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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樾,实不相瞒,我这辈子,没成亲的打算。”
“为什么?”拓跋樾一脸震惊地望向她。
他天天盼着跟婳儿成亲,婳儿却打算终身不嫁?
怎么会这样?
成亲不好吗?
拓跋樾实在想不明白,只好愣愣地望着她。
苏婳想了想,低声道:
“阿樾,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讲故事?
“好。”拓跋樾点头。
苏婳从拓跋樾怀中挣脱开,坐在他身侧,拿了块红豆糕默默吃了起来。
故事太苦,先吃点甜食压压惊。
吃完她又喝了一杯桂圆红枣茶。
喝完桂圆红枣茶,她才不疾不徐地开始讲故事:
“宋仁宗的长女福康公主,在没有嫁人之前,受尽宠爱,日子过得无忧无虑,幸福快活。可惜后来,福康公主被宋仁宗赐婚给了他的表弟李玮。李玮此人,长相平庸,为人不齿,人品极其低下,福康公主根本就不喜欢他,李玮的母亲更是对她进行了各种磋磨,福康公主从小是被娇宠着长大的,哪里受得了这样婆婆和丈夫的虐待?于是她夜扣宫门,希望父亲能为她做主,让她与李玮和离,谁知此举遭到了朝野上下的批判责骂,那些所谓的正人君子骂她不知廉耻,不守妇道。这些言官身为男儿,满口仁义礼法,可又有谁做过别人家的媳妇呢?身为一国公主,又没杀人放火,不过就是和离罢了,那些言官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男人真就那么高贵么?堂堂公主嫁了个垃圾,连和离的资格都没有了么?动不动就什么女德,妇道,男人这么牛逼,就不要从女人肚子里爬出来!”
在二十一世纪,看这段历史时,苏婳是极其愤怒的。
一个垃圾男人欺负堂堂公主也就罢了,偏偏满朝文武全都站在垃圾男人那边,指责公主的种种不是,就连那个极其宠爱福康公主的宋仁宗,也对女儿不闻不问。
见婳儿一脸不忿,拓跋樾将她抱入怀中,然后倒了杯桂圆红枣茶,递到她面前,柔声问道:
“后来呢?”
身上传来一阵温暖,苏婳感觉好受了一些。
她接过桂圆红枣茶,喝了一口放在案几上,继续道:
“后来,福康公主终于和离了。她好不容易脱离了魔爪,谁知宋仁宗在临死前又将她赐婚给了李玮。我一直想不明白,天下男儿都死绝了吗?就算真死绝了也可以选择单过啊,为什么宋仁宗非要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历史上记载说是因为宋仁宗觉得亏欠生母,所以特别照顾母族人,可也不该是这么个照顾法呀,牺牲女儿一生幸福,这算怎么一回事?简直比二十四孝里面的埋儿奉母还过分。埋儿奉母好歹还有母可以奉,宋仁宗的生母都已经不在了,他为什么还要害自己女儿?史书上说他是希望李玮能好好照顾福康公主,这可能吗?我觉得这个理由太过牵强了,是个人都能看出那是个火炕。”
说到这,苏婳气得又说不下去了,伸手想去拿桌上的杯盏,却见拓跋樾快她一步取过杯盏递到她手中。
待苏婳又喝了几口桂圆红枣茶后,他接过苏婳手中的杯盏放在桌上,柔声问道:“后来呢?”
苏婳道:“后来,福康公主再次嫁给了李玮,宋仁宗也过世了,因为宋仁宗没有亲生儿子,于是养子赵曙便登上了皇位,这也就是后来的宋英宗。李玮打着驸马的旗号,得了很多好处,却将福康公主关在一个破旧的房间里,让她与臭虫相伴,就连生病了,还需要动用皇帝御赐的霞帔来为李玮求取利益,以换得医官给自己治病。福康公主这一生,幸福的日子全在出嫁前,出嫁之后那是生不如死。她也曾反抗过,可惜没什么用。如果她终身不嫁,人生是不是会不一样?”
拓跋樾问:“婳儿,你这又是从什么野史上看来的故事?怎么这么悲凉?”
苏婳道:“历史就是这般血淋淋的。”
拓跋樾一脸不赞成地道:
“就因为福康公主嫁得不好,所以你就不嫁人了?婳儿,你这理由是不是太过牵强了?”
苏婳道:“我只是觉得,女人在出嫁前,生命是属于自己的,一旦出嫁,就得进男人的后院,这跟下地狱有什么两样?”
拓跋樾捏了捏她一本正经的脸,低声笑道:
“男人的后院怎么就成地狱了?我那边你又不是没去过,你还打过枣摘过樱桃,我看你挺喜欢的。”
苏婳道:“那是因为我还没有嫁给你。一旦嫁给你,什么女戒妇德就会像刀子一般搁在我的脖子上,随时都能要了我的命,到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谁来救我?你看这位福康公主,都贵为公主了,有朝一日进了后院,还不是任由男人婆婆磋磨?她这还是下嫁呢,都能这般惨,我高攀岂不是更没活路?一生一世一个人不香吗?为什么要找个火坑往下跳?”
一生一世一个人?
火坑?
拓跋樾听得冷汗直冒。
婳儿要是一生一世一个人过,那他怎么办?也一个人?
在没有遇到婳儿之前,他倒不介意一个人。
可他现在已经有婳儿了,哪里还忍受得了没有她的日子?
婳儿去青州城一段时日他都舍不得,这要是一辈子都见不到婳儿,那他的人生还有什么期盼?
绝不能让婳儿有一个人单过的念头。
拓跋樾垂眸沉思了一会,然后不动声色地给苏婳洗脑:
“要我看,问题就出在下嫁上,下嫁嫁了个渣男,能不惨吗?高攀才能遇到好男人,像我这样的。”
说完拓跋樾还指了指自己。
“有你这样夸自己的吗?”
苏婳被他逗笑了,眉眼弯弯地道:
“你居然还会使用渣男这个词了,阿樾,你可真厉害。”
“婳儿说过的话我全都记在心上呢。”
拓跋樾得意地眨了眨眼。
苏婳失笑,偏头望着他,问:
“你不嫌我的故事无聊吗?”
拓跋樾一边给她剥松子投喂一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