八王妃又道：“丫头，你看着像个明白人，但记住，别把自己的聪明表现得太明显。这府中，不是表面上看的那样。”
林桃思索片刻：“夫人的意思是说，我母亲也有嫌疑？”
八王妃不置可否：“你自己判断吧，只是别把所有事都说出来。”
离开佛堂，林桃心中疑窦丛生。回到客院，白术焦急迎上：“小姐，可有什么发现？”
“王妃说不是她做的。”林桃坐下，轻声道，“我有些相信她。”
白芍从床上撑起身子：“那会是谁？难道是…柳清颜？”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证据不足。”林桃皱眉，“明日我们便回太尉府，这地方待不得了。”
刚说完，外面传来脚步声，一名侍女进来行礼：“林小姐，八王爷请您过府议事。”
林桃微微一愣：“这个时辰？”
侍女恭敬地低头：“王爷说是关于令尊的婚事，想听听小姐的意见。”
林桃与白术对视一眼：“我这就去。”
侍女引路，穿过几处庭院，来到一间精致的书房。推门而入，却不见八王爷身影，只有柳清颜一人坐在窗边，手执一卷书册。
“桃儿来了。”柳清颜微笑，“请坐。”
林桃警惕地环顾四周：“八王爷呢？”
“他临时有事出去了，让我先与你谈谈。”柳清颜放下书，“丫鬟伤势如何？”
“多谢夫人关心，已经好转。”林桃客气道，“不知夫人找我何事？”
“先别急着称我夫人，那身份还未敲定。”柳清颜轻笑，“我是想跟你谈谈未来的打算。”
林桃坐到一旁椅子上：“什么打算？”
“你父亲与我的婚事已经筹备多时，但我总觉得你这个女儿似乎不太赞同。”柳清颜直视她，“为何？是因为恨我抛弃你多年？”
林桃平静回道：“夫人误会了，我对父亲的婚事没有意见。只是您作为未过门的继母，是否过于急切地替我安排终身？”
柳清颜眉头微挑：“依我看，八王府的世子对你很有好感，门第相当，若能促成一段姻缘，也不枉我们的母女之情。”
“母女之情？”林桃冷笑，“夫人抛下女儿十几载，如今相认不过月余，就急着把我嫁到八王府。我不明白，夫人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你这孩子。”柳清颜叹息，“我知道你对我有怨，但你总该为自己考虑前程。八王府虽有些纷争，但世子品行端正，又是嫡出，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林桃起身：“夫人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的婚事自会由父亲做主。”
柳清颜也站起来：“你父亲向来尊重我的意见，这门亲事，其实已经初步定下。”
林桃心头一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