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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无对证的事情,林远闻自然什么都不怕,何况在他眼里这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一个阉人,一个孤女,凑一起真的是登对得很。
当然那,这么大一笔银子,也是真的心疼。
天亮时候,他才喝得醉醺醺的回到右相府。
只不过刚进门,就被管家请到了书房。
相较于小儿子林远舟,长子林远闻的确不让人省心,即便是家有贤妻,也是个不安于室的东西,所以在两兄弟之中,右相林书江其实颇为看好林远舟。
长子无能,倒是幼子还能好好教养。
书房。
林远舟心下一惊,酒醒大半,这会进了书房见着父亲,就跟个鹌鹑似的,完全没了此前在外面的颐指气使,“父亲!”
瞧着躬身行礼的儿子,林书江别开头,满脸的嫌恶完全不加遮掩,“你还知道自己有个家,有个父亲啊?我当你是要住在外面,当别人的儿子了!”
“父亲说的哪里话?怎么就当了别人的儿子?”林远闻忙不迭回应,生怕说慢一拍,父亲就会把他逐出家门。
这也不是无端猜测,毕竟此前发生过。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日子吗?大过年的不在家里待着,不陪着爹娘走亲访友,与贺新春,成日流连于花街柳巷,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林书江提起这事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自个也算是谨慎了大半辈子,外人瞧着也算是成了一番大业,聪明半辈子,生出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还是自己的长子……想想都觉得脸上挂不住!
不中用也就罢了,若做个老实本分的,倒也不会拖后腿。
可现在瞧着,早晚得出事。
“我这半身荣耀,迟早得毁在你手里。”林书江恨铁不成钢。
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林远闻眉心微蹙,不经意间打了个酒嗝。
顷刻间,酒气熏天。
林书江气得差点七窍生烟,嫌恶的剜了他一眼。
自知理亏,林远闻当即退后两步,默默的别开头,用眼角偷瞄自己的老父亲,半晌才道,“是林远舟又告我的黑状了吧?父亲偏心幼子,从来都看不中我,不管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呵,你还有脸说我偏心?”林书江上下打量着他,就跟看垃圾一般的眼神,“你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德行?烂泥扶不上墙,你还指望着为父能将家业交付与你?”
提起这个,林远闻可不困了,哪怕是困意上头也清醒了。
“爹,您要是这么说,那咱可就要掰扯掰扯,从小到大,你在我们兄弟身上花费的精力,从来都不公平。林远舟是你从小捧在掌心里的,我……我是一坨烂泥,可您在这堆烂泥上花过心思吗?从始至终,你都觉得我不如他,不是吗?”林远闻这也算是酒壮怂人胆。
林远闻嗤笑两声,看向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的父亲,脚一软便坐在了凳子上。酒劲儿没过去,人还晕乎乎的,说出来的话都比平时更加直白大胆。
不得不说,林书江老谋深算半辈子,只在儿子身上吃了大亏。
生出这么个不省心的玩意,塞又塞不回去,甩又甩不掉,杀又不能杀,气又气得半死,现在……还要气他!
“那你到底哪儿比得上他?”林书江冷脸问。
林远闻揉着眉心,慢慢站起身来,“至少我比他高。”
林书江:“……”
下一刻,他手中的笔杆子,狠狠甩在了林远闻的身上。
顷刻间,墨渍染了林远闻一身,甩出去的黑点子还落在了林远闻的脸上,弄得他瞬时狼狈不堪,险些叫出声来。
“爹?”
林书江气呼呼的喘着气,“别叫我爹,我没你这样的儿子,不成器的东西,喝得七颠八倒,说话颠三倒四,简直是混账透顶!”
“你对我从来没有好脸色,张口就是骂人,闭嘴就是废物,我能有出息才怪。”林远闻身子晃荡的朝着外面走去,“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去睡觉了。”
林书江狠狠闭了闭眼,“你从账房支了一大笔银子,到底想干什么?”
“银子?什么银子?”林远闻顿住脚步,目光微沉的回头,“爹,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去支了银子?您是不是看错了,会不会是林远舟……”
最后的话,卡在了嗓子眼里。
林书江目光如刃,死死盯着他。
那一瞬,林远闻便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讪讪的将话咽了回去。
“林家上下,里里外外,有什么事情是为父不知的?”林书江的语气里带着警告的意味,“你以为你干的那些破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是什么性子,远舟是什么性子,我一清二楚。收起你那点小心思,别在跟我前抖机灵。”
林远闻不吱声了,也迈不开脚步。
“银子花哪儿了?”林书江问。
林远舟还是不吭声。
“花街柳巷?”林书江眯起危险的眸子。
林远舟低低的应了声。
“什么样的姑娘,需要你花上万两的银子?”林书江可不是好糊弄的,就算是赎青楼女子,也不需要这么多银子。
除非,这小子在外面惹事了。
要不是担心他惹事,林书江也不至于这般咄咄逼人。
眼下是关键时候,自己手里这份名单不知道多惹人嫌,如果被这小子背后捅娄子,到时候让人反咬一口,那可就糟了!
“就,就是……花月姑娘。”林远闻垂下眼帘。
林书江嗤笑两声,“林远闻,我是你爹,吃过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在我跟前你还敢撒谎?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知道了?”林远闻心惊。
瞧着他满脸心虚的模样,林书江的心头咯噔一声,只觉得大事不妙,这小子真的惹祸了。
“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林书江憋着一口气,“若你执意不肯说,来日招致灾祸也别来找我,为父不与你承担,也不会管你,是生是死全看你自己的命数。”
这么一诈,林远闻面色惨白,“父亲都知道了?”
林书江不吭声。
“谁让他们对外宣称是兄妹,整日黏在一起,就是一对“女干水爪壬”妇,还敢跟永安王府联姻,算计我们右相府,那我……就成全他们。”
林远闻说完,林书江手中的杯盏,怦然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