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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抬起手，手上的血迹已经干涸。
他抬手靠近江栩的脸，被江栩嫌恶的偏头躲开。
黑瞎子挑眉，他感受到江栩对汪家人的厌恶了。
但是，这并不能代表江栩和汪家没关系。
如果说在看到江栩完整的相貌之前，黑瞎子还能相信陈文锦的话。
那么在看到江栩完整的相貌之后，黑瞎子不得不对江栩的来历产生怀疑。
这张脸，太像了。
尤其是那双眉眼，与黑瞎子记忆中额吉的眉眼高度重合。
温柔的、美丽的额吉。
拥有这张脸的江栩，简直比齐佳明满更像他的弟弟。
黑瞎子从不信巧合，可他又看不出这张脸有整容的痕迹。
在魔鬼城时，黑瞎子趁着江栩昏迷摘下他的口罩，那一刻黑瞎子的心脏都停止跳动了一瞬。
他试着找出人皮面具的痕迹，可是江栩耳后、下颌都被他搓红了也没看到人皮面具的破绽。
世上真的会有人长的这么像吗？
还是说……这是轮回？
黑瞎子自认从不相信鬼神之说，但世上诡异的东西太多了，就像他的长生，就像青铜门的存在。
所以，这是轮回转世，还是蓄意阴谋？
“呵……”黑瞎子低头，嘴里溢出一声复杂的嗤笑，“江小爷啊……”
黑瞎子抬眸，带着一股气势缓缓靠近江栩。
江栩站在原地不闪不避，哪怕黑瞎子和他的距离已经小于人类交往的安全距离他也不动。
黑夜中，他们视如白昼，两人墨镜后的眸子对视的刹那，来自血脉共鸣的战栗令人神经叫嚣着兴奋。
黑瞎子按捺住自己奇怪的反应，凑到江栩耳边轻声开口。
“你可千万别跟那些杂啐有关系。”他的声音贴着耳朵灌入，冰冷森寒。
“不然，杀了你。”
最后，黑瞎子说不清自己是因为什么而跟江栩说这些，他本能的不希望江栩成为他的敌人。
“巧了。”江栩忽然开口，他和黑瞎子挨得极近，清缓的声线带着天生的傲慢，“我和他们，还真有关系。”
黑瞎子瞳孔一缩，握着匕首的手蠢蠢欲动，他本可以在江栩说完这话之前就将人一刀割喉。
可他犹豫了，他还想听听江栩会不会再说些别的。
把握时机一招毙命是黑瞎子最擅长的，但这一次他却给了江栩解释的机会。
“我和汪家，是永远的敌人。”江栩双手抱臂，开口阵阵杀意涌现。
“我和汪家的争斗，至死方休。”
晚风吹的树叶飒飒作响，江栩的背影在夜晚中冷傲、孤清。
他吐字清晰，话音伴随着风传进黑瞎子耳中。
黑瞎子松了松手，扯起一个没营养的笑容，“最好是这样。”
这时候，江栩才发现黑瞎子脸上溅到了汪家人的血，嫌弃的后退几步。
刚才面对黑瞎子那样威胁还不闪不避的江栩，此刻非常嫌弃的退了好几步。
“下次把你身上的脏东西擦干净再靠近我！”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江栩一秒都不想多待，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立马回去找解雨臣。
黑瞎子不能走，他得留下来处理残局。
黑瞎子看着江栩离去的背影，随便擦擦手靠在树上，给自己点了支烟。
他抬头望向乌云遮月的天空，黑压压的没有半颗星星，实在说不上好看。
尼古丁刺激大脑神经，黑瞎子低头吐出一口烟。
今晚，他想他的弟弟了。
那个叫齐佳明满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