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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小兕是真怕璟,她敬畏璟的一身正气,赶紧又藏了藏袖中鎏金龟甲,心想,可别叫秋容璟发现,又给没收就损失大了……
忽又想起今早占卜时,秋府的老仆说,秋大人至今睡的是二十年的藤床。
高力士看出小兕的心思:
&34;去年你给三郎占卜,非要用长白山的鹿茸灰,璟公知道了,说 &39; 龟甲通灵,何须血肉 &39;你不用怕,别让再他看见你的收藏套装就行……&34;
小兕越发觉得这小高有趣了,就问了帅哥一大堆问题。
回到占星茶楼时,突然传来三郎紫岸的训斥声。
小兕踮脚望去,见三郎紫岸将崔若冲的奏疏拍在秋容璟面前:
&34;你倒是够狠心!钦天监的面具盔甲你都敢没收!!如今又批复只增赋二分,就这?能稳住俸禄??你还偏要禁碑革弊!!以后谁愿意给咱工作?&34;
&34;陛下,革弊必须从臣开始。如果给你卖命的都是坏人,不如不用!&34; 璟跪得挺直,月光穿过他的鬓发,在金砖上投下清瘦的影,&34;臣已让广州百姓把刻碑的钱,拿去修二十年前崔暟没修成的育婴堂。至于俸禄&34;
璟忽然取出崔沔的《陋室铭》残稿,&34;崔沔在稿中写:&39; 可以调素琴,阅金经 &39;,素琴本是无弦琴,金经也是手抄卷 ——臣以为,清贫二字,本就是官吏的俸禄!!&34;
哎呀呀,这璟的形象突然高大起来了,更鼓敲过五更,小兕蹲在宫墙根,把龟甲、鹿茸、熊胆、人参一股脑锁进箱子里,埋进一棵灵树下。但是璟却让小兕却想起前夫来了,就是秋小虎的爸爸,那个外表特别完美,但是内心稍微有些纠结的小郎君。
高力士举着灯笼笑她:&34;小仙姑转性了?&34;
&34;嗯,差生才工具多!”
小兕愣了一会,说:“璟公连伤疤都敢给皇帝看,我还算什么!!&34;
她拍拍手上的泥,忽然看见宫道尽头,秋容璟的马车正碾过晨霜,车帘破了个洞,露出半截修补过的青布 —— 正是去年她送他的料子。
三日后,广州城拆了半座碑坊,砖石运去修育婴堂。
崔沔在残碑上补刻:&34;山不在高,有仙则名;碑不在立,有心则灵&34;。
小兕的占卜小屋换了新招牌,上书 &34;钦天素&34;,只用清水和竹片占卜。
三郎见她在那本谁也没见过的账本上写:&34;璟公的俸禄,是百姓夜里安睡的鼾声&34;……
傍晚的暮色像一层薄纱,轻轻笼罩在宫中庭院里。
小兕蹲在高力士弄的炭盆边,火光映得她的脸颊微微发红。
她忽然从大力士的旧匣子里翻出一枚物件,举起来对着火光细细端详。
“大力士,这鱼符怎么锈成这样?鱼眼睛都要掉了!”她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几分嫌弃。
高力士正低头拨弄炭灰,闻言手一顿,抬眼瞥了瞥那鱼符,淡淡道:“盩厔县尉白居易领俸的符信。那年秋雨连绵,他冒雨背了三十贯铜钱进宫,青布衫子染得跟水鬼似的。”
“啊?白居易?那个香山居士,醉吟先生?”小兕瞪大了眼睛,语气里满是惊讶。
高力士的眼神闪过一丝诡异,像是藏着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
小兕心里一动,暗想:难道这帅气的太监也是穿越时空的?她试探性地开口:“你可知道唐德宗?李适?哦,应该读作李括,那是贞元十六年……”
“嗯,800,进士及第。”高力士淡淡接道,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你说他高考打800分中的进士??!!”小兕差点跳起来,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高力士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哈,当然不是,是公元800年。”
小兕盯着他,眼神里满是狐疑:“从实招来,你是谁?!”
高力士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