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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皱皱眉,一言不发地走出门,上马直奔王府。
傍晚,渊逸又去了陶苑。一进门便阴沉着一张脸,将一方丝帛直接扔到叶蓁面前的书案上,厉声诘问:“这便是你给舒贺之的护身符吗?!”
叶蓁打开一看,不紧不慢地回道:“用了才是护身符,未用便只是一方丝帛。”
渊逸恶狠狠地指向叶蓁:“仗着我宠你,便用这样的话来气我!”
叶蓁缓缓起身,走到渊逸面前,将衣襟向一旁一扯,露出大片肌肤,那伤痕依旧历历在目:“王爷便是如此宠小女的?”
“你!”渊逸气急,瞪着双眼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叶蓁不再理会渊逸,拿起丝帛,仔仔细细地叠起,放入到之前一个装首饰的木匣中。鹊儿与几个女仆鱼贯而入,将晚膳一一摆到案上,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叶蓁走向前瞧了一眼,转头问渊逸:“王爷在此用膳吗?”
渊逸还在气头上,本想着赌气离开,说出来的话却不受控制,回了一个不情不愿的“好”字。
叶蓁背对渊逸迅速从腰间掏出一个药瓶,取一些药粉倒入碗中,而后取勺盛汤,将汤覆与药粉之上,待渊逸坐下,她将汤奉与他的眼前,才在他对面入座。
“王府的规矩,本王不发话,谁都不敢坐。”
叶蓁头也未抬:“明儿小女便去王府学规矩。”
渊逸又被噎了一下,见叶蓁只垂首并未动箸,便先取箸,夹了一片腊肉放到她眼前的碟中:“用膳时不怄气。”
叶蓁不怄气,很快吃掉腊肉,为自己盛汤喝起来。汤是用细火煨的老鸭,里面放了些降燥去火的药,是她亲自开的方子。渊逸自然知道,也用了起来,乍闻有股淡淡的药味,入口甘甜清爽,味道很是可口。房中火盆干燥,一日未好好饮茶,他正觉口干舌燥,不自觉一碗汤见了底。
二人沉默着用完晚膳,待仆人收拾干净,一起坐到了书案前。叶蓁仍然一副不想多话的样子,聚精会神地瞧着一本《本草经》,时不时还会执笔记上几个字,看似一如平常,并未受渊逸影响。
可是,渊逸却无法安坐,本想着陪着叶蓁多待会儿,就算他还在气她,还在恼她,他还是想留在她身边。四年,他们分别了四年,连渊逸自己都不知是如何喜欢上她,是那一幅幅画像还是那每隔几日传来的消息?总有一种错觉,他们一直都在一起,他仿佛亲眼看着她一点一点地成长,可偏偏真的重逢了却又连陌路都不如。
困意袭来,渊逸缓缓抬起了眸子,发觉叶蓁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强忍着汹涌而来的困意,手哆哆嗦嗦地举了起来:“你,你要害我?!”
对于这句话,叶蓁有些不屑,起身越过做好防御姿态的渊逸,冲外面喊了一句:“王安,去王府将王爷的朝服取来,明日,王爷要从此处直接去上朝。”
外面传来一句回应,不是王安,是王平。
叶蓁并不在意到底是谁接了话,能送到即可。
第二日,渊逸是被叶蓁唤醒的,她已穿戴整齐,手中捧的正是他的朝服。
渊逸瞧一眼外面的天色,垂首沉默片刻,突然自嘲地笑了几声。脑中昏昏沉沉,但睡过去之前发生的事却清晰在目,他抬起头,盯着叶蓁:“我以为你会趁机杀死我。”
叶蓁淡淡地道:“我不会因为私仇杀你。”
“为何?”
叶蓁不语。
渊逸自问自答:“因为贺之告诉你,本王对这个国家还有用,对吗?”
叶蓁仍旧不语。
渊逸冷笑道:“的确,他,包括他的舒家一心为国,可那又怎样,他的国家为了某种所谓的平衡和安宁已打算抛弃他,如敝履一般!这便是他与家人拼死守卫的国家!”
叶蓁立刻反唇相讥:“那是王爷口中、眼中的国家,只因王爷立于峰巅之处,生于握有生杀大权的皇室之家!并非国家抛弃将军,而是你们眼中的权力之争将他当成了牺牲品!他守卫的也不止你们这寥寥几位上位者,还有万千百姓和这片疆土!”
“明叶蓁!”渊逸猛地冲到叶蓁身边,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颌:“你是真不怕死!”
叶蓁昂着头,毫不畏惧:“王爷还是去上朝吧,免得误了什么。”
渊逸眯起眼:“你做了什么?”
“连一个王妃都管不好,何谈去管理国家?!”叶蓁甩开渊逸的牵制,在渊逸那茫然又愤怒的注视下,一件一件将朝服亲手为他穿上。
整整一个上午没有任何消息,无论是宫内还是王安。叶蓁似乎并不着急,先是练过一套拳,后又继续写《孙子兵法》。用过午膳,天开始放晴,阳光突破连日来的乌云暖煦煦地洒了下来,此时正好写完,她将丝帛放置一旁,待晾干,仔细叠了起来。
外面传来仆人们的嬉闹声,叶蓁打开窗户去瞧,发现一个仆人从院门口的方向急匆匆赶来。她盯着他的步伐,伸手将放置在案上的匕首和刚写完的兵法塞入袖中,又坐了回去。鹊儿推门而入,说是奉王爷之命带叶蓁出去采买金银首饰和衣裳。
叶蓁欣然允诺,戴上帷帽跟着鹊儿走了出去。门口的马车豪华精致,远不是之前她乘坐的那辆,没有看到王安,马车旁的仆人和侍卫均面生,却拿着逸王府的令牌。叶蓁起了疑心,但却未作声张,上车时无意中一瞥,发现鹊儿和竹儿满面紧张。
“妹妹跟着吧,姐姐便不必去了。”领头之人冷冷地说完,将准备上马车的鹊儿挡在了身后。
叶蓁已在车中落座,听到此话撩起车帘向鹊儿道:“回吧!”
鹊儿急得快要哭出来了,一碰到领头人凌厉的视线立刻将眼泪憋了回去。