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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误会了!”冬梅连忙解释,“陛下只是进行一些简单的物理小实验,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毕竟有李德全在的。”
“吓死我了!”李蒙闻言这才再次重新躺下,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吐槽道,“我还担心小李会去试验黑火药呢!”
他这几天好像是从系统消息中收到过,李德全在给李世民等人在解释教科书上的知识。
不仅是老李在洛阳学习,小李在长安学习,就连小小李和孔颖达整天也都在问他一些东西。
索性救灾的事情都有具体官员负责,李蒙也趁着心情好的时候给李承乾教一点。
作为李承乾的夫子,孔颖达也跟在一边旁听,还提出来很多问题。
让李蒙想不到的是,堂堂孔子后裔,竟然会对他们曾经唾弃的“奇技淫巧”感兴趣。
或许是他展示出来的东西,都是对国家民生有利的知识或者应用,才让孔颖达不耻下问。
能让孔颖达有这样的变化,李蒙在讲解的时候也多了些耐心。
一个多月的时间,虽然不能教很多知识,但是足够让师徒二人的认知改变很多。
这时候程咬金也回来了,把锄头往地上一杵,抹了把脸上的泥浆:“老子带兵二十年,头回见着百姓给军爷塞鸡蛋的!”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个裂开的鸡蛋,“刚修房顶那会子,刘寡妇硬塞的,差点把老子从梯子上拽下来!”
“程大将军这身泥巴可够新鲜的。”李蒙看程咬金裤腿还在往下滴水。
孔颖达抱着赈灾账本路过,冷不丁插话:“将士们也是百姓家儿郎,见着老弱妇孺遭灾,心里哪能没点触动。”
老儒生最近跟着啃了半个月蝗虫干,说话都带着股焦香味。
李蒙把最后半截烤蝗虫丢进嘴里:“兵者虽为凶器,然救灾如御敌。灾民若涸辙之鱼,纵马催粮,三日可抵州县;若遣文吏层层勘合,恐尸骨已寒。
“昔禹王治水,亦持耒耜如持戟——今以军法治灾,非但活民百万,更使百姓知陛下仁德,军士亦有良善,当胜十万檄文。
“孔公常言‘民为邦本’,饥民夺粥时,圣贤书压不住饿殍声。军汉列阵分粮,老弱得粟不敢争,此非‘礼’乎?
“当兵不是光会砍人,救灾修路也是保家卫国。百姓看你们不抢粮不欺人,自然当自己人护着。
“刀剑能碎突厥狼旗,亦能劈开生死路。这赈灾的功德,可比军功簿上多添三成血色。”
正说着,远处突然传来敲锣声。
几个娃娃举着竹蜻蜓追在程处默屁股后头跑,年轻都尉的铠甲上挂满乡亲们塞的艾草香包,活像个人形草药铺子。
“报——!”传令兵冲得太急差点栽进沟里,“长安急诏!右武卫即刻拔营回京!”
程咬金转头冲李蒙挤眼睛:“皇后娘娘亲自去崔家下聘了,就差合验生辰八字了。你小子再不回去,当心崔家娘子跟人跑了!”
李蒙脑子里突然闪过崔元绮眼尾那颗小痣,手里竹签”咔嚓”断成两截。
这一个月忙着教小孩编灭蝗网、带老头造堆肥,差点忘了自己还有个支线任务。
既然有诏令,一行人就开始准备返回的事情。
李渊虽然心结已结,但心里还是有些别扭,说等到元日前再回去。
于是大部队回去的人中,就少了太上皇。
七天后长安城门口,李蒙顶着黑眼圈从拖拉机里爬出来——鬼知道他为啥梦见崔元绮穿着铠甲在麦田里追杀郑元璹。
冬梅突然捅了捅他后背,城墙根阴影里闪过个戴幂篱的身影,月白衣角上的蹙金绣分明是博陵崔氏纹样。
“看入迷了?”程咬金的大嗓门震得城砖掉灰,“赶紧进宫!你家小娘子又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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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外的阴山脚下,郑元璹幼子郑彦昭,撕烂最后半张胡饼。
这个十八岁的少年看着手中带血的狼牙项链,那是突厥可汗信使昨夜送来的“礼物”。
他身前的十几辆马车,在地上碾出两道深痕,朝着突厥王庭方向延伸。
阴山北麓的寒狂风裹着沙粒,抽打在郑彦昭皴裂的面颊上。
他蜷缩在羊皮帐篷里,盯着手中半块胡饼——这是颉利可汗收了礼物后,“赏赐”给他的口粮。
“草原的雄鹰何时成了病猫?”他猛然掀开帐帘,风沙灌进喉咙,“我要见可汗!”
突厥卫兵抱臂嗤笑:“可汗正与契苾部饮酒,哪有空见丧家之犬?”
郑彦昭的指甲掐进掌心,怀里的玉佩硌得肋骨生疼。那日祖父给他信物,说是前隋的皇室的信物。
他要在这里找到前隋公主——义城公主,这有这要才能给家人复仇!
经过多方打探,抬头终于得到了消息。
半夜,郑彦昭假装路过义成帐篷,听着帐内传来汉话:“去年冬折了二十万头羊,回纥部连祭天的白驼都宰了……唐皇正在造天雷,再不联手……”
是赵德言!
这个投靠突厥的汉人谋士,此刻声音比冰锥还冷。
郑彦昭趁机掏出玉佩,对巡逻兵亮出:“告诉义成公主,我有前隋皇室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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