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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文盛问:“你们军训怎么样?”
“还行。”
“明天晚上带时与来家里吃饭吧。你沈阿姨说你们军训肯定没吃好,说要做大餐给你们补回来。”
“成。”
“那挂了。”
“嗯。”
夏酌从书包里翻出洗漱用品,见的确没有多余的换洗衣物,就从时与的大箱子里随便拿了几件,走去厕所洗澡。
时与家的淋浴和他以前家里的一样,水温升得很快,喷头大,水压也大,洗着特别舒服。夏酌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洗的很放松,想一直待在淋浴里,甚至想唱歌。
他还没想好哼什么歌,外面就响起了钢琴的旋律。
是肖邦的降e大调夜曲,轻柔,浪漫,像淅淅沥沥的小雨有节奏地落在映着烛光的玻璃窗上。
夏酌觉得,肖邦的夜曲胜过他能哼出来的任何一首歌,所以放弃了哼歌的念头,就全身心放松地一边淋着热水,一边欣赏乘着水汽的旋律。
他放肆地洗了很久,肖邦的夜曲也换了一首又一首,居然只有停顿,没有重复,偶有偏差,也是因为钢琴音准未调。
夏酌换了时与的短袖短裤,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向落地窗边的三角琴。
琴者的双手白净无暇,十指修长,指缝间像散落着源源不尽的魔法,把每段旋律都捏成一句咒语。
夏酌知道时与不喜欢怠慢任何一个音符,尤其不喜欢曲子弹一半就停止,于是帮他翻着琴谱,直到又弹完一整首夜曲。
时与缓缓盖好琴盖,夏酌才开口赞叹:“没想到你一直坚持弹琴,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听。”
“老本行而已。”时与见夏酌的皮肤被热水冲的白里透红,像是酒后的红晕,不禁又笑着炫耀了一句:“我其实是钢琴特长生,在纽约拿过奖的。”
夏酌静静地看着坐在琴凳上的少年,看他眸色温暖,也看他笑意舒展,忽然就想到不记得在哪儿看到过的一句话——
眉眼如初,岁月如故。
夏酌由衷地说出一句:“真好。”
时与站起来,用刚刚还翩然凌跃在黑白琴键上的手指戳了戳夏酌纹身的位置,说:“好什么好?你搬过来以后,得天天听我练琴,到时候就该烦了。”
“谁说我要搬来?”夏酌扭头就走,“我歇了,明天一堆活儿,我爸还邀请你去家里吃晚饭。”
时与的卧室里,只有两处干净整洁能使用的地方——书桌和床铺。其他地方不是堆了行李箱就是堆了旧书、旧玩具、旧衣物。窗台上排排站的小学课本和钢琴谱的顶部已经晒褪色,在鹅黄的夜灯下炫耀着年岁流逝过的痕迹。
夏酌随手抽出二年级下半学期的语文课本,白色的书皮是他给时与包的。但时与嫌他的字丑,所以封皮上的科目和名字每次都是时与自己写。他的手指轻抚过“时与”这两个稚嫩的楷书,便将落满灰尘的课本放回了远处。
时与的书桌很大,自带一排书架,上面立着高一到高三的所有主科课本和教辅。夏酌一眼扫过,欣慰地想:“先飞的从来都不是笨鸟,时与果然有备而来。”
夏酌抽出高二的物理课本,看完一章也没有太多困意,于是又抽出一本高二的数学教辅刷了一套题,再看了几篇英语阅读理解和高考范文才终于决定早点睡觉。
时与洗完澡也一直坐在客厅里捯饬物理题,弄到十二点才隔着房门听见夏酌将台灯和卧室灯都关了,趿拉着拖鞋慢悠悠地走去睡觉。时与心想:“睡的还挺早,习惯不错。”然后继续刷了一小时化学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