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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千度上还有一条谢清的专属百科。
“……谢清长期饱受抑郁症折磨，2007年因服药过量，故于家中。”
“现存作品四十余幅……”
看到这简短的几行说明后，江明顿时感觉自己心揪了起来。
他立刻又陆续点开了好几条网上能查到的关于谢清的资料。
其中还有一篇似乎是谢清的朋友写下的悼念她的文章。
浏览一遍以后，江明手指有些发颤。
原来，谢清似乎因为精神疾病，长期服用药物，染上了毒瘾。
她是在自己的工作室里因注射了过量药物而死。
网上并没有提及谢清有一个女儿的事。
也没有任何关于谢清结婚的只言片语。
江明看了一眼谢清作品的照片，忽然唤起了小时候在那个展馆中的久远记忆。
沉闷，晦涩，阴暗中潜藏着暴烈的绘画。
强烈的压抑与痛苦。
是那副在海中死去的巨大鲸鱼。
名为《鲸落》。
那一天，洛清月就是坐在这幅画前，回过了头。
江明匆匆关掉了所有相关页面，下意识连浏览记录也一并清除掉了。
他拳头抵住唇唇，陷入沉思。
不知不觉，视线就有些模糊。
他本来不太想这样去认知整件事的。
但如今忍不住会去想。
洛清月那时候才六岁啊。
她竟然一直记得自己？
甚至说起那时的事，每个细节都分毫不差，仿佛历历在目。
她明明和自己一样，还不满二十二岁。
如此年轻，就能以优异成绩在全球最顶尖的学院读完国际法律和金融的硕研。
可想而知，她的记忆力一定远超常人。
她好像是个天才。
所以，她恐怕对自己小时候的每件事，都一桩桩一件件，记得一清二楚。
所以才会有楼下复刻版的观海酒楼茶餐厅，还有那些种种和抚州有关的细节。
难怪她提起母亲时会是那样的表情。
如果说在抚州那天听洛清月说起父母时，江明感受到的是沉闷的钝痛。
此刻他是感觉有些钝刀割肉了。
说起来，病娇的性格，好像总离不开病态的父母，缺爱的童年。
很难想象洛清月究竟是怎么成长起来的。
自己当初得知母亲的死讯时，至少还有当时心目中的家人在支撑自己，安慰自己。
但她……
好像自始至终真的都是一个人啊？
江明皱了皱眉，起身离开办公室走进了餐厅。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失序混乱的心情。
他不打算再在洛清月面前提起往事了。
过去的事，她忘不了。
但自己可以给她的世界多一些鲜活美好的东西。
一点点，把那些不好的东西，挤到边缘，最好挤到几乎再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